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林诚羞辱,被林诚虐打,等虐打之后又恭恭敬敬让他当着掌门,给一棒给一颗甜枣,他只需要听话,一切都很好。
于是一切一切仿佛都成了习惯。
宋茜哭着问他,为什么不拔剑,为什么要忍。他就拉着宋茜的手,仿佛是告诉自己,要忍。
忍到他比他强,忍到他能杀他。
看着宋松一天天沉默,一天天失去了过去的锐气,苏清漪和秦子忱都皱起眉头来。
“剑修没有忍这个字,”秦子忱眼里有了担心:“林诚这样做,是为了毁了他的道心。”
一个剑修的道心,就是要学会拔剑,林诚一点点磨掉宋松的锐气,一年,十年,一百年,宋松一忍再忍,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忍耐一件习惯的事。
“那如果是你呢?”苏清漪转头看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峰主在他的位置,就能拔剑了吗?”
秦子忱沉默不言,在苏清漪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拔剑。”
苏清漪豁然抬头,秦子忱眉目淡然:“五十年前,我以为我可以不拔剑。然而后来我却知道,剑修之路,除了拔剑,无路可走。既已修道,哪里还能顾得上生死?”
“我道心在此,拔剑才有一份突破的可能。若不拔剑,不过就是温水青蛙,数年之后,仍旧是死。还要死得狼狈不堪。”
“正是如此。”苏清漪点点头,秦子忱仰望了一下苍穹,皱眉道:“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着急了?”苏清漪笑着抬头,秦子忱有些意外,这样的环境,为什么这个人还是不急不躁?他不由得沉默了片刻:“你实话同我说,”他认真道:“你在符修一道上,到底什么水平?”
符修剑修的水平不能单纯从修为上看出来,听秦子忱的话,苏清漪面色一僵,随后眨眨眼道:“你猜?”
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有些不可告知他人的奇遇。
于是他皱起眉头:“你来天剑宗,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清漪答不上来了,她沉下脸来,冷声道:“峰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反正我不会害天剑宗就是了。”
秦子忱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转头道:“为什么我们一直困在这里?我再劈一剑如何?”
“劈不开。”苏清漪冷笑出声:“这是宋松用他的命布下的回音阵,他用命布下的阵法,你一剑劈开了,多对不起人家的牺牲?”
“回音阵?”
“一个很简单的阵法,”苏清漪面色微冷:“对阵之人没有伤害,困住阵中的人,看完对方想让你看的回忆就可以离开。阵中一年等于阵外半刻中,他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困住我们。”
秦子忱没有说话,宋松坐在屋子里修炼,然而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往金丹之上再走一步了。
没了多久,有弟子匆匆进来,焦急道:“掌门,不好了,”宋松睁开眼睛,那弟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宋茜师姐……被带到刑罚堂去了!”
宋松豁然起身,朝着刑罚堂冲去。
他来到刑罚堂时,满山的弟子站在刑罚堂前,宋茜被人压着跪着,她的衣服被人撕烂,露出白皙的肩和一半酥胸,全身伤痕累累,却仍旧止不住叫骂:“林诚你个老匹夫,你辱我不成还想陷害……”
林诚坐在高堂上,微微一笑:“我辱你?你也不看看你的姿色身份,就你这样的,给本座当鼎炉也不配!”
说着,他抬起头来,瞧见门口的宋松,微笑道:“宋贤侄来了,既然来来,就来管管这次的事吧。这事儿说起来吧,本座也觉得脸上无光。你这……未婚妻,”他一字一句,咬紧了这三个字:“她意图勾引本座,还在本座身上下药,这等下作之事,想必宋贤侄不会不管吧?”
“我没有!没有!”宋茜尖叫起来,宋松没敢说话,林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