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酒店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坐在沙发里面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不敢哭,哭声太恐怖了,如今抱着陈一一,我终于有那么一个依靠了,尽管只是短暂的。
“叶瑾,你好好的。”
好好的,我会好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松开陈一一,看着她满脸的眼泪,忍不住笑了:“难受的是我,你怎么也跟着我哭啊?”
她看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我也没敢这么对着她的眼睛看,转开了视线,抽了纸巾给她:“这件事情,你别跟老大她们说。”
反正都已经结束了,何必说出来让其他人跟着我难受呢。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我抬头茫然地看着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打算,当初许南深给我买股份的钱都捐出去了,后来为了调查许如澄的事情,我也花了不少的钱。
陈一一问我怎么办,我当初把自己的退路全堵住了,现在想起来,我确实应该想想应该怎么办。
“你要出国吗?”
她在我身旁的沙发坐了下来,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侧头看着窗外。
我现在缺钱,出国对我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而我不能对陈一一说,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我不能把自己的不容易往自己好友的身上搁。
陈一一见我没说话,也没有再开口了,我们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我失眠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陈一一的跟前哭过,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陈一一正摆着外卖,我身上搭了一床被单。
“醒了?”
我抬头看向她,抿着唇点了点头,“你回学校了?”
本来以为陈一一叫了外面,但是一看菜式,我就知道是学校“俏阿姨”家的。
她点了点头,“你不是喜欢‘俏阿姨’吗?”
我抿了抿唇,低头看着手上被她塞过来的筷子,觉得有些难受。
我突然想起之前没有搬到许家之前,我特意去“俏阿姨”打包了好几份外面回去给许南深尝。
结果他吃了之后面色显然很不好,我问他怎么样,他就扔了一句:我不喜欢外卖。
从前觉得他这是高冷,富贵病儿。
现在想想,才知道,原来我跟他从一开始就是两条道上的,就算勉强走在一起,最后也会背道而驰。
就跟两条相交的直线,只有一个交点。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有人用感情的关系形容函数图像,说最惨的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相交,就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永远都在同样的距离,想走远不行,想走近不行。
现在才知道,相交的两条直线才是最惨的。
起码从来都没有得到过,比得到过之后失去,更让人容易忘记。
手背上突然一阵湿热,我才发现自己眼泪又掉下来了。
陈一一没发现,她正给我装着饭:“你出去玩几天也好,世界那么大,也不该就在这么一个地方呆着,见多识广了,就发现这个世界上,一件比一件事情难。”
她在变相安慰我,我抬手着脸,不敢抬头,只是撩着筷子动了一下手指:“我知道,比起人家在山沟沟里面连吃顿饭都奢侈的人,我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辈子那么长,总得有几个深坑好好爬爬,才会珍惜前面平坦的路。”
你看,道理我都懂。
可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