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来!”陈文惊诧万分,慌忙去扶支书,“有话好好说。”
她还不清楚什么事,但她什么忙都帮不了,她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
支书坐回座位,还没开口说事,先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放到了陈文面前。这下把陈文吓坏了,“叔,你啥意思?”
支书是为下午村民拦车的事儿来的,找郑德环沟通,挨了一通臭骂,你他娘的给老子丢了脸,还好意思来找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罢不听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和郑德环多年的交情,明面上是领导与下属,私下里是老哥们儿,从未如此红过脸。
更令人心惊的消息传来,分包九龙川的副镇长、区长和包村干部被停职,镇林业站、民政所相关负责人接受调查,县里要动刀子了。
支书坐不住了,开始来回找人托关系,想在刀子下来前,把损伤降到最低,就算免了职务,只要不坐牢,他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平时一有上桌机会,就召之即来的兄弟,拍着胸脯说有事言语的家伙们,到了此时不是关机,就是支支吾吾,连个主意都不敢出。
气得他直跺脚,一群王八蛋,早知如此,还不如把酒菜喂猪呢。
就在他一筹莫展,等着刀子割脖子的时候,有个神秘电话打来,指点他可以找赵丰收,他
是治理小组办公室主任,郑德环的亲信,只要他说句话,情况或许不至于太糟。
对呀我咋把他给忘了,神通广大的赵老师,不,尊敬的赵主任,跟我们九龙村可是有着很深的牵连呢。
赵丰收的电话通着,不过打了几遍都被挂断了,无奈之下,他只能攀劳陈老蛋,来镇上找陈文。
听了前因后果,陈文心道怨谁啊?还不是你们吃相太难看,让别人没了活路。有心说句活该,但顾及乡里乡亲,不好表露出来。
她为难的道:“叔,我只是个打字员,临时工,帮不上什么忙。”
“你帮不上,赵丰收可以啊,他和你的关系,谁不知道啊!”支书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根本没意识到犯了大忌讳。
陈文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问:“我和他啥关系?你说说!”
支书这才醒悟,自己说错了话,不由面如土灰:“大侄女,我说错了,我检讨。”说完开始扇自己耳光,足足扇了十几个,陈老蛋在外推门。
陈文喝道:“好了!”并让他把钱收好。
她站起来要走,却被父亲堵住了,来之前,支书已经预料到了各种结果,包括陈文可能不会帮忙,这也是他把陈老蛋带来的原因。
“妮子,以前的事,是爹不对,爹跟你道歉。爹向你保证,你想嫁谁就嫁谁,爹绝对不再干涉。”
虽然这些话是空头许诺,对她已无足轻重,但能够让不讲理的爹低头,陈文还是有些感慨,不要意思马上就走了。
接着陈老蛋讲起了支书的好,从俩人光屁股蛋讲起,一直到前段盖猪圈,砍了两棵树,让卫星扫上了,林业局要罚六千块钱,多亏了支书出面,谈到了五千。
陈文没听她爹说过这事儿,她已在镇里混了半年,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后果,不由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