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不敢。”“天江不敢。”院子中的两人齐刷刷跪下。
两方僵持不下,青衫的情欲完全不见了,她起身,裹着水中飘散的白绸布从汤池中出来。她几步走到跪立的长鸣面前,一脚踹向他的肩膀。随即,她的脚被长鸣攥住了,青衫扯了两下没扯动。
长鸣就着跪下的姿势,拿出袖中的手帕给青衫擦脚底的水渍,擦干净后又亲手扶着她的脚放到地上:“地面寒凉,姑娘快些进屋。”
青衫低头看着长鸣:“说吧,你二人找我何事?”
郭长鸣不回她的话,看向李天江:“里面是你的人,你看着处置。”
青衫冷笑一声,也看向李天江,问他:“你要如何处置?”
“杖五十,逐出学舍。”
“我是主使人,是不是要杖一百,以儆效尤。”
“天江不敢。“
青衫身上都是水渍,三月的天算不得暖和,长鸣看着她小腿上的立起来的战栗,又说了一声:“姑娘快些进屋。”
青衫对长鸣的话置若罔闻,只看向李天江。李天江抬起头和青衫对视:“罚他去锦城守前线。”
“为何要罚他?”青衫问道。
“刘英知错犯错,念其初犯,从轻发落。”
“他做错什么了?”青衫又问道。
“他……”李天江哑口无言。
“他错在引姑娘入歧途。”郭长鸣接着天江未出口话。
“谈婚论嫁就是歧途吗,那这世间所有人都错了。”
两人都看出青衫护着刘英,不想让他受任何惩罚。长鸣见她在风中吹了这么一会,心中虽然气极了,但又看不得她受一点苦:“此事容后再议,姑娘先进屋吧。”青衫全身上下冻的已经没有知觉了,转身去了汤池。
刘英穿好衣服站立在汤泉外,青衫柔声对他说:“今日时间选的不好,等我处理好了去找你。”刘英经过跪着的两人时脚步停了一瞬,终究什么都没说出了院子。
青衫又泡了小半个时辰,她在汤池里泡着,郭长鸣和李天江在院中跪着。欲火压抑着无处可发,心中暗骂两人手伸得太长了,汤池中水温又高,口渴的紧,她从池中出来,换好衣服来在窗边端起一盏茶,窗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直挺的跪着。
“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郭长鸣起身后直接走到窗户边,一言未开‘啪’把窗户关上了,又绕到房门走进来,看到青衫头发在滴水,从椅子上捡了一块绸布,走到青衫身后给她擦头发。
青衫何时罚过他二人,又气,又心疼,心中有火发不出来,只感觉胸口似有块石头堵着一样。
手中端着的茶是喝不下去了,把茶碗放到桌上,委屈的直掉泪。李天江已经做好准备要挨一顿骂,谁知青衫眼底大颗大颗的泪水似珠子一样往下掉,他看到这也吓了一跳赶忙看向长鸣。
长鸣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转到青衫前面,看着她红红的眼底:“姑娘有气就撒出来吧。”
青衫抽噎着,挽起衣袖擦泪:“你们找女人,去花楼我可从来没说过一句,凭什么我找男人你们要管。”
“姑娘,你若成婚,我和天江绝不会多说一句,可如今你和刘英未经六礼私相授受,不合正道。”
“回去我便让刘英找媒人来衙府提亲,我和他成婚,这总可以了吧。”
“不可。”长鸣坚定的说出两字。
“我就是喜欢刘英,喜欢一个人的心思还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