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掩唇,强压住笑意。
呃,她真的没有幸灾乐祸。
才走到正门,就撞见嘴唇被熏得乌漆麻黑的大管家。
一见谢白辰过来,大管家挤眉弄眼迎上前,打着手势让不要声张。
“少爷,”大管家哑着嗓子说,“屋里头气氛不太好,您要不找个地方先避避,免得触了老爷子的霉头。”
到底是多年跟着沈兰晴的心腹,即使下午遭此大辱,内心还是向着谢白辰这边的。
谢白辰皱眉从柳绵手中接过一张湿纸巾,帮大管家拭去鼻尖上的烟灰,沉声说:“您老以后可记得别触我霉头就行。”说完,也不顾大管家欲言又止,抬手把门给推开了。
齐刷刷,客厅里端坐的人一齐朝这边看了过来。
沈兰晴气血上涌。
跟大管家说了又说,让拦住白辰别回家,怎么还是办不好事呢?
“哟,今天怎么都这么有空?”谢白辰把在座的人看了一圈,“吃饭的点了,也不去餐厅,干坐在这里干什么?”
谢辛位于正位,一张脸崩得看不见皱纹。他的左手边,坐着谢麒和沈兰晴,右手边,难得坐着廖珠儿和谢闵今。按惯例,谢家的大事,廖氏母子都是不出席的,这会子跟沈兰晴面对面坐着,廖珠儿无端不安。
谢麒头疼,家里但凡鸡飞狗跳,都是跟那两块来历不明的石头有关,一块在二十几年前,一块在今天,那石头到底有什么秘密?
谢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勾起嘴唇说:“咱们坐了一屋子,不就是在等你这位好继承人吗?”
“爷爷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弄得我好忐忑。”谢白辰提唇,冷白皮肤划过一丝笑痕。
“你还会忐忑?纵观咱们谢家上下,谁有你嚣张,谁有你胆大?”谢辛狠狠一拍桌子。
众人皆吓了一跳。
老爷子这些年修身养性,鲜少大发雷霆。
“爷爷,您吓到绵儿了。”柳绵摆出一副小女人的委屈样,蹭到谢辛身边给他捶了捶背,“有什么话,好好说,白辰又不是听不进去,发脾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谢白辰赞许地看了柳绵一眼。
这姑娘上道,加工资!
谢辛一向疼爱柳绵,此刻见她乖巧温软的模样,只好收了戾气,面容严肃地看向谢白辰:“我问你,下午可曾去过密室?”
“去过。”
“去干什么了?”
“取黑曜石。”
谢辛见谢白辰不带掩饰,毫不避讳,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差点气得吐血:“你拿那玩意儿干嘛?五岁的时候,弄丢了一枚海蓝宝,还嫌不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