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果,不意外,却让他觉得遗憾。
其实,在安远城看到何盛的时候,李向阳就知道金铭的胜面不大了。后面又从柳山这得知金铭身旁有林群安插的奸细,结果就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从柳山那回来,金三还在那坐着,低着头,捧着那个盒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向阳犹豫了一下后,走了过去,递过一壶酒,问道:“来一点?”
金铭头也没抬,伸手就接了过去,而后,拔掉壶塞,仰头就灌。
一壶酒,不过片刻,就没了。
李向阳想了想,又递过去一壶。
这一回,金铭慢了一些,但还是没多久就没了。
他又递过去一壶……
半个时辰不到,两人脚边已经堆满了酒壶,都是金铭一个人喝的。
看着金铭醉眼朦胧地转头望他,李向阳耸耸肩,摊开手,无奈道:“没了。”
金铭有些失落,回头抬眼望天。
此时,天色已黑。
墨色天空之中,不见明月,只见星辰。
点点星光,恍若伸手可得。
可当你伸出手,却又觉得遥不可及。
转眼,一月过去。
金三和陈宇都已经适应了在流云观的生活,尤其是陈宇,似乎对眼下这种杂役的生活很是满意,每日十分自觉。
吴心观在半月前开始正式闭关。
没了他的闹腾,李向阳的生活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好在,还有个金三。虽然这家伙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但偶尔也能聊几句。
尤其是喝上酒后。
自从上次这家伙一下子喝掉了李向阳大半存货之后,这家伙脸皮好似一下子就厚了起来,动不动就会主动来找他要酒喝。
李向阳忽然觉得,似乎还是以前那个金三要可爱些。
现在……完全是个酒鬼!
日子如那翡河中的河水一般,悄无声息地往前。
又过了两月。
吴心观还在闭关。
陈宇对于观中杂事越来越娴熟。
金三跟着李向阳下了两回山,每回都喝个大醉才肯回来。
柳山说要去办事,一去便是一月未返。
观主虽在观中,却甚少露面。
流云观中,愈发清净了。
李向阳有些无聊了。
这日傍晚,远处斜阳似火。
一道流光搅散浮云,拖着白线,径直落进了流云观中。
是小叔的剑书。
正在屋顶上乘风凉赏日落的李向阳纵身就往观主书房那边掠了过去。
屋内,观主一手握着那柄墨色小剑,脸色有些凝重。听得门外传来动静后,手中微光一闪,那柄小剑就不见了。
“进来吧!”观主脸上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看着满脸期待的李向阳从门外走进,他微微笑了一下,而后道:“是你小叔的剑书,不过不是给你的。”
李向阳闻言,顿有失落,想了想,不太甘心,问了一句:“就一句都没有?”
观主摇头,十分肯定:“没有!”
李向阳本来信了,听着他这话,却是不太信了,目光在观主脸上仔细琢磨了一圈后,忽地问道:“剑书呢?我能瞧一眼吗?”
观主失笑,旋即说道:“剑书不方便给你看,不过你小叔只提到了你一句,让我多盯着点你的功课,等他回来,是要考校的。”
李向阳听着这话越发不信了,小叔啥都会关心,就这功课一事,向来从不过问,更别说考校了。
李向阳还想再问,可抬眼与观主目光一对,李向阳顿时熄了这心思。
观主此时看着他那目光,分明在说: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再问我也不会说的。
得,那他就不问了!
可,出了观主的书房,李向阳的心头却是开始抑制不住的好奇这封剑书之中到底写了什么。
小叔又是为何三月不归,只来了一封剑书呢?
疑惑在李向阳心头肆意滋长,犹如那山道石缝中的野草,怎么都除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