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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探望妹妹?可以但有条件(1 / 1)

32

晚上,叶雨时把叶令时叫到湖边凉亭。遣散下人之后,叶雨时见叶令时仍在漫不经心地喝茶,一双柳眉不由得微微蹙起,语气之中难得带上几分严厉:“阿令,你向来都是谦恭有礼的人,今天怎么回事?怎和大哥二哥那样说话?”

叶令时撇了撇嘴,叹息一声,“我要不那样,他们非得让我把他弄走不成。”

听叶令时提起那男宠,叶雨时眉头皱得更深:“阿令,你是执意要将他留下?”

叶令时抬起头,因为檐下亮着灯火,只觉视线中是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他突然有点害怕,却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是。”

叶雨时也叹息一声,劝道:“你若是想玩,醉生楼里小倌多的是,你也没少去,为何这次偏偏要在家中?现在还只是山庄里的人知道,以后传出去了,你可怎么办?”

叶令时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远方,仿佛在一片稀疏的灯火光点之中,看见了很多年前的事。

叶雨时见他如此,又语重心长地劝说起来,说什么,他已是该娶妻的年纪,家中的一部分事业由他接手,想寻个心仪的姑娘不是难事儿,只要他劝走那人,别让这些事传出去。

叶令时叹息一声,伸手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而后出声打断了叶雨时:“姐,我留他,是有原因的。”说罢,他抬起手,犹豫一番,还是将那东西递给叶雨时。

“这是何物?”叶雨时接过那东西一看,只见是一块小小的长命锁,色泽暗淡,似是很久以前的东西。

叶令时没有告诉叶雨时,只怅叹一般,将自己的心事幽幽道来:“这件事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姐,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我把原因告诉你,你别为我的事操劳了,多注意下自己。”说罢,他转头看向叶雨时,微微一笑,“好不好?”

叶雨时心头一暖,可还是没有因此心软,板起脸,“那你先说给我听听。”

叶令时似是有些难为情,咳嗽两声,这才将自己紧闭已久的心,一点点敞开。

他说,小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人,是那时船队里的一个男孩儿。

叶雨时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向叶令时。

她本以为叶令时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却不想,叶令时小时候,居然喜欢过一个男孩儿?

“我拼命地想对他好。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见不到的时候,一直想他,见到的时候,舍不得离开他。”叶令时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他眼中已带上几分柔和的笑意。可是很快,这份笑意逐渐暗淡,他一点点扣起手指,却什么都没抓住。

“可他不喜欢我。不仅如此,他明明很厌恶我,却不得不装作友善的样子与我相处。”

“为什么?”叶雨时忍不住出声问到。

叶令时叹息一声,“那时我不明白,现在倒是懂了。他家里很穷,那个时候,他约莫是以为我仗着家里有钱,在施舍他吧。但我总是接近他,让他不好拒绝。想起来,这还真是我的错。”说罢,他自嘲一笑,摇了摇头,“后来他的穷母亲把他送走,去了纯阳宫。临走前他告诉我,他讨厌我,还有那个。”叶令时抬手指向叶雨时手里的长命锁,“他说留给我,当做抵债。”

叶令时站起身来,走到栏杆边上,背起了双手。一阵凛冽寒风之后,叶令时只觉心中一片冰凉,“我哪要他抵什么债。这几年我知道他讨厌我,从来没有找过他。只找人把他名字刻在那上面,偶尔想得心慌了,倒是能摸出来看一看。”

叶雨时低头将那长命锁仔细瞧了一遍,只见在它的背面,一块颜色较深的地方,以小篆阴刻着两个字。只是叶雨时不太认得篆书,没能看出是什么。

叶雨时还等着叶令时的下文,哪知叶令时突然没了声儿。叶雨时抬头看去,只见叶令时站着一动不动,便喊了声:“阿令?”

叶令时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犹如这黑暗深邃的夜一般,带着凉意:“那天他突然来找我,让我用五百两银子救他的妹妹。我答应了。只是,我要他留下,给我当男宠。”

叶令时转过身,只见叶雨时瞪大了眼,无比吃惊的模样。叶令时却觉得心中没那么难受了,舒了口气,微微一笑,“这个办法很卑劣。但是却能让他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阿令,你不该如此。”叶雨时一时只觉心头沉重,不知该如何劝说叶令时才好。

叶令时摇了摇头,从叶雨时手里拿回长命锁,放在掌心里,细细摩挲,眼中又带上几分温柔,话语却截然相反地残酷:“从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已经无法回头。即便他再如何讨厌我,甚至恨我,我也终于能和他一起吃饭聊天,拥抱他。这是我想要的东西。”

33

沈寻言点上一支蜡烛,坐在矮几旁看书。许久之后,他看得有些乏了,瞥了眼房门,觉得有些奇怪——叶令时居然没来找他。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故而他扯动那根红绳,让下人把洗澡水送来。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沈寻言听见外面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大声地唱歌。只是全然不在调上,沈寻言听了一会儿,发觉这声音好像是叶令时的。待歌声停下之后,叶令时又大笑起来,然而笑声却戛然而止,门外又归为一片寂静。

看了眼正在试水温的侍女,沈寻言问到:“外面怎么回事?”

那侍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沈寻言是在问她。她恭敬地行了个礼,回道:“是少爷在院里喝酒。”

原来是发酒疯。沈寻言心中释然,便不再管门外的事儿,洗澡睡觉。

可是沈寻言刚刚躺下,门外便不停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扰得他心烦。沈寻言睡意全无,睁开双眼,静静等着这声音停下。而后这声音虽然停了,却又传来叶令时那找不着调的歌声。沈寻言忍无可忍,起身披上披风,决定出门找叶令时。

沈寻言走到院中回廊里时,看见的就是瘫在栏边,面色通红,双目失神,浑身酒气的叶令时。他脚下不少酒坛子的碎片,而他的手边,仍摆着好几坛酒。

沈寻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尽是鄙夷和厌恶。

叶令时又胡乱唱起来,直到沈寻言冷冷地叫了他一声:“叶令时。”

叶令时的歌声瞬间停下。他抬起头看向沈寻言,眼睛微微睁大了些,而后猛地摇了摇头,眯起双眼,却还是看见,眼中有一个沈寻言。

他又灌下一口酒,抬眼却见沈寻言还在那,混乱的脑袋更加混乱,呢喃般喊了声:“阿寻……”

沈寻言颤了颤,重逢之后,叶令时从未这样叫过他,甚至都不怎么叫他的名字。如今却突地像小时候那样,用如此亲近的称呼,着实让沈寻言吓了一跳。不过他再想,叶令时喝醉了,说出什么胡话都有可能。

而后,叶令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点点向沈寻言靠近。他一边走近,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什么。

沈寻言只觉他身上的酒气烦人,侧身躲开,哪知叶令时就这样直直地往前走,直到撞上另一侧的墙。

沈寻言倒是没想到,叶令时居然已经醉成了这样,看来只有找几个侍女把他抬回去了。如此想着,沈寻言转身欲走,却又听见叶令时低声唤道:“阿寻……”

沈寻言转过头,只见叶令时的脑袋在墙上蹭了蹭,而后抬起了手,将手上的东西往墙上一拍,“这个……还你……”

沈寻言突然有些好奇,叶令时是想还什么东西给他?故而他又转回来,走向叶令时,想拿起他手里的东西。

哪知在沈寻言的指尖触上那东西的时候,叶令时突然扣紧手指,将这东西紧紧抓在手里,语气之中已带上几分慌乱:“你……你不能拿走它……”说着,便将脑袋从墙上抬起,盯着墙看了片刻,整个人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嘴里不停呢喃着:“你不是……我的阿寻……阿寻……”

最后,叶令时踩到酒坛的碎片,整个人向后一倒,便又倒回他方才坐的地方。只是他手里一松,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叶令时猛然低下头去,在地上摸索,最后却摸起了一块酒坛碎片,紧紧攥在手心,甚至将他的手割破出血也不管。

沈寻言见他如此,不由得皱起了眉,纠结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自己背他回去。

他俯身想捡起那个东西,却在即将拿起之时,突然停下动作。

那是他的长命锁,是父亲留下的东西。可尽管如此,沈寻言也并不十分珍视它,不过是母亲要他留着罢了。这是当年的他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故而被他拿去抵债。他本以为叶令时拿到手便会当掉或是融掉,却不想,他居然一直留到现在。

沈寻言捡起它,抬头却看见叶令时把那酒坛子的碎片往怀里塞,连忙上前夺下,而后将这长命锁塞回叶令时手里。

叶令时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长命锁,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一遍又一遍。而后,他抬起头,看向沈寻言,眼神似乎无比清醒。

沈寻言被他吓了一跳,连忙闪身至一旁,不再靠近,只远远地看着叶令时的反应。

叶令时四下看了看,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柱子,嘴里又喊着:“阿寻……你回来了……”

叶令时就这么抱着柱子一动不动,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自己有钱了,带他吃好的、喝好的,让他别走。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抱着的这个“人”没有反应,叶令时又用力在上面蹭了蹭,继续慢吞吞地说:“你就……这么讨厌我……怎么……话也……不和我说……”

怀里的“人”依然没有反应,叶令时似乎有些慌了,突地急促地喘息起来,大喊了声:“我喜欢你!”而后,整个人又泄气般地瘫软下来,低声呢喃般道:“我好喜欢你……”

34

叶令时在一阵头疼之中醒过来。他叫来下人,为他送来醒酒的东西,而后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应是在院里喝的才是,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里?

叶令时向侍女问到:“我什么时候回的房里?”

“回少爷,”侍女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半夜,沈道长叫奴婢们送您回来的。”

叶令时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是沈寻言叫的人。他挥手遣走侍女,不由得思索起来,自己昨晚是做了什么,居然把沈寻言引了出来?

突然,叶令时面色一变,连忙往怀里摸去,见长命锁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脑袋一旦清醒,便会想起大哥和二哥的话、叶雨时的话,还有沈寻言对他的态度,昨晚的那种焦虑便再度浮现。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沈寻言一直都十分抗拒他。只是,一旦将他拥入怀中,叶令时便如何都没办法松开。他明白,这样会毁了沈寻言一辈子,而且也得不到他的心,可是他不想再一次将他放走。一旦放走,不知道下一次,沈寻言什么时候才会再来找他?

他不想放沈寻言走,可是每次看见沈寻言那种失落与绝望的眼神,他就会觉得是自己错了。他还没有想明白,不过却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失去希望。

之后的好几天,叶令时都没有找过沈寻言,就连过年,也只是将沈寻言留在房里,自己去和兄长们喝了个酩酊大醉。

只是第二日醒来,他发现自己居然在沈寻言的床上,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他问沈寻言,昨晚发生了什么,可沈寻言只说他喝醉了,跑到这里,将他扑在了榻上。

只是,沈寻言并没有告诉叶令时,昨晚叶令时闯进屋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阿寻”,如此不停地向他索取。

35

年后,叶令时开始了自己的休假。因为之前沈寻言向他提过要求,故而二人离开藏剑山庄,出行的第一站便是七秀坊。

只是沈寻言如何都想不到,叶令时竟租了一艘画舫,怎么都不让他下船。

画舫二楼的屋子里,窗户皆用厚厚的帘子挡上,屋内一片昏暗,只能隐约听见湿热的喘息和暧昧的水声,还有一声声清脆铃响。

叶令时让沈寻言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身上。他扶着沈寻言的腰身,猛烈而迅速地在他体内征伐。

最后,叶令时紧紧咬住沈寻言的颈侧,揽紧他的身子,腰身猛然一挺,在他体内深处释放。

沈寻言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下唇,双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叶令时的手臂,腰身紧紧绷着,不由得挺起胸膛,让胸前的铃铛发出一阵脆响。只是,在他性器的根部,盛开着一朵金色的辛夷,让他无法释放,只能从顶端溢出一两滴浊液。

叶令时在沈寻言的头发上蹭了蹭,而后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轻声对沈寻言道:“快看。”

沈寻言转头向窗外看去,只见岸边一棵堆满雪的枯树之下,一位盘着发髻,穿着厚厚冬衣的少女,手持两柄细长的剑,纤细的手腕有力地挥舞,却又不失美感,身姿轻盈,宛若花丛中翩翩飞过的蝴蝶。

是妹妹。

沈寻言心头多了几分暖意,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叶令时便放下窗帘,猛然向前将他压倒在地毯上。

体内的巨物猛然顶上内壁,带来阵阵酥麻,头晕目眩的快感。沈寻言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却恰好隔着地板,听见楼下的仆人们交谈的声音,顿时闭紧了嘴。

叶令时俯下身来,那物便又进得深了些,将沈寻言的穴口摩擦出一阵水声。他挑起沈寻言的发丝,放至唇边轻吻,轻轻一笑,低声道:“怕什么?府上的人已经知道你是我的男宠了。”

沈寻言猛地一惊,颤抖着闭上了双眼,不理会叶令时。

叶令时一边挺动腰身,大力摩擦着沈寻言的穴肉,一边又伸出一只手去,玩弄他胸前带着的圆环儿,喘息着说:“刚才你也看到了,你的妹妹,你完好无损的妹妹。”

后面那物进得太猛,沈寻言腰身一软,变作趴在地上,将屁股高高抬起的模样,不由得呻吟出声:“啊……”

“现在你信我了?当初来找我的人是你,写下卖身契的人是你,如今你却不信我……沈寻言,你居然不信我……”叶令时说着,已带了几分怒意,动作也越发凶狠,将沈寻言内壁酸胀疼痛,几乎有一种要被捅穿了肚子的错觉。他想要说话,可是开口却只能发出喘息和呻吟,只能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地毯,承受这狂风骤雨般的侵犯。

沈寻言的穴口已然红肿,从交合的缝隙里不断溢出方才叶令时射进去的东西,混着腿上的汗液,顺着沈寻言的大腿流下,打湿了地毯。

待到沈寻言身下的地毯几乎已经湿透,叶令时这才终于释放。同时,他伸手摸上沈寻言性器根部的辛夷,轻轻按住两侧,那紧紧束缚着沈寻言性器的圆环,便松了些许。沈寻言这才呻吟着、腰身不断颤抖着,将被束缚了许久的欲望释放。

叶令时自沈寻言体内退出来,将他翻了个面,想取下他性器上的环。

因为沈寻言受不住那根簪子,叶令时只得将它打成了圆环,唯独上面的辛夷还留着。

哪知沈寻言居然伸出自己脱力的手臂,轻轻抓住了叶令时的手,而后一点点撑起自己的身子,向叶令时靠近。

叶令时问到:“你要做什么?”

沈寻言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看向叶令时,眼中已带上几分哀求:“我想下船。”而后,竟撑起自己的身子,贴上叶令时的。待他紧紧贴着叶令时的那一刻,脸上已然血色全无,可他还是颤抖着凑到叶令时唇边,轻吻他的嘴角,恳求道:“求你……让我去见妹妹。”

叶令时呼吸一滞,如何都想不到,沈寻言居然会这样。可又一想,沈寻言这么做全是为了他的妹妹,心里便不是滋味儿,甚至没来由地有几分心虚。

沈寻言本以为,叶令时会答应他的要求,然后再抱他一次。他虽心中不愿,却知道,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让叶令时同意的办法。

哪知叶令时轻轻推开沈寻言,取下了他胸前的环。

沈寻言自一阵疼痛之后回神,见叶令时竟是这般拒绝的反应,心中便无比悲凉。

哪知,叶令时拿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布巾,一边为沈寻言擦身,一边说到:“收拾一下,然后我们就下船。”

36

下船时,沈寻言突地踉跄一下,还是叶令时手快,将他扶稳。叶令时本想问他要不要再休息,可是见他一脸不快的样子,只默默收回了手。

沈寻言快步向那棵树下走去,而叶令时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沈寻言走向那个小女孩儿,试探般地喊到:“思妍?”

女孩儿舞剑的动作瞬间停下,转过头,见来者是沈寻言,双眼一亮,直接将手中双剑丢下,张开双臂扑向沈寻言,“哥哥!”

沈寻言蹲下身,紧紧拥住沈思妍,唇边不由得展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叶令时没有走过去,而是走到了与那棵树有一条小沟之隔的另一侧,摸出了一支金头烟斗,默默地抽起烟来。就在他转头看向那二人之时,恰好看见沈寻言温柔地笑着,顿时眼睛都看直了,直到烟斗的嘴儿戳上脸颊,才回过神。

“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沈思妍高兴地在沈寻言脸上蹭了蹭。

“好了好了,”沈寻言笑着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将她抱远一些,笑道:“在这里待得怎么样?”

沈思妍甜甜一笑,将自己在七秀坊生活的趣事儿尽数告知沈寻言。罢了,沈思妍突然牵起沈寻言的手,“要不是哥哥,妍儿都不会认识师父和师姐。所以我会努力努力学剑,学会保护自己,不让哥哥担心。”

沈寻言只觉暖意不断从妹妹的手掌传递过来,甚至眼中都有些酸涩。他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正准备说话,却突地听见身侧传来一阵稚嫩童音:“你是谁!”

下一刻,沈思妍的手便从他掌心抽了出去。沈寻言抬头一看,只见沈思妍被另一个小女孩儿护在身后,一脸无措的样子,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挡在她身前的这个小女孩儿,握紧了手中双剑,一脸警惕地盯着沈寻言。

沈思妍搭上小女孩的肩,低声道:“茵茵师姐,这是我哥哥……”

李茵茵愣了愣,瞧了瞧沈寻言,又瞧瞧沈思妍,发现二人眉眼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打扰二人叙旧了,顿时脸上通红一片。可李茵茵却拉不下面子道歉,只得转身问沈思妍:“真的?”

沈思妍点了点头,李茵茵嘟起了嘴,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好吧……其实,师父叫我们都过去呢,说是要教新舞步了,我才过来叫你。”

“这……”沈思妍看向沈寻言,眼中带上几分不舍,她又走上前去,牵住沈寻言的手,问到:“哥哥你能多等我一会儿吗?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听沈思妍这么问,沈寻言只觉心中无奈,转头看向正在不远处抽烟的那人,却恰好瞥见他飞快地转开了头。

沈思妍顺着沈寻言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好像是上次答应沈寻言,送她来七秀坊的人。

沈思妍又看向沈寻言,问到:“他是哥哥的朋友吗?”

沈寻言胸口一闷,摇了摇头,叹道:“他是……我的老板。之前救你的银子,还有上次那些首饰的钱,都是他出的。”说罢,沈寻言苦笑一声,又道:“所以我必须跟着他。他要走,我便留不得。”

沈思妍眼神一黯,但是马上又恢复明亮,笑道:“以后我长大了,就去找哥哥,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沈寻言温柔一笑,又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柔声应道:“好。”

37

叶令时又吐出一口烟,却见烟雾消散之后,沈寻言正慢慢走近。叶令时本以为他们要说上一天,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些吃惊,问到:“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她要去练武了。”沈寻言转头往沈思妍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仍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温柔,与面对叶令时的冷漠完全不同。

叶令时的心口没来由地有些闷痛,又抽了一口烟,低声道:“那就多留几日。”

沈寻言差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到:“真的?”

哪知叶令时眉头一皱,冷冷看向沈寻言,“你还是不信我?”

沈寻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叶令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不理会还杵在原地的沈寻言。

38

二人在七秀坊耽搁几日,回到扬州城时,恰好赶上上元节。城内处处张灯结彩,待夜幕降临,城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沈寻言不喜欢人多而吵闹的地方,可叶令时非要拉着他去逛,无法,沈寻言只得跟着他去了。

街上挤满了赏灯的人,几乎寸步难行。沈寻言被人群推来推去,眼看着叶令时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

哪知叶令时突然转身看了他一眼,而后,一只手穿过人群,将他紧紧抓住。沈寻言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叶令时。叶令时的脸庞,被花灯的光染得微红,看上去似乎没有平时那般冷漠了。

而后,沈寻言便被一股大力往前扯去,整个人撞在叶令时身上。

叶令时抓紧了沈寻言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容商量:“跟紧一点。”

就这样,二人默默地牵着手,在人海之中穿梭。

看着二人相牵的手,沈寻言一阵恍惚,想起了那一晚,喝醉的叶令时,抱着柱子大喊的那声“我喜欢你”。

他从来都很讨厌叶令时,把叶令时的亲近当做是对他的施舍和羞辱,如何都想不到,叶令时的真实情感居然是……只是这并不能改变沈寻言的想法,无论过往如何,如今的叶令时,已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对叶令时只能是厌恶与恨,又怎能动心,怎能回应?

沈寻言想,若真有回应那日,多半也是被叶令时逼迫的吧。

二人穿过重重人海来到河边,这里也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放河灯,有的在放天灯。河天共一色,而花灯作星子,将河天夜空,点缀成一片璀璨星海。

叶令时在河边小摊买了个天灯,拿起一旁案上的笔,递给沈寻言,又将天灯递过去,语气听着仍然冷冰冰的:“许个愿。”

沈寻言第一次放天灯,有些跃跃欲试。可一听见叶令时这语气,他就高兴不起来,只得别扭地接下他手里的笔,不情不愿地写下自己的愿望。

叶令时瞥了眼,发现果不其然,沈寻言写的是关于妹妹的事儿。

叶令时叹息着接过天灯和笔,在另一面上写下四个字:“报我以李。”而后便飞快地将那面藏起来,不给沈寻言看。

而沈寻言显然对叶令时写了什么不感兴趣,只想着快些将这灯放出去。

叶令时拿着天灯,二人一同走到河边。沈寻言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叶令时将灯放出去。哪知,叶令时的手臂抬起到一半,却突地转身,将灯递给了沈寻言。

沈寻言一愣,抬眼看叶令时,只见他面上无甚表情,说话也冷冰冰的:“我从小放到大,已经腻了,你来。”

沈寻言皱了皱眉,只得接过天灯,将它放飞升空。

天灯的橙色火焰逐渐变得渺小,沈寻言又将愿望默念一遍,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他转头看向叶令时,只见叶令时仍抬头看向天灯飘走的远方,眼中竟有几分落寞。

叶令时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走吧。”

二人回到城里,此时人已经少了许多。之后路过桥上,只见河中花灯璀璨。沈寻言不由得驻足,低头看向河中。就在此时,河面上突然映出叶令时的样子,而后沈寻言便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沈寻言想要挣脱,可叶令时的力气太大,他挣脱不得。

叶令时凑到沈寻言耳畔,低声问到:“好看么?”

沈寻言只咬紧下唇,不回叶令时的话。

叶令时的胸口又传来阵阵闷痛,眼中越发落寞。他将沈寻言抱得紧了些,在他耳畔轻轻一吻,柔声问到:“今晚……我可以抱你吗?”

沈寻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叶令时居然在征求他的意见。他的回答显然是不能,可是依叶令时的性子,若他说不能,保不准又会被如何。而让他说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横竖都是死,沈寻言干脆闭口不言。

哪知片刻后,叶令时松了手,低声道:“那就算了吧。”说罢,又牵起沈寻言的手,扯着他往集市上走去,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温柔只是个错觉,话语再度变得如同命令一般:“陪我买花灯。”

39

晚上,叶令时一手拎着一只小鸡模样的花灯,另一手则拎着一只小狗回到了客栈。沈寻言的手里,也拎着一盏兔子模样的花灯。

沈寻言本无心这些东西,可是路过这铺子时,他觉得这兔子花灯乖巧无比,顿时有些动了心。可他只是看着这灯,什么也没说,叶令时便走上前去,开口就是要包下整个摊子的灯。多亏沈寻言制止,这才只挑了这一个。

他本以为,今天在桥上的那句“算了”,只是随口说说,哪知叶令时上榻之后,整个人便背对着他,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沈寻言总觉得叶令时变得奇怪了,尤其是今日,他如何都想不通,叶令时怎么突然像是转了性子一样?

40

叶令时随手将一个小锦囊丢给沈寻言。沈寻言伸手接下,还挺沉。

叶令时也不说里面是什么,只自顾自地往前走。沈寻言跟在他身后,将那锦囊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玉佩,和许多碎银锭。

沈寻言眉头一皱,问到:“你……什么意思?”

叶令时头也不回,淡淡道:“拿着那块玉佩,可以在各处的钱庄取银子。最多一万两,用完再找我。”

沈寻言走到叶令时身前,将他拦下,递还那锦囊,冷冷道:“我不要。”

叶令时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想好了?别忘记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说罢,便绕开沈寻言,向前走去。

“你!”沈寻言心中气闷,握着锦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泄气一般地握紧了锦囊,转身跟上叶令时。

他本想将这锦囊丢出去。可是银子这东西,对于沈寻言来说太过宝贵,他即便不用也不想糟蹋。于是,他决定先将这银子留着,等到回藏剑山庄,再悄悄放进叶令时屋子里便是。

41

二人离开扬州,一路北上,而后又向西行,往长安而去。

这段时间,叶令时不再如在藏剑山庄一般,禁锢着沈寻言。很多事他都会与沈寻言商量,那种事情也同样,让沈寻言有些受宠若惊。

故而这一路上,叶令时就没抱过沈寻言,还总是带他登高望远,或是湖中泛舟、林间小饮,尽做些风雅之事。

沈寻言隐约察觉到,叶令时或许是在追求他,可每每看向叶令时,却总能见他眼中尽是冷漠。久了之后,沈寻言觉得,多半是自己自作多情,说不定叶令时只是想换一种玩法罢了。沈寻言倒也乐意,毕竟不用被叶令时压在身下,他便十分开心了。

只是叶令时,差不多已用尽浑身解数,心中的希望,日渐一日地消磨殆尽。

这一路上,沈寻言从未让他亲近。他总是想办法让沈寻言开心,带他去看奇山异水、前朝古迹;与他听茶馆评书,看戏台歌曲。可是他完全无法从沈寻言的眼中看到任何一点名为“高兴”的情绪。就算每一天,他们同床共枕,心却似隔了一重又一重山峰。叶令时拼命地想爬过去,沈寻言却站在山顶,一次又一次,将他推落悬崖。

其实叶令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只是每一次,当他看见沈寻言脸上的淡漠和疏离,和他眼中的厌恶与恨意,都会觉得胸口疼得喘不上气。

可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只希望,在他们到达长安之前,沈寻言对他态度,多多少少能有一些改变。

可是当他们一同站在长安城门之外时,二人皆是静默无语,一句话都说不上。

叶令时只觉胸口闷痛难忍,没有带着沈寻言进城,而是租了辆马车,向东回返。

沈寻言本以为,叶令时是要回藏剑山庄了。哪知第二日,叶令时掀起车帘,往外一看,便转身对车里的沈寻言道:“下车。”

沈寻言暗自奇怪,却还是跟着叶令时下了车。只是当他看见车外皑皑白雪之时,整个人杵在原地,仿佛被风雪冻成了雕像。

眼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门,青瓦之下,守门弟子道衣服,是他无比熟悉的样式——曾经他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叶令时遣走了车夫,见沈寻言还愣着,便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叠起的纸。他将这张纸摊开,赫然就是沈寻言的卖身契。

叶令时看着这张卖身契,深吸一口气,又看向沈寻言,似乎用尽所有勇气一般,低声喊到:“阿寻……”

沈寻言愣愣地转过头,眼角竟滑落一滴泪。

叶令时心中隐痛,却并未替沈寻言擦泪,只用力将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罢了,他喘息着,声音已带上一丝颤抖:“你自由了。”说罢,他抬眼看向山上到纯阳宫,眼中尽是萧索:“你……你可以回去了。也不必担心你的妹妹,从今以后,我不再管你的事。”

叶令时摸了摸怀里的长命锁,纠结一番,还是没有拿出来,只转身往山下走去。只是他还没能走出几步,背后便传来沈寻言的声音:“叶令时。”

叶令时双眼一亮,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带着几分欣喜地转过身,却突然被一个重物砸上胸口。

是他数月之前,给沈寻言的那个钱袋。

叶令时愣住,而后抬头看向沈寻言,只见沈寻言冷冷地盯着他。叶令时有些慌了,走上前去,将这钱袋递给沈寻言,语气也十分焦急:“这个你一定要收下。”

沈寻言只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举步便走,“多谢你的好意。”

“阿寻……”叶令时扯住沈寻言的手腕,再次将钱袋递上,“我只有银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最后一次……求你,收下它。”

然而,沈寻言只甩开叶令时的手,冷冷道:“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施舍。”

叶令时呼吸一滞,心中深埋的情绪突然喷涌而出,他再度抓住沈寻言的手腕,憋得脸颊通红,却半天都说不出来:“阿寻……其实我……我……”

沈寻言沉默着,低头看向地上的雪,突然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叶令时瞬间犹如五雷轰顶,而后,心便如华山飞雪一般冰凉。

原来沈寻言早就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也依然是这样的态度。

叶令时一点一点,不舍地松开沈寻言的手腕,突地苦笑一声,觉得眼眶居然有点酸。可是他还不想放弃,如今他知道,沈寻言只是在意他的家世,那么,只要他放弃了……

叶令时颤抖着收回手,如同恳求一般,向沈寻言道:“阿寻,我可以不要家里的事业,不要这些银子,我只是想……”

“够了。”沈寻言突然冷冷地打断了他,“叶令时,从你让我签下卖身契的那刻起,我们就不可能了。”说罢,便不再管叶令时变得如何绝望,举步向纯阳宫走去。

后来,叶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那儿站了多久,唯一记得的,就是那种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将他整个人压垮的绝望。

42

一年后。

沈寻言估摸着,江南的桃花应该开了,便算好日子,动身前往江南,探望妹妹。

他并不惧怕路途艰辛,反而十分高兴,这样他就不必处理隔三差五从江南送过来的东西了。

在春日暖阳的沐浴之下,沈寻言踏上了七秀坊的码头。在扬州之时,他便写信告诉沈思妍,自己今日要来。故而他下船之时,便看见沈思妍在不远处的岸上等他。

只是沈寻言不知道,不远处的桃树背后,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哥哥!”沈思妍在岸上兴奋地向他招手。沈寻言也笑着挥了挥手,快步走过去。

待走近了,沈寻言才发现,妹妹今日穿着一条玫红色的长裙。长裙上盛开着一朵朵海棠,一针一线都十分细腻,质地看上去轻薄柔软,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沈寻言隐约察觉到什么,想问沈思妍,可是沈思妍一把扑进他怀里撒娇,让他没有问的机会。

待到沈思妍终于将他松开,沈寻言这才笑着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柔声道:“这条裙子,你穿着很好看。”

沈思妍小脸一红,娇羞地扭捏起来,不禁脱口而出:“大哥哥也是这么说的……”说罢,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唇,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沈寻言。

沈寻言心想,这裙子来历果然不一般,于是便严厉地问沈思妍:“你的这条裙子,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是……是……”沈思妍面露难色,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整张小脸羞得通红,低声道:“是我的……心上人……给我的……”

听沈思妍这么说,沈寻言的眉头便紧紧皱在一块儿。他扶着沈思妍的肩,难得地劝说起她来:“思妍,你现在还小,何须谈什么情爱?以后莫要再收那人东西,最好也少与他来往,万一他只是骗你呢?”

沈寻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沈思妍听得头都大了,面上也憋得通红,最终还是摆着手打断了沈寻言:“不、不是,哥哥,其实不是什么心上人给我的……”

沈寻言再度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没想到,沈思妍居然会说谎了。只是,到底是何人送的这条裙子,居然要让沈思妍对他说谎?

沈思妍揪着长裙的束带,弱弱地道:“是……以前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哥哥。他送我这条裙子,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想,他以前和哥哥在一起,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收下了,然后告诉他……今天你要来。”说罢,她轻轻咬着下唇,怯生生地看了沈寻言一眼。

沈寻言愣了愣,待他想明白沈思妍说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便清楚地察觉到,从身后不远之处投来的一道目光。

沈寻言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沈思妍的脑袋,还是忍不下心呵斥她,只是柔声道:“以后不要乱收别人的东西,知道了吗?这条裙子的钱,哥哥会还给他。”

之后,沈寻言无视身后的那道目光,和沈思妍在七秀坊逛了一天。待到夕阳西下之时,沈寻言踏上码头,发现在他要坐的小船边上,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他十分熟悉,是藏剑山庄的一个公子哥儿。此人除了钱一无是处,而且从小到大,脑袋都笨得要命。

他们已经一年未见,沈寻言走近了,才发现他眼底一层深深的青黑色,下巴上也长了长长的胡子,比去年憔悴了不少。

见沈寻言走近了,叶令时瞬间浑身紧绷,手掌紧张地握成了拳。他想笑一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却紧绷着,如何都笑不出来。他颤抖着,微微张开双臂,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阿寻,好久不……”

那知沈寻言居然绕开了他,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叶令时瞬间愣住,而后连忙转过身去,踏入那条即将开走的小船。

沈寻言背着双臂站在船头,叶令时站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焦急而又无奈。

沈寻言不在的这一年,他茶不思饭不想,睁眼闭眼,脑海里都是沈寻言的模样。叶令时发现,或许回不去的只有自己。沈寻言摆脱了他,还能好好地生活,可是叶令时离开了沈寻言之后,便再无法回头。他曾将沈寻言拥入怀中,便无法再忍受他不在身边的日子。每晚他都难以入睡,只能跑去空荡荡的侧间,用酒来灌醉自己。

他没有放弃,只是向华山寄去的所有东西都被退回,他写的每一封信,都没有回音。

于是他想办法接近沈思妍,这才终于得知,沈寻言今天要到七秀坊来,于是他早早地便来到码头旁边等候。

叶令时想握住沈寻言的手,却又怕他不高兴,手伸出一半便缩回了袖子里,只往前走了几步,站至沈寻言身后,低声喊到:“阿寻……”

沈寻言没有回话,只是鼻子嗅了嗅,满是烟酒的味道。沈寻言讨厌这种味道,他想离叶令时远一些,可他已站在船头,无处可去。于是他也不理叶令时,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叶令时心头闷痛,只觉最后一丝希望都于此时破碎。他转头看向被夕阳映红的湖面,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栽进这河里的好,这样就不用每天都想着沈寻言了。

叶令时恍惚之间,只觉那水面在向自己一点点靠近,然后他的视线之中便是一片黑暗,却终于听见沈寻言叫了他的名字:“叶令时!”

43

叶令时已经忘记自己是何时喜欢上的沈寻言。总之当那一天,窗前月下,他吻上那个长命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发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已经被这锁给锁上了。一开始,他无比惶恐,觉得这样的感情实在太奇怪。后来,他时常会想,若沈寻言是女子就好了,如此,他就能光明正大地上纯阳宫提亲。最后,他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又或是将那醉生楼小倌的脸,想象成沈寻言的模样。

无论如何,这注定只是一场无果的感情。

叶令时睁开眼的那一刻,只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出了眼眶。他的眼中又出现了沈寻言的样子,顿时绝望无比,再度闭上了眼,深知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哪知下一刻,突地有什么东西打在他脸上,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他睁开眼,只见眼前被什么东西挡着,当他将那东西拿下之后,赫然看见了正坐在榻边的沈寻言。叶令时的脑袋还有些恍惚,他记得,在从七秀坊回到扬州城的船上,他想跳河,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自己居然真的跳河了?叶令时仍然有些恍惚。

“打开。”沈寻言突然冷冷说到。

叶令时一愣,看了看沈寻言,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东西,只见是一封信。此时他的心中已经万分平静,虽然不知道沈寻言为何在此处,又为何让他看信,不过叶令时心中,已不再抱任何希望。

大不了就抱着那锁过一辈子,叶令时如此想着,拆开了手里的信封。只是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愣了愣——这是他写给沈寻言的信。可是所有信都被退了回来,被他收在了房里。就算是沈寻言带他回来的,可是他又怎知道这信在哪?

哪知叶令时还没来得及问,沈寻言又冷冷开口:“念出来。”

叶令时面上一热,拿着信的双手也颤抖起来。其实这封信,是他写给沈寻言的第一封。他以为沈寻言会看,故而没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后来,随着信一次又一次地被退回,他便不在意沈寻言是否会看了,只将自己的思念和满腔爱慕尽数写下,毫不遮掩。若是只念这封还好说,可他的被子上散开着一堆信封,沈寻言显然是想让他念完所有的信。

叶令时抬眼看向沈寻言,只见沈寻言绷着脸,显然不容商量。叶令时不知道沈寻言为什么让他这样,可是,这让他心里的希望,又从碎渣拼成了一小块。

叶令时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阿寻,你回去的这三天,过得还好吗……”

44

“我好想你……没有你,我的脑袋……就……就变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今天我闭上眼睛,眼里还是有你的模样……”叶令时一边念着,一边轻轻颤抖起来。他的脸上已经一片通红,声音也因为羞耻而颤抖,可他没有停下,仍然不断地,将自己的心情告诉沈寻言。

见叶令时这幅几乎羞耻得无地自容的模样,沈寻言只觉心头爽快,不由得笑了笑。

“你何时才会看我的信,何时才能知道,我真的……好……好……”叶令时面色涨得通红,呼吸也越发地急促,却如何都说不出这信最后的两个字。

他想起沈寻言曾经对他的冷漠,再想到从方才念信开始直到现在,他把信里那么多深情的话都说了一遍,沈寻言都一句话也没和他说。叶令时的目光又黯淡下去,默默地将最后两个字憋回了肚子里。

沈寻言还在高兴地等着叶令时的下文,可是却迟迟没听见他开口。他转头看去,只见叶令时垂着头,一副颓丧的模样。

沈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知晓叶令时的心意以来,他便一直在考虑。一开始他不愿相信,因为在他最初离开的近十年时间里,叶令时从未找过他。可是,二人一路去往纯阳宫的那一路上,叶令时所做的一切他都看着。何况这一年来,他不间断地收到礼物和信,信念也逐渐动摇。

昨天在七秀坊见到叶令时,说实话他吓了一跳。他所认识的叶令时不该是这样,不管他性格如何,他始终在为了什么而努力地活着,绝不会像这样憔悴颓废。

可沈寻言仍觉得自己没有想明白,无法分辨叶令时的真心。之后叶令时突然跳河,就是他没有想到的了。

再之后,他将叶令时救起,送回藏剑山庄,便被他的姐姐,叶雨时拉住,说了一堆关于叶令时的事儿。

包括叶令时曾说过的,小时候喜欢上船队里的男孩的事儿。

沈寻言释然,却又十分生气。他不知叶令时怎么变成这副,将事情都憋在肚子里的模样,若是早些和他说明,又怎会让他纠结如此之久?

既然叶令时不说,沈寻言就让他说出来。

信件所放的地方,是叶雨时告诉的他。他将信件都拿出来,让叶令时念给他听。叶令时比他想象的要配合,而沈寻言听到后面,心中已无甚芥蒂,只觉叶令时实在太笨。

见叶令时这幅模样,沈寻言转头看向窗外,咳嗽几声,漫不经心地道:“若是你把信念完,说不定,我可以既往不咎。”

叶令时猛地一颤,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片刻后,沈寻言站起身,作势要离开,“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叶令时突然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沈寻言的手腕,话语间满是希冀:“我真的……好爱你。”

45

后来,令时公子出门经商,总会带上一位风水先生。这位风水先生也是能言会道之人,帮着叶令时谈妥了不少生意。有他相助,数年时间,叶令时的名声便响彻中原,远传西域。

可是就在此时,叶令时却将自己负责的这部分家业尽数交给了刚刚成年的大侄子,自己则离开了藏剑山庄,销声匿迹。

只有和他亲近的极少数人知道,他为了那风水先生,和家里长辈大吵一架,最后牵着那风水先生的手,愤然离去。

离开藏剑山庄之后,叶令时自个儿在扬州城儿盘了间金银器行,没事儿就和“夫人”看看店,心情好的时候,就出门四处走走,或是登高望远,又或是湖上泛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除了这间金银器行,叶令时让沈寻言在城里挑了座风水宝宅,二话不说地整块地都买下,当做二人以后的家。

今日闲来无事,店面儿也丢给新雇来的小伙子去守了,叶令时和沈寻言便在院中凉亭之内,喝茶乘凉。

沈寻言不喜欢烟味,叶令时便将烟戒了。可是不拿点什么东西在手里,他总觉得难受,故而只得拿了把扇子,也算是附庸风雅。这只是一把普通的白色纸扇,但叶令时可宝贝得紧,只因为那上面的字儿是沈寻言亲自题的。

沈寻言坐在石桌对侧,手中正拿着一本写满字的小册子,不停翻动。

沈思妍就快嫁人了,作为娘家,沈寻言和叶令时得给她准备好嫁妆。这种事情,叶令时果断地交给沈寻言负责,说哪怕是把他的银库搬空都无所谓。于是乎,沈寻言挑来选去,又根据沈思妍的喜好挑了不少东西,装了好几大箱子,如今还需清点一番。

沈寻言一头栽在此事上,已好几日没和叶令时亲近过了。叶令时心中又酸又痒,可是又不想惹得沈寻言不高兴,只得默默地把自己当空气。

叶令时晃动着手里的扇子,只觉微风徐来,心中焦躁却未减少半分,无奈,他只得再饮了口茶。只是这茶不仅没能让他解渴,反而觉得更热了。

他瞥了眼沈寻言,只见他微微低着头,无比专注的样子。

叶令时下腹逐渐热起来,他决定,今天要惹沈寻言生一次气。

于是乎,沈寻言刚好查完册子的最后一页时,身子便腾空而起,而后被迫靠进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

沈寻言面上有些热,却并未挣脱叶令时的怀抱,只带着几分难为情地问到:“做什么?”

“想你了。”叶令时在沈寻言额上轻吻,而后将他抱上了亭中竹榻,上下其手。

“天天都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沈寻言虽然如此说着,却放松了身体,任由叶令时解开他的衣带。

“它也想你。”叶令时说着,将自己的小兄弟贴上了沈寻言。

沈寻言脸上瞬间红透,瞪了叶令时一眼,“第五条,不可胡言乱语!”说罢,便挣扎着想要起身。

“第一条,有话直说。”哪知叶令时竟用沈寻言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一处,而后束缚在榻上,让他动弹不得。

“那算什么话!你!叶令时你给我松开!”沈寻言用力挣动数下,却是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叶令时一点点压下。

叶令时和沈寻言额头相抵,轻笑道:“那我说……我想抱你。”而后,便不等沈寻言再做似拒还迎的反抗,把他想要说的话,尽数堵回了嘴里。

end

大概说一下设定吧

鲸鱼师兄:唐察,田螺师弟:唐悉

两人以前是拍档,但是唐悉其实是作为唐察的辅助、工具来培养的,这件事连唐察都不知道。后来二人被告知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不一定要做杀手了,唐察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而唐悉,因为曾经被当做唐察的工具培养的缘故,对唐察产生了依赖。在唐察出去游历的这段时间,唐悉因为太想他,就黑化了。由沉默寡言面瘫变成了笑面瘫且对唐察独占欲十分强,很有攻击性。但是唐察`?w?′没有往这方面想。后来唐察想去浩气盟,唐悉就死皮赖脸地跟着去了。

ps,以前二人都是面瘫无口,而且师弟更沉默一点。但是在师兄不在的几年里,他实在太寂寞了,再见到师兄的时候就完全释放了自己的孩子气和占有欲,但是在外人面前,依旧是比师兄更难接近的面瘫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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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察回到房里便开始四下收拾,而唐悉则反常地一言不发,脸上也毫无笑意,只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唐察收拾行装。

唐察虽然察觉到唐悉一直在看他,可明天他便要动身去昆仑,眼下收拾行装才是最重要的。故而他并未在意唐悉的目光,只是在收拾完之后,走到唐悉身侧,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问到:“怎么了?快收拾一下,明天就动身了。”

唐悉与唐察对视良久,一咬牙,竟伸出手臂将唐察抱住。

唐察瞬间浑身僵硬,双拳猛然紧握,颤抖起来——他在努力控制反击的本能。即便他们二人是亲密的搭档,也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

唐悉将唐察抱得死死的,蹭着他的鬓角,低声道:“别去昆仑,行吗?师兄……”

唐察努力抑制想要挣脱这个拥抱的念头,伸手在唐悉背上轻轻拍了拍,道:“你不想去的话,我一个人也行,不必勉强。”

唐悉摇摇头,低声道:“昆仑太危险了,我担心你。”

唐察内心轻笑,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情绪。又安抚般地在师弟头上摸了摸,唐察道:“没事的。放心吧。”

唐悉靠在唐察肩上,久久不语。唐察只当他不开心,便任他抱着,安抚般地轻拍他的后背。

唐悉心底早就一片混乱。他不想和唐察分开,也不愿让唐察去昆仑驻扎,要知道那里靠近恶人谷,驻扎乃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任务。

不能让唐察走。

明天么?只要让唐察明天动不了身,就可以了吧?

“呜!”腰后突然一疼,唐察低哼一声,下意识地推开了唐悉,伸手在自己腰后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只是觉得身体似乎有些脱力。他盯着唐悉,不解地问到:“你突然干什么?”

“干什么?”唐悉舔了舔唇,再度上前拥住了唐察,在他耳畔低声道:“师兄答应我,不去昆仑,我就告诉你。”

唐察眉头紧锁,厉声道:“这是盟里的命令,怎能违抗!师弟,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不是小孩子脾气。”唐悉说着,手悄悄摸上唐察腰带的暗扣,刚要解开,却被唐察抓住了手。

方才腰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唐察察觉了,故而现在对唐悉的动作有了几分防备。不过他虽然抓住了唐悉的手,却使不上力气,无法将它拿开,只得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唐悉眼神渐渐变得阴暗。他轻松地解开了唐察的腰带,抱着他转身倒在榻上。

“师兄。”唐悉看着唐察那张带着不解与一丝愤怒的脸,轻笑着解下了他的发冠。本来束在脑后的马尾,瞬间在被褥上散乱铺开。

唐悉笑道:“你明天去不了昆仑。”说着,他将目光移至唐察的胸前。唐察穿的一身破军,大片胸膛和小腹的肌肤皆露在外面。当然还包括了线条优美的锁骨。即便是隐藏在衣料之下,也可看见唐察胸膛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呼吸,将衣料撑出一个明显的轮廓。唐悉的呼吸热了几分,只觉身下也是一股热流涌上,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师兄就在身下……想要他……变成自己的,哪里都不许去……

唐察冷冷道:“你以为让我使不上力气就能阻止我?师弟,你……你干什么?”

胸前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唐察面色一变——唐悉竟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抚摸。他抬眼看向唐悉,发现他居然盯着自己的胸膛,张嘴微微喘息着,嘴角还挂着一抹怪异的弧度。

唐察从刚才便发现有些不对劲,觉得今天的唐悉有些反常。此刻见他一副像是中了邪的样子,唐察便为他担心起来,问到:“师弟,你到底怎么了?莫非中了什么邪术不成?”唐察说着,还伸出手摸了摸唐悉的额头。

唐悉轻轻一颤,从自我沉浸之中回过神来,见唐察担忧地看着自己,笑道:“我没事……师兄……”唐悉说着,直直地盯着唐察的双眼,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眉头有些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只是,师兄,你比所有邪术都厉害。”

唐察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唐悉话里的意思,唇上便突然覆上一个柔软的东西。

唐悉,他的师弟,吻了他。

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唐悉便将双手都伸入了他的衣服中,在他身上疯狂抚摸,几乎想要摸遍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唐察脸上微微发热,伸手拽住了唐悉的手腕,偏头挣开唐悉的吻。他想对唐悉说些什么,可是他脑子里变得很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悉愣了愣,才发觉唇上温热的触感消失了,双手也被唐察所限制。但是唐察并没有多少力气,唐悉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的束缚,双手抚摸到他的肩上,褪下了他的衣物。

“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唐察再度抓住唐悉的手腕,却没有力气限制他的动作。唐悉的手抚过唐察的肩头,再到线条分明的锁骨,往下至温热结实的胸膛。

此刻唐悉眼中只有唐察的身体,白皙的胸膛,出乎意料的嫩红色红晕,随着唐察的呼吸微微起伏,晃动……

唐悉喘息一声,顶开了唐察的双腿,用已然坚硬的腿间抵上了唐察。

唐察被腿间贴上的坚硬触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唐悉紧紧地按住了肩膀。

唐悉看着唐察的面容,面色通红地喘息着,下身试探般地,轻轻在唐察腿间蹭了蹭。

唐察面上一热,垂下眼去,不再与他对视,只目光闪躲地瞥着二人紧贴的腿间,声音带了几分嘶哑:“师弟……你是不是……中了药?”

他们因为曾经在黑暗之中生存,并未被教以情爱之事,就算后来有所了解,也并不深。故而二人本应该都对这些事没什么欲望,哪知那次唐察独自离去之后,唐悉便发现自己离不开他,甚至想要占有他,故而了解了一番男子之间的情爱之事。然而唐察对情爱之事仍算得上是白纸一张,此刻虽然察觉师弟可能是中了药,但是并不知道唐悉究竟要怎么做。

“我……我没有……”唐悉喘得更急促了些,他痴迷地看着面色泛红的唐察,手上突然飞快地,撕开了唐察的裤子。

从未在他人面前展露过的私密之处,如今正暴露在另一个人的视线中,即便是最亲密的师弟,也让唐察羞得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同时,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可他已经没有办法逃脱了,唐悉在他腰后刺的那一针完全发挥了效用,他再无半分力气可以用来动作。

唐悉盯着唐察的腿间,呼吸一滞,而后扯下了自己的裤子,将坚硬的器物贴上唐察仍然柔软的那物。

唐悉喘息着,看着二人摩擦的腿间,嘴角慢慢地弯起,眼中居然冒出了水花。

唐察以前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不过与唐悉的器物厮磨片刻,小唐察便也抬起了头。见唐察有了反应,唐悉摩擦的速度越发快了,手上也没闲着,两边拇指皆按住了唐察胸前的红晕,用力搓揉。硬热的柱身紧紧贴合在一起,在不断的摩擦之中,顶端渐渐冒出浊液。

唐察低喘一声,用手臂挡住了通红的脸,低声喊到:“师弟……”

唐悉忽地浑身紧绷,呻吟着射了出来,溅了唐察满小腹的白色浊液。

唐悉好一会儿才自高潮中缓过神来,低下头便看见唐察面色通红,带着疑惑看向他。

他的性器与师兄贴在一处,指下是师兄温热的胸膛,师兄刚才满面通红地叫了他……

唐悉再难忍耐,下身再度与唐察的摩擦起来,手上也按揉得更加卖力。看着唐察微微张嘴喘息的模样,唐悉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眼眶里不断地滚出水珠来,落到唐察的小腹上,和他方才射出的东西混在了一处。

“师兄……好喜欢……喜欢你……”

唐察浑身一颤,喘息道:“你在……说些什么……”说着,他抬眼一看,发现唐悉居然哭了,便伸手替他抹掉眼角的泪花,道:“哭什么……”

唐悉哭着哭着,竟哽咽起来,俯下身去,手上将他的双腿分到了最开,而后抱住了他。

唐悉脑袋埋在唐察颈侧,哽咽道:“好想要你……师兄……师兄……”唐悉喊着,身下又快速地摩擦起来。

唐察低喘一声,扣紧了唐悉的肩,喘息着说:“别再……师弟……别蹭了……呃……”他还没能说完,颈侧便传来阵阵刺痛,同时,身下那物也被唐悉的手握住了。唐察脑子里已然一片混乱,阵阵快意自被摩擦的下体传来,即使身体还有想要反抗的本能,但因为失去力气,只得再唐悉的动作之下不断轻颤。

唐察眼前突然闪过片片白光,待他意识稍稍清醒之时,便看见唐悉满手都是白色的浊液。

唐察面上一热,却也察觉到,他们二人现在做的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试着将唐悉推开,可是毫无作用,于是他只得开口说到:“师弟……你闹够没有?该停下了。”说着,还揉了揉唐悉的脑袋。

唐悉在唐察的锁骨旁落下轻吻,手悄无声息地探到了他的腿间。唐悉顺着唐察抚摸他的力道,贴在唐察肩上蹭了蹭,抹得那处肌肤一片湿漉漉的,低声道:“师兄……是我的……”说罢,他的手指便触上唐察臀瓣之间的隐秘之处,借着手上浊液的润滑,突地插入了唐察的内里。

唐察猛地一颤,本能地收缩起来,却因为没多少力气,并无法阻止唐悉进入的动作。

唐察涨红了脸,拼命往后退去,却因为被唐悉压着无法动作。他想将腿合上,但是却因为唐悉身体的阻碍而合不拢,只能一点点地感受到,师弟的手指,正通过那个羞耻的地方,一点点探入他体内深处。

“师弟!那里……你知不知道那里是用来干什么的?快拿出来!”唐察急促地喘息着,揪了揪唐悉的头发,仍试图逃脱唐悉的控制,不断地扭动着身体。

“干……?”唐悉仍靠在唐察的肩上,沉浸在手指的美好触感之中——温热,狭窄而干燥,让他忍不住想要马上进去,被这里紧紧包裹。唐悉嘿嘿笑了两声,衬着他脸上两道泪痕实在诡异非常,只是唐察看不见。唐悉笑了笑,又在唐察胸膛上蹭了蹭,而后在他胸前的红晕上落下一个吻,笑道:“原来师兄知道,这里是用来……干的……”他说着,将插入的那一指抽出,换做二指并拢,再度插入唐察体内。

“什么!”唐察在被进入的一瞬便屏住了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根本无心去想唐悉话里的含义。那处被撑开的滋味并不好受,唐察紧紧扣着唐悉的肩,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简单地扩张之后,唐悉便迫不及待低抽出了手指,起身将唐察的双腿按在了两侧。

看着师弟腿间一柱擎天,再想到方才被他用手指进入的地方,唐察突然明白了,唐悉到底想干什么。

“师弟!别胡来!那里!”唐察说着,话语突然一顿,只因唐悉滚烫的那物已经抵上了他的穴口,顶端已然破开褶皱,在向内挺入。唐察面色通红地喘息着,眼睁睁看着唐悉顶进来一个头,感到下身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唐察痛呼一声,咬紧了下唇,身子不断颤抖起来。他已经无心再去说话,他只想让自己好受一些,于是不得不放松了身体,大口地喘息着,直到唐悉将最后一寸也钉入他体内,体毛摩擦着他充血泛肿的穴口。

唐悉忽地一颤,看了看二人交合的地方,又看了看唐察的脸,心脏忽地狂跳起来。

师兄是他的了,以后永远都属于他……

“我的……是我的了……”

唐悉疯狂地动作起来,不停地喘息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察的脸。

内壁抗议般地痉挛着,却无法阻止唐悉的动作。胀痛与撕裂般的火辣痛楚,随着唐悉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宛如无数根细针扎入唐察体内。唐察面容上的血色很快便褪去,甚至连方才兴奋的那物,也低下了头。

唐悉没能在唐察脸上看到他所期待的情欲,本想停下动作,奈何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腰身不受控制地摆动着,巨物不断在唐察的穴内摩擦。

唐察疼得面容扭曲,奋力抓住了唐悉的手臂,声音都因疼痛而有气无力:“停……下……”

唐悉喘息一声,在唐察体内插得更用力了些,甚至那物在进出时,都带了些鲜红的血,他也丝毫未觉,仍忘我地进出着。

“我停不下……师兄……”唐悉喘息着,眼角竟又落下泪来,一滴滴落在了唐察的脸上。

感受到了脸上的泪,唐察抬起头看向唐悉,发现他被泪水浸润的眼神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和那一年,唐察离开之时,唐悉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可是那时的唐察,看不懂师弟的眼神,也不懂师弟为何要在他临走前扯住他的衣角。

被身下剧痛拉回神智,唐察喘了口气,只觉那物已经肆虐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深度。但是看着师弟如今的眼神,他有些不敢推开师弟。

若是把师弟推开,这个笨蛋会不会又把自己关三年?

“小悉……没事的……”唐察说着,想伸手摸摸师弟的脸,奈何实在没有力气,手臂抬起数次,最终也只能放下。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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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察看着院中翠竹,已经长粗了不少,枝叶也更加茂密,地面还有新笋冒出——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了三年了。

不知师弟过得如何?这几年,他应该也在外闯荡吧?只是不知他去了何方,唐察居然没有他的一丝消息。

推开木门,屋内陈设皆落了一层灰,只有地上杂乱的脚印,皆朝着一个地方,屋里的木榻。

唐察瞬间警觉起来。

屋子里有一间密室,只有他和师弟才知道入口。如今师弟不在,不知是何人潜入了。

唐察以浮光掠影隐匿身形,悄悄地打开了暗门,架起手中的弩,缓缓走入密室。

似乎有人在喘气,唐察走近了,才隐约听见那人似乎在说话。只是声音太小,他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再往里走,地上便是一层又一层木屑。唐察有些为难,因为他无法悄无声息地踏上这些木屑。便在此时,他终于听清了里面那人的声音。

那人一直在重复两个字:“师兄……”

唐察一愣,没想到待在密室里的竟是师弟!当下便显现身形,快速进入密室大厅之中。

层层叠叠的木屑中间,是一方巨大的石台。石台上堆满了各种金属,和一些工具。

有一个人正坐在石台之上,手握一柄小刀,仔细地削着手中的木棍。

他一边削,一边低声喊着:“师兄……”

唐察吃了一惊。在密室的一角,堆满了如山高的弩箭。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唐察的进入,抬起头来,是一张胡子拉碴,眼底青黑的脸。可是尽管如此,唐察仍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的师弟,唐悉。

唐悉看见唐察之时,突地一愣,而后猛地甩了甩头,低下头去,继续削手里的木棍。

直到唐察走到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沉声问到:“小悉……你一直都在这里?”

唐悉猛地一颤,抬头看向唐察,瞬间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喊到:“师兄?”

唐察勉强弯弯嘴角,道:“我回来了。”

唐悉猛地扑进唐察怀里,将他紧紧抱住,将下唇咬破了,才堪堪止住眼中不断冒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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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察跪坐在马车里,揉了揉酸痛的腰。

他趁着唐悉还在睡觉,偷偷溜出来,跟上了去昆仑的车队。他本来不应该丢下唐悉,但是看昨天唐悉的样子,定然十分不乐意去昆仑,所以最后,他还是一个人悄悄地走了。

车外景物逐渐变换,唐察却无心欣赏,脑中全是唐悉那时的眼神。

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他现在也没办法回去找唐悉了,只能在心中默默期望唐悉不要干什么傻事。

夜色渐深,车队暂且在城中歇脚。唐察简单地洗漱之后,便上了榻。只是他还未能睡着,房门便被人大力敲响。

唐悉整个人几乎贴在了门上,他焦急地敲着,屋内却没有回应。他终于忍不住大喊:“师兄!师兄!是我!你……你别不见我……师兄……是我错了……我……”唐悉说着说着,喉头越发紧涩,眼前光景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师兄……师兄又不要我了?

门突然被打开,唐悉一个踉跄,直接栽进了唐察怀里。

“怎么又哭鼻子?”唐察抬起唐悉的脑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道:“又不是小孩子。”

哪知唐悉突然吻上了唐察,在唐察微愣的一瞬,便撬开了他的齿关,灵活的舌头向内窜去。

唐察还来不及推拒,便被唐悉摁住后脑,二人相拥着转了一圈,唐察的后背便触上了榻。

一阵风适时吹来,将房门掩上。

唐察身后痛处被压到,嘴中难受地呜咽出声,唐悉一惊,连忙松开了唐察的嘴。

唐悉盯着唐察的面容,微微喘息,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师兄,我错了……”唐悉说着,竟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

唐察微微皱眉,按住了唐悉动作的手,问到:“你又想干什么?”

唐悉轻轻挣开唐察的限制,脱下了手套和靴子,而后微微低头,视线在唐察身上游走。唐察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不然师弟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唐悉低声道:“师兄,是我错了,这次我会让师兄舒服的。”说着,他已经褪下了外衣,只留了燕云内里的一层黑纱。

想到昨夜的事情,再想到身下的酸痛,唐察连忙推开唐悉,道:“你别乱来!”

哪知唐悉抓住了唐察的双手,将他们捆在了一处。唐察昨日消耗太多,今天又没能好好休息,因此并没有多少力气反抗。他只能看着唐悉一点点脱光,而后开始解他的亵裤带子。

唐察挣扎起来,哪知唐悉把他压得死死的,让他丝毫不能动作。很快,唐察的亵裤便被脱下。但是出乎唐察意料地,唐悉居然俯下身去,亲吻小唐察,最后将他含入了嘴中。

那是一处,温暖、柔软、湿热的地方。柱身被紧紧包裹,灵活的舌不断在皮肤上舔舐,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快意。

“唔!!”唐察猛地一颤,而后大口地喘息起来,“师弟!你做什么?快停下!那里……怎么能用嘴……”

唐悉将嘴中微微抬头的器物吐了出来,轻声问到:“不舒服么?师兄……”说罢,他便伸舌在那物顶端轻轻一舔,惹得唐察又是一颤,那物又硬了几分。

唐悉再度将那物含入嘴中,尝试着吞吐起来,舌头也在柱身上游走。

“啊……师弟……”唐察双手抵上唐悉的脑袋,却无法将他推开。随着快感不断从那物上传来,唐察不知何时,竟按着唐悉的脑袋,挺动起腰身来。

唐悉的口腔已经被那物填满,甚至已经快被抵至咽喉。他扶着唐察的胯部,忍受着窒息和想要顺着唐察挺腰的动作吞吐嘴里的东西。

突地,唐察用力摁住了唐悉的脑袋,将分身完全埋入温柔乡中,颤抖着释放在唐悉口腔深处。

唐悉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吞下许多唐察的东西,甚至有些还从嘴唇与那物的缝隙之中喷了出去。

唐悉被唐察的东西呛到,咳嗽了数下才缓过来。他抹去嘴边的浊液,又伸手至唐察被濡湿的分身上抹了几把,便跪坐在唐察腿上,将手指探向自己身后……

唐察还未能从余韵之中缓过来,分身便又被另一个东西触上。他低头去看,只见唐悉将两人性器贴至一处,而后一手撸动起来。只是两人的东西分量都不小,唐悉一只手撸得有些困难。

唐察想到昨夜的事,让他的后穴至今还疼着,若是再让师弟这样下去,只怕自己今夜惨了。于是唐察便开口说到:“师弟,别再乱来了……”

唐悉将三指抽出,把手指上残余的粘稠液体皆抹在了自己臀上,而后双手撑着塌,微微抬高了身子,将穴口对准唐察的器物。

唐察一愣,这才明白唐悉想要做什么,连忙伸手想将他推开,“师弟不可!”

可在唐察伸手的同时,唐悉便猛力往下一坐。

“啊……”唐悉痛呼一声,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唐察伸出的手猛地顿在空中,紧握成拳。意识在一瞬间,被强烈的快感吞没。

同样的温热、湿软,却是无法比拟的紧致,和用力的吸附,蠕动。

——好爽。

这一瞬,唐察几乎都没有去想,身上的人是自己的师弟,便遵循本能地,猛地挺腰。

“啊……”唐悉惊呼一声,身子痉挛般地颤抖起来,腰身一软,直接坐在了唐察的腿上,后穴也不住地收缩。

二人维持着这般姿势,片刻未动。唐察突然回过神来,才发觉现在是怎样的状况。

可是……柱身被温热之处包裹,被柔软的内壁爱抚……快感源源不断自身下涌起,唐察发现,他并不想出来,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在师弟隐秘的柔软之处,大力肆虐……

唐悉因为后穴被塞满,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他低头看向唐察,只见唐察闭着眼,眉头紧锁,一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

唐悉心中有些落寞,师兄不喜欢这样么?可是昨夜,他进入师兄体内的时候,明明舒服得像是飞上了云霄。

唐悉撑着榻,试着缓缓地抬起腰身,再放下。如此不过数下,他已四肢无力,再难动作。再看唐察的模样,仍是那般不情愿的模样,甚至都没睁眼看他。

唐悉心中越发落寞,视线逐渐又是模糊一片。尽管如此,他也再度试着,抬起腰身,再放下,用内里讨好唐察的分身。

唐察再难忍耐,睁开了眼,将被束缚的双手送至唐悉面前,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到:“解开。”

唐悉颤了颤,抬起腰身,让唐察的东西从体内滑出,而后伸出颤抖的手,解开了唐察手上的束缚。

哪知唐察突然按住唐悉的腰身,下身猛地一挺,将自己的东西整根没入唐悉体内。

“啊啊……”唐悉浑身绷紧,嘴中无意识地呻吟着,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溢出。

唐察难以考虑师弟的感受,只遵循本能,在唐悉的体内快速地进出。

被快速地插了数下,唐悉腰身一软,伏在了唐察身上,紧紧地扣住了唐察的肩,嘴中失控地喊着唐察的名字。

不知过了许久,唐察用力将那物完全没入唐悉体内深处,将热液皆释放在唐悉体内。囊袋拍上红肿湿热的穴口,沾染上被挤出的些许浊液。

唐悉的性器,在同时贴着唐察的小腹,也射了几股。唐悉紧紧贴在唐察身上,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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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察在一阵胸闷之中转醒。胸闷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他的怀里趴着一个人——唐悉。

唐察轻轻动了动,这才发现,二人居然仍维持着昨晚交合的姿势。甚至唐察的那物,都还在唐悉体内。昨晚二人做完之后,竟都因为太累,就这样睡下了。

唐察想把师弟扶起来,却在触上他皮肤的那一瞬,被他身上的温度吓了一跳。唐察从唐悉体内退出来,让他躺好,连忙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发现果然是滚烫一片。

唐悉哼哼两声,微微睁开了眼,迷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唐察身上,有气无力地喊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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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谁让你那么胡来?”唐察把吹冷的药递到唐悉嘴边,后者不敢说话,乖乖地低头喝药。

方才唐察为唐悉清理了一番,便找来了同行的万花大夫给后者检查。还好唐悉只是发热,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于是趁着车队还没出发,唐察又拜托大夫给唐悉煎了药。唐悉因发热而四肢无力,所以喂药一事,只得交给唐察了。

趁着唐察吹药的时候,唐悉低声开了口:“师兄……”

“好了。”唐察突然打断了他,又把药匙递过去,“你的嗓子,最好还是休息一天。”

唐悉本就发热的脸上更热了几分,又喝掉勺里的药,他突地伸手,扯住唐察的衣袖,低声道:“别留我一个人……”

唐察挑眉,将自己的衣袖从唐悉手里扯出,抬眼一看,发现唐悉又是那副要哭的样子。唐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谁说的不愿意去昆仑?”说着,唐察放下药匙,在唐悉鼻子上用力捏了一下,“又哭?”

唐悉吸了吸鼻子,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是不想你去……”

唐察耳力过人,自然将唐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问到:“为什么?”

唐悉突然支吾起来,双手不安地交扣在一起。

唐察见他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问了,只是又为他吹起药来。

“前天晚上我就说过了。”唐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我喜欢师兄。”

唐察手里的动作一顿,很快便又恢复正常。他将吹冷的药送过去,看着唐悉的眼,问到:“所以,前两天晚上你就做那样的事?”

唐悉飞快地喝了药,眉头因为苦涩而拧在一起。他抹去嘴角的药渍,见药碗已经空了,便猛地扑到了唐察身上。

“又干什么?躺下休息。”唐察放下药碗,拍了拍师弟的背,“听见没有?”

唐悉把脑袋埋在唐察肩上蹭了蹭,低声道:“我要是也能像师兄一样就好了。”

“为何这么说?”唐察微微一愣,不知师弟为何突然这么说。

“师兄就算没有我,也很厉害。”唐悉说着,将唐察抱得更紧了些,“可是我没有师兄的话,就没办法思考,什么都做不到。”

——他们本就是黑暗中的影子,可只有唐悉知道,唐察是他的光。而他,是比唐察更深邃的暗影。

——影子若是失去了光,将会化作一片黑暗。

唐察以为唐悉在妄自菲薄,便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瞎说什么。”

“一年前,要是师兄没回来,我可能会在密室里削一辈子弩箭。”唐悉说着说着,喉头突然发紧。他伏在唐察肩上,轻颤起来。

唐察的动作瞬间僵硬。当时看到那堆成山的弩箭,要说他不吃惊,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师弟要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三年,却只是为了每天削弩箭?若是做机关倒还说得过去,毕竟师弟修习的是天罗诡道。但是弩箭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后来,唐悉沉浸在与唐察重逢的喜悦和对他的占有之情里,将那些弩箭遗忘在了密室之中。

难道,是因为师弟所说的“喜欢”么?可是,“喜欢”到底是什么?他和师弟在一起那么久,只觉得和师弟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从未想过什么情感。就连那年分别,他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从未想过师弟会如何感受。

唐察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唐悉的脑袋,突然,他停了下来,将唐悉拥在怀中,低声道:“至少以后我会看着你,不让你再做傻事。”

唐悉哽咽着,在唐察肩头蹭了蹭,颤着声道:“你能不能……一辈子都看着我?”

唐察沉默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许下承诺的人。因为曾经的他们,说不定下一次任务失败了,就会丧命。承诺,在他们这样的杀手嘴里,从来一文不值。

可他们是师兄弟,是最好的拍档。若是任务失败,也是同死同归。

也许他们之间的承诺是无价的,永恒至二人生命共同的终点。

“小悉,我并不懂什么喜欢。”唐察将唐悉从自己身上扶起。唐悉的泪从眼角滑落,被唐察用手指拭去。唐察弯了弯嘴角,“但是,在成为拍档的那一天,我们就注定要同生共死。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唯一的承诺,就是……不分开。”唐察说完,见唐悉还是愣神的样子,便又捏住他的鼻子,道:“行了?还闹脾气?”

——其实他也不能没有唐悉,不然一年前,他不会再回到唐门。江湖纵然精彩,可是少了师弟,他总觉得空落落的。何况江湖上鱼龙混杂,知人知面不知心,到头来可完全相信的人,还是只有唐悉一个。只有和唐悉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完全的安心。

唐悉的连瞬间红透。他一把握住唐察的手,身体凑上前去抵上师兄的额头,努力平复着心脏的狂跳,问到:“真的?”

唐察回到:“嗯。”

唐悉忽然笑了,突然一口咬住唐察的唇。唐察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唐悉却突然倒在唐察身上,没了意识。这可把唐察吓坏了,在探查了一番,发现师弟只是睡着,才稍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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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热……难受……”唐悉靠在唐察肩上,有气无力地说。

车队已经出发,因货车装满了,不得已二人只能一同驾车。

唐察拍开了搂在腰上的那只手,单手从容地驾着马,又伸手到唐悉额上探了探。唐悉仍发着低热,意识也不太清醒。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路抓着唐察不放手,即便又被师兄拍开,他很快又再度搂上师兄的腰侧。

唐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这样,到了昆仑可要怎么办?”

唐悉在唐察肩上蹭了蹭,道:“师兄陪我。”说着,他再度往唐察身上靠紧,直到二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处。

“你啊。”唐察无奈地扶着唐悉的腰,让他坐得稳一些。可是感受着衣服下传来的,师弟微热的体温,唐察居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天晚上,师弟的体内,是如何的温暖。师弟现在在发烧,里面是不是比那时更热?

唐察猛地甩了甩头,将这突如其来的荒唐想法甩出脑海,努力平复着小腹突然冒起的火,面上仍毫无表情地道:“坐好了,当心摔下去。”

“嗯……”唐悉轻轻应了一声,便靠在唐察肩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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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一直到车队抵达昆仑,唐悉都反复烧着,不知是否因为将自己关了一年,体质都变差不少。本来他还想赖着唐察一起执行任务,却因为生病而不得不待在屋里,只能怨念地看着师兄和别人肩并肩走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真想在那人身上装个天女散花。

今天和唐察一组的,刚好是那日为唐悉看病的万花大夫,古柳。任务结束后,古柳似是无意地问到:“对了,你师弟好些了么?”

唐察并未多想,答到:“嗯。多谢。”

古柳笑了笑,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唐察,道:“这种药膏有清凉之效,对你师弟降温肯定有用,拿去试试吧。”

唐察接下瓷瓶,“劳烦大夫了。”

虽然白天不能在一起,晚上二人还是得同住一间。唐悉每天都想拉着唐察一起睡,可唐察以不想让他着凉为由,坚决拒绝。但是唐悉仍不死心,还是缠着唐察跟他一起睡。

“师兄,我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和你去执行任务,今夜跟我睡好不好?”唐悉像只壁虎一样黏在唐察的手臂上,怎么都不肯下来。

唐察拗不过他,只好道:“好吧。就今天。还有,明天休息,不用出任务。你好好睡,说不定烧就退了。”说罢,他突然想起大夫给了一瓶药膏。于是他便找来那瓷瓶,对师弟道:“这是大夫给的,说是对解热有效用,试试吧。”

唐悉看着师兄从瓷瓶里倒出透明的粘稠液体,目光闪了闪。可他抬眼看向唐察,只见他一脸正经地将药倒在手心,而后往唐悉脑门上一覆。

确实有丝丝冰凉的感觉自额头上传来,唐悉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有没有好一点?”唐察把手拿下,又轻轻在唐悉脸上碰了碰。

唐悉瞬间回神,笑道:“好多了。”说罢,便拥着唐察躺下,挥灭了屋里的灯。

黑暗让唐悉的胆子大了起来,不管自己还在发烧,也不管是否会被师兄责骂,就先在师兄的唇上啄了一口。而后在师兄可能要准备斥责他之前,飞快地把头埋进了师兄的胸膛。

可惜唐察不会因此骂他,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拥紧了他。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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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悉早上是被热醒的。不仅是因为他身上持续的低热,更是因为男人早上的特殊反应。

唐悉唐察都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此刻二人腿间皆立起,因着相拥而眠的姿势贴在一起不断摩擦。

唐悉见唐察还在熟睡,便恶向胆边生,双手飞快地解开两人的裤带,将性器贴在一处,摩擦撸动。

唐悉眯着眼,盯着唐察的脖颈舔了舔唇,而后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尚在睡梦中的唐察皱起了眉,原本揽在唐悉腰侧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抚摸起来。

唐悉低声笑着,手上撸得更卖力了些。嘴上也没停下,顺着唐察的脖颈向下舔舐,在他的锁骨上亲吻。

“唔……”唐察低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他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只觉身下源源不断地涌起一阵阵快意,让他忍不住挺动胯部。手不知摸到何处,饱满而柔软,唐察无意识地用力揉了几下,却听见怀中有人在喘息。

唐察瞬间清醒,才想到自己昨晚是与师弟同睡,怀中的人肯定不是别人。

唐悉的手腕被另一双手握住,不得不从二人相贴的性器上拿下。

唐察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悉便抬头堵住了他的嘴。然而唐察早有防备,稍微后退一些,便躲开了唐悉的吻。

唐悉还想凑上去,无奈二人的双手挡在中间,他怎么都亲不到唐察,只得撒娇般喊到:“师兄……”

唐察感受着唐悉手腕传来的温度,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没退烧。于是便绷着脸,如何也不让他再靠近,“又乱来?”

唐悉暗道不好,自从浩气盟动身以来,难得有机会同唐察亲热,这下亲也没亲到,摸还没摸够,底下还硬着,竟就要结束了?

他不会就此停手,要让师兄心甘情愿地和他亲热。

唐悉一脸委屈,用性器碰了碰唐察的,道:“我没有,师兄,我醒的时候,就是这样……这样……”唐悉说着,性器贴着唐察的蹭动起来。

唐察微微一颤,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唐悉趁机挣脱出双手,一手揽住了唐察,另一手又覆上二人性器,揉捏抚摸。

“唔……”唐察面上渐渐发烫,想要推开唐悉,可师弟的亵衣不知何时解开了,他一伸手便触到了师弟温热结实的胸膛。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和那日在马车上,拥着师弟的时候一样——师弟在发烧,里面是不是比那天晚上更热?

突然,唐察竟吻住唐悉,手上顺着他的腰侧向下摸去。唐悉吃了一惊,还未能作出反应,便被唐察侵入了口中。师兄的舌在他嘴里横行霸道,几乎侵占了他口中的每一寸。唐悉顺着唐察的吻,迎合他的舌,低声呜咽着,渐渐被吻得浑身无力。

唐察探到师弟臀瓣之间,摸到那日曾进入过的小穴。在褶皱上按了按,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个地方居然可以容纳他的性器。

二人唇舌分开的那一瞬,湿热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嘴边牵起暧昧的银丝,被唐察无意识地伸舌挑断。唐悉停住了想要往下摸的手,只揽在唐察腰侧,身子往师兄怀里贴紧了些。

——虽然和他理想的情况有些差别,但是,见师兄居然这样主动,他便已满足。

唐察试着将手指塞入那处,可是那处干燥而紧致,他如何都进不去。他翻身将唐悉压在榻上,扯掉他的亵裤,跪坐在他双腿之间。他俯下身,抵上唐悉的额头,低声问到:“小悉,怎么进去?”

唐悉轻声笑笑,从一旁摸来了昨日大夫给的瓷瓶,低声道:“我来吧,师兄。”说着,便拉着唐察的手,摸到了二人的性器上。唐察见他拿瓶子,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先顺着师弟的动作,抚弄二人的性器。

唐悉倒了些药膏在自己的胸前,伸手涂抹数下,指上便覆满湿滑粘稠的液体。他抬眼看着师兄,将润湿的手指伸向腿间,还故意将腿抬起了些,方便唐察看清自己的动作。

唐察就看着唐悉将湿润的手指触上穴口,轻而易举地滑入了内里。

唐察下腹一热,急促地喘息起来。唐悉见师兄这样,轻笑一声,又加了一指进去,模仿交合的动作抽插起来,不断发出噗嗤水声。

唐悉的穴口很快便泛红,二人相贴的性器也早已蓄势待发。唐悉见师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虽是在给自己扩张,脑海中却是给师兄扩张之时,师兄面色潮红,不断喘息颤抖的模样。

唐悉将穴口微微撑开,那处噗嗤一声,流出些许粘稠的药液。唐察呼吸一滞,小腹一紧,差些便交代了出来。

唐悉的手指还未能并拢,两根不属于他的手指便从中间插了进来。他轻轻颤了颤,低声喊到:“师兄……”

唐察有些急躁地在师弟体内进出着,甚至还想再挤一根手指……或是,将他腿间的那物挤进去。

“嗯……”唐悉低声呻吟,四肢发软,再无力抽插手指,只得慢慢从穴内退了出来。

二人早已是大汗淋漓,屋内的空气也逐渐火热。

唐悉用空下来的双手握住二人的性器,手指颤抖着剥开顶端,用力摁住了冒水的马眼。

唐察猛地一颤,分身颤抖着将热液释放,手指不自觉地在师弟的内壁上一按。

“啊……”唐悉不断轻颤着,绷紧腰身,后穴紧紧吸附着唐察的手指,分身也射了出来。

唐察还在享受余韵之时,唐悉忽然起身抱住了他,在他耳畔低声道:“师兄,可以了……”

唐察再难忍耐,抽了手指,将唐悉的屁股抬高了些。唐悉顺势倒回榻上,轻轻抓住了身侧的被褥。唐察将自己的性器抵上湿热的穴口,用力一挺。

“嗯嗯……”唐悉颤抖着抓紧了被褥,腰身瞬间绷紧。他不断地放松着后穴,以便接纳逆行而入的巨物。

唐察看着二人的交合之处,看着师弟的穴口被撑开,看着自己的性器一点点,一点点没入师弟的体内。

如同那日一样的紧致,而且如他所想,比那天更热。不知是否因为做足了扩张,似乎也比上一次更软了些。

待到那物完全没入,唐悉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后穴被深入填满的奇异感觉。抬眼看向唐察,只见师兄竟也看着他。他看得出师兄抑制着欲望,于是轻轻一笑,低声道:“师兄,我没事……动吧……”

“小悉……”唐察低声唤着唐悉的名字,按着他的腰身,毫不客气地快速抽插起来。

“啊……唐察……唐察……”唐悉的身子紧绷颤抖,嘴中不断呼着唐察的名字。

唐察听见师弟唤自己的名字,只觉身下又涨大了几分,将师弟的内里填得满满的,连作润滑的药液都在抽插之中被不断挤出穴口,发出情色暧昧的声音,与二人肉体的拍打之声交织在一起。

师弟从来都是喊他师兄,唯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他的名字。

让他热血沸腾。

唐察猛地挺腰,将性器埋入师弟体内深处,在师弟腰身颤抖之时,便轻轻抽出,很快便又用力挺入。

唐悉不知已被他操射了几道,连呻吟都变得无力,皮肤早已变作情色的红,被热情的汗水润湿。

……

“唔……”唐悉被内里一阵冰凉触感弄得浑身颤抖,后穴痉挛般地收缩起来,将唐察的东西紧紧挽留。而他自己的器物,又再度射了出来。

唐察恋恋不舍地在师弟温热的甬道里插了数下,准备将性器抽出。哪知唐悉突然起身,将他扑倒在榻上,腰肢扭动几下,又将唐察的器物吃到了底。

唐察喘息着,双手摁住了唐悉的臀瓣。

唐悉紧紧贴着唐察的身体,在他耳畔低声道:“再来一次……唐察……”

唐察呼吸一滞,一口咬住师弟的肩,双手摁着他的臀瓣,快速地挺动起来……

……

唐悉的病毕竟还没好,没等唐察交代完第二次,便趴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唐察拥着熟睡的师弟,又在内里插了数下,才释放在师弟体内深处。

不舍地从内里退出来,伸手到穴口处一摸,只摸到一片湿滑粘稠,和穴口滚烫的温度。唐察觉得自己又要硬了,可是师弟已经睡着,他不能再做,于是赶紧停了手。

唐悉下午醒过一次,告诉唐察,那药膏用作解热确实好用。不过二人早上那番折腾浪费了不少,唐悉又抹了一遍之后,药瓶便空空如也。无奈唐察只得去找古柳大夫,再拿一瓶。

古柳接过唐察递来的空瓶子,眨眨眼,问到:“用得这么快?”

唐察抿着嘴,沉默片刻,才说到:“师弟觉得好用。”

古柳笑了笑,道:“那就好,这药可费了我不少功夫,要是没什么用,我就白忙活了。”大夫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递了过去,“我这还多,你要的话随时找我。”

唐察道了声多谢,便匆匆离开了。

古柳看着唐察逐渐消失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突然,屋内屏风之后传来一阵琴声,打断了古柳的笑声。

“干嘛?还不准我笑了?”古柳款款走至屏风背后,抱着双臂,看向坐在矮几前弹琴的青衣男子。

男子闭着眼,双手拨动着琴弦,头也不抬地说:“本来你将那东西给他,就没安好心。”

“我这可是帮他。”古柳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又低声笑起来,“谁知道他们居然用得这么快。”

弹琴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掺和别人的私事,有什么意思?”

古柳突然板起了脸,冷冷道:“总比每日对着一块木头有意思多了!”说罢,狠狠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

唐悉如此胡闹一番的代价,就是多在榻上躺了一周,并且这一周,唐察不仅不和他同寝,甚至连靠近也不让。唐悉成日躺在榻上,觉得自己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终于在一周后,他不再发热,身体也恢复了力气。于是唐悉便打发走了所有和师兄执行任务的人,成日粘着唐察。

而唐察,因为前几次亲热的结局都不算太好,不是自己受伤,就是师弟生病。故而巡逻之时,他都与唐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师弟有和他亲热的机会。

如此这般,开过荤的唐悉被迫戒了近两周的肉,早已难耐。然而师兄不让他吃,他也只能忍着,将怨气转化为冰霜般的眼神,恨不得冻住每一个接近唐察的人。而唐察本就不喜与人亲近,于是也没能发现,师弟用眼神吓走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今日二人巡逻回来,接班的恰好是古柳,和他一起的,是一位长歌弟子。

唐察对古柳点了点头,本来就想如此擦身而过,却想起前段日子承蒙大夫照顾,便停了下来,向古柳抱拳,道:“前段时间,多谢。”

古柳微微一笑,回揖道:“唐兄不必客气,在下做的只是医者分内之事。”

唐悉一直盯着古柳,眼神几乎可以用凶恶来形容。虽然他知道大夫之前帮了他们不少,但是看见师兄和别人说话,他心底的独占欲就如同火苗一样燃烧起来。

古柳一抬头就感受到一股充满敌意的视线,正是来自唐悉。不过他还未动作,身旁的长歌弟子便不着痕迹地往前迈了一步,恰巧挡住唐悉的视线。

古柳看了长歌一眼,而后对唐察笑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先告辞了。”说罢,便同长歌一起快步离去。

唐察目送二人片刻,刚准备转身回屋,却被唐悉从身后紧紧抱住。

唐悉的手毫不客气地拨开师兄今日穿的驰冥衣领,用力抱紧唐察的胸膛。

唐察面上微热,轻轻挣动。奈何唐悉抱得太紧,他实在无法挣脱,只得开口道:“师弟,还在外面,注意一点。”

唐悉将脑袋贴着唐察颈侧,闷闷地开口道:“师兄只能是我的。”

唐察抬手揉揉唐悉的脑袋,道:“大夫之前帮了不少忙,我只是道个谢。”

唐悉就这样抱着唐察,一言不发。

唐察又揉揉唐悉的脑袋,道:“回屋。师兄跟你讲几句话。”

唐悉轻轻松开了手。正在唐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唐悉居然将他打横抱起,飞速冲进了屋里。

唐察的后背被按在门上,他还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便被唐悉堵了嘴。

完全康复的唐悉,力气格外地大。唐察按着唐悉的手臂,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唐悉推开些许。唐悉仍不死心地将嘴唇凑上来,想一亲师兄的芳泽,但是却被唐察捂住了嘴。

唐察喘息着,抓住一只想要解开他腰带的手,皱了皱眉。

唐悉可怜巴巴地看着唐察,忽地伸舌在他掌心一舔。然而唐察不为所动,只淡淡道:“先松开。我有话要说。”

唐悉突然双眼一亮,稍微退开了些,问到:“师兄说完之后,就让我做么?”

唐察面上微热。想到之前师弟卧床那么久,皆是因为自己,心里顿时有些愧疚。于是,唐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唐悉展颜一笑,在唐察鬓边蹭蹭,低声道:“那师兄说吧。我会好好听的。”

唐察轻轻揽住唐悉,低声道:“小悉。你是我如今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在师兄心里,和别人不一样,明白么?”

唐悉猛地一颤,紧紧地拥住了唐察,道:“我怕别人把你抢走。”

唐察弯了弯嘴角,道:“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嗯?”

唐悉突然低喘一声,凑到唐察耳畔,低声道:“师兄……不分开……师兄……我……忍不住了!”说罢,他突然抓住唐察的腰带,一把扯断,而后用力撕开了唐察的裤子。

唐察眉头一皱:“你要是每次都这样……唔……衣服都被你撕光了。”

唐悉在唐察颈侧用力舔舐,在喘息的间隙低声道:“穿我的……师兄……变成我的……”说着,唐悉手上也没闲着,三两下便将唐察的裤子剥下,露出赤裸的腿间、臀肉和两股。做完这些,他又脱下了唐察外穿的马甲,分开他内里的靛色短袍,露出白皙的肌肤,精壮的身躯。

唐察面色泛红,微微颤抖。他刚拥上唐悉的肩,还未来得及揽紧,整个人便被翻了个面,用力地压在了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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