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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情(1 / 1)

船长室里只剩下高大的船长,和娇小的小鲛人。

暗红se的软毛毯上,泉篱渊瑟缩着,他不懂,他只是好奇大船是长什麽样子,结果跟着一大群鲛人走,就不小心迷了路这些人类为什麽都要抓他啊?

不过刚刚似乎懂了!

这群人类要他留下的眼泪。还y扯下了他的鳞片。

眼角还稍微闪着一点泪,泉篱渊缩着身t偷偷的瞄了一眼眼前看起来有点恐怖的人类,心想:逃出去的机率有多高?

被“炙热的”眼神盯了一阵,姜鹏停下手边研究地图的工作,转过头看向小鲛人,扬扬嘴角,好笑的说道:“你再这样盯着我,是要把我吃了还是要我把你吃了?”

“你我不吃人!你不可以!不可以吃我”泉篱渊惊吓,人类吃鱼他知道人类会吃鲛人他师父没告诉他啊!

“你好像很怕我?嗯?”从椅子上起身,缓缓的走向已经缩在软毯角落的小鲛人,姜鹏感觉这只鲛人好像把他的兴趣g出来了,而且越来越多。

咫尺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是姜鹏先出的手,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海蓝se的鲛尾,结果的手才刚碰到,就明显感觉到对方ch0u了一大下,然後

“呜呜呜”

豆大的鲛珠满地滚船长有点头痛。

“你怎麽这麽ai哭?”船长无奈看了一眼继续制造珠子的小鲛人。

“我不痛”泉篱渊抹了把泪,一脸倔强。

痛?扫了一眼海蓝se的鲛尾,果然有一抹刺目的鲜红破坏了这完美无暇的身躯这是刚刚那群混蛋扯掉鳞弄伤的。

“很痛?”指了指伤处,姜鹏问。

“痛。”僵持过了几秒,泉篱渊点了点头,老实回答。

“过来。”说完就要伸手抓“鱼”,泉篱渊惊吓的大力反抗,同时惊叫:“啊啊”

这时船长室的木门传来叩、叩的敲门声,某船员在门外用气声喊:“船长,声音太大了,我怕大家都知道你们有问题。”

姜鹏拳头上的青筋有点再跳,他停下动作,闭目深x1一口气,然後在张开眼睛,像是忍下了什麽大事情。

“不准叫!”在姜鹏不理会门外的声音,动手继续要抓像泉篱渊的时候,泉篱渊迅速开口,不过在发出声音前被姜鹏喝止了。

基於眼前的战况来看,船长大人完全压倒x胜利,泉篱渊不得不向可怕的武力值低头,用手遮住嘴巴,象徵闭嘴了。

姜鹏把泉篱渊遮在鲛尾上的衣料掀开,仔细确认了泉篱渊鲛尾上的伤势,还好,只是一片鳞被扯下来,虽然因为用力撕扯,导致伤口从小拇指指甲的大小便成了大拇指指甲的大小,还不平整,不过只要妥善治疗,等他长回来就好了。

姜鹏走开了一下又回到泉篱渊旁边,拿回了一个小木头罐子。他吃惊的发现,小鲛人大概离了水过了一个小时,鲛尾就化成了双脚!

伤口现在就在左小腿上,他打开了一个木头罐子,里头是r白se的不明药膏,有着淡淡的药草香,姜鹏手沾了一点r白se的药膏,轻轻涂抹在泉篱渊的伤口上。

泉篱渊从头到尾全身紧绷的盯着姜鹏的每一个动作,谁让姜鹏说要吃他。

这药膏涂抹完,先是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然後慢慢的热了起来。

“好神奇的药!热热的,可是不痛了!”慢慢放松戒备的泉篱渊眼睛离开姜鹏,变成盯着姜鹏手里的药罐子。

“嗯。”隔了一阵,姜鹏把眼睛挪离开泉篱渊的双腿间,缓缓的吐出一个字。

泉篱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後又迷迷糊糊的醒来。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鲛人族里乖乖的跟着大祭司学祈祷的舞步,母亲也在一旁轻轻唱着传统的歌谣,织着漂亮的布。

泉篱渊觉得热。

“呜”他挣扎了一下,想从朦胧中清醒。

“你发烧了,别乱动,躺好!”低沉的男音在一旁传来,就像有魔力一般,泉篱渊不再挣扎。

要不是知道鲛人的t温偏低,姜鹏也不会在後来要帮泉篱渊盖上小毯子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而感觉到不对劲。他好心的把泉篱渊抱上自己的床,还跟船医拿了药。

过了一会儿,姜鹏又听见又睡着了的泉篱渊在喃喃细语:“娘,别走你不要我了吗?”

姜鹏坐在床边,伸手帮泉篱渊拉好被子,再00t温。正准备要收回手的时候,姜鹏的手被一只小小的、温温的手给抓住了,姜鹏顿了一下,看向睡梦中的人,眼前的人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蓝眼睛微张,有些朦胧,轻声的对姜鹏唤着:“不要走”

姜鹏不知道为什麽,心里生出了一丝痒痒的异样。

对方是一条鲛人,是吃人的怪物,是他们想要获取鲛珠赚取利益的工具可是,眼前这个,白皙的肤se、柔软的墨髪稍微过肩,然後脑袋中突然就想到那漂亮的海蓝se鲛尾

姜鹏努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y了。

他压下内心里正在叫嚣的慾望,轻轻的ch0u回被小手握着的手,可是ch0u回手的动作就是增加摩擦的机会。

明明不是要命的地方,现在也便成特别敏感,一丝丝的摩擦都有感觉

姜鹏觉得,像煎熬。

终於快ch0u出手了,可这时泉篱渊轻轻的呜了一声,再次伸手抓紧姜鹏僵住的手,姜鹏觉得,神经一根根断线了。

姜鹏是被外头李管事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看了看自己和床上的一片狼藉,扶额叹气,捡起地上能穿的衣服披上,向李管事要了沐浴用的水。

他走回床边,小鲛人不,他已经知道名子了,叫“泉篱渊”,是昨晚美丽的鲛人在极乐sheny1n中用哭哑的嗓子告诉他的。

现在泉篱渊还在床上熟睡,看来是因为昨晚的关系被累的。

姜鹏回忆昨晚的意外,最先浮上脑袋的竟是泉篱渊漂亮的、粉nengneng的小东西。

还没尝试过什麽是x的泉篱渊,昨晚是他第一次释放,积了十六年特别的浓,他也第一次知道有一种快乐又痛又舒服。

姜鹏不是那种乱ga0关系的人,相反地他很专情,这次的意外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却也在事发当时和事发之後的回味都很享受。

他想自己应该要负责,毕竟这个小可ai什麽第一次都给他了,姜鹏觉得如果另一伴是泉篱渊的话,他可以接受。

洗澡水来了,温度刚刚好,姜鹏拧了毛巾亲自替泉篱渊擦拭乾净身t的每一处,手指轻轻的进入後口,要把昨晚的东西拿出来,就在手指头弯曲g到肠壁的时候,泉篱渊醒了。

泉篱渊先是习惯x的扭了一下,然後全身僵y!

“你你你你为什麽手伸在我里面!”泉篱渊惊叫,耳朵到脸全染上绯红。

看了泉篱渊着急可ai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姜鹏温柔的说:“别乱动,小心受伤我要把昨晚的东西拿出来啊!”

提到昨晚的事,就想跳海泉篱渊用被子蒙住头,想像自己是一只陆地上特有的鸟类。

对於泉篱渊来说,昨晚像是一场梦,一场春梦归根究底就是他自己不知道鲛人竟然十六岁刚好开始有发情期啊不过他发情的对象是大男人,而他是下面那个,两男的不会有什麽的。

姜鹏把泉篱渊和自己打理乾净後,将床单被单全拆了下来扔进木桶里,然後叫了人来处理。

姜鹏昨晚这些时候看到泉篱渊窝在昨天他一开始待的毛绒毯上,静静的不说话,姜鹏走过去坐在了泉篱渊旁边,伸手就要触碰到他的脸颊,泉篱渊闪开了。

“怎麽了?”姜鹏看着快要哭的泉篱渊,小心翼翼地问道。

“以後我该怎麽办啊呜呜”泉篱渊抱着头闷声道。

“小渊。”

“什麽?”

“以後我就叫你小渊了。你愿意跟我一起一辈子吗?”姜鹏声音低沉,有些忐忑的问。

“我你要养我?我喜欢吃鱼、我喜欢游泳,我还有很多不好的坏习惯我”带有些不确定和一些惊喜,泉篱渊抬头看着姜鹏,细数自己的缺点和要求好像是b优点多好几倍这人真的会要他吗?

“要,你的优点我要,你的缺点我也要,只要是你,就是我的小渊。”姜鹏一字一句笃定的说道。

回答他的是带着泪水的飞扑,泉篱渊扑到姜鹏的怀抱里,又叮叮咚咚的落下了几颗珠子,让姜鹏有些手忙脚乱。

“姜鹏要一辈子对我好不要离开我知不知道?”有些鼻音,带着期待的跟姜鹏说道。

“嗯,会的,一辈子对你好。”轻轻0着泉篱渊黑se的软髪,姜鹏许下承诺。

“叫我子恒吧,这是我的字。”半晌,姜鸿又说。

姜鹏在南海得到了小宝贝後,船终於向着这趟出海的目的地航行。

航行了五日,才终於看到可以停船歇息的港口。

五天的日子里,在刚开始,姜鹏发现泉篱渊的双脚虽然是鲛尾所化,不太能走的太远太快,可是泉篱渊依旧是蹦蹦跳跳的,可到後来第二天的晚上,泉篱渊就有点儿不太对劲,jg神不太好。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泉篱渊就有些气息奄奄,姜鹏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地在船医室里走来走去,最後只得到船医的一句话:“不好意思啊,船长,我这回还是头一次医鲛人,不知道这什麽状况要不丢回海里?”

姜鹏气的想揍人。

最後姜鹏还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半昏睡的泉篱渊,离开了船医室,正当他们走在船上的走道时,泉篱渊眯着的眼似乎隐隐约约看到船旁边蓝蓝的大海,他突然浑身解数的从姜鹏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在姜鹏还来不及抓住他时,纵身跃入海中。

姜鹏心里一空,惊恐不定的大喊着:“小渊!小渊!”

姜鹏命令船员现在就停船,停在海中央寻找,找到他不小心丢失的小宝贝。

船员们各个觉得船长疯了,不就是一只鲛人而已吗?鲛珠不够,大不了叫李管事分一半给船长。只有某船员冷静的看着甲板上慌乱的船长,心里似乎明白了船长对这条小鱼儿的态度是认真的。

众人站在船边努力的看着水面,找寻海蓝se小鲛人,突然有人大喊:“我我我我找到鲛人了!”

大家激动的瞬间朝他看过去,只见他伸着手浸进海水里捞阿捞,然後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刚刚那名兴奋大喊的船员口中传来,在他旁边的人看到那船员的样子,已经呆愣愣的傻坐在一旁,不知道怎麽办,还是姜鹏快速走过去,在那名船员整个被拖下水之前拉了回来。只是右手前半肢整个没了,血淋淋的,断面上充满咬痕,是撕裂伤。断肢大概已经进了某只鲛人的肚子里了。

受伤的那名船员己经痛昏过去,由船医紧急医治,旁边目击的船员,大概是冲击太大,还傻愣着,姜鹏问他问了半天:“看到什麽鲛人了没有”可那名船员只是“啊啊啊”的叫着。

因为这件事,姜鹏不好再让大家帮他找小宝贝,只能继续向目的地航行了,少了小宝贝,还因为鲛人伤船员的事件,姜鹏整个人周遭满布着低气压

姜鹏不会怀疑泉篱渊,伤害船员的鲛人另有他人。

只是鲛人也是有分族群的,万一两边打起来,他的小宝贝这麽瘦弱赢得了凶残的鲛人吗?

姜鹏一夜未眠,眼睛下方淡青se黑眼圈说明了他昨晚一个人睡不好。

就在第四天的清晨,距离这艘船的前方不远处,有一条鲛人的鲛尾像鲸鱼一样划破海面露了出来,然後又慢慢的潜了回去,然後是一声声轻轻的歌声在哼唱着,围绕着这艘大船。

姜鹏感觉自己是在幻听,大概是太想念了,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泉篱渊的歌声。直到某船员来敲门:“船长,你家的小鱼儿在海里受冻,你不赶快去给他一个ai的拥抱吗?”

姜鹏听完某船员的话,才知道原来不是只有自己幻听,连船员都幻听了

姜鹏失落的对某船员说:“这位船员,这是幻觉,小渊不会回来了”

“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要走了啊!”不知道船长大人现在脑袋到底在想什麽,反正美人姜鹏不要他要了。

“等等”姜鹏疲惫不堪。

某船员最後还是把姜鹏抓到甲板上来了,姜鹏睁大了眼睛,看了数秒,然後跳海了!!!

“我的妈呀!”某船员抹了一把被船长喷的满脸海水的脸,心想:船长跳海了那接下来下一任船长是谁?

姜鹏才不管下一任船长是谁勒!他奋力的往前游,向他的小宝贝更前进一点

泉篱渊在姜鹏跳海的时候就呆住了,他不知道这个人竟然会为了他,跳进这会夺人x命的恐怖的大海。

泉篱渊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游向姜鹏,他看到姜鹏跳下海,然後拚命的在原地扑腾着滑水,像是快要溺水一样。

泉篱渊在海里托住了姜鹏,姜鹏见终於到达小宝贝的身旁也就不再游了。

泉篱渊一直笑。

姜鹏恼羞成怒的在海里顺0过泉篱渊的pgu虽然是一堆光滑的鳞片,但泉篱渊还是耳根红透的叫喊:“啊!别乱0啊!”

“也不知道是谁不会游泳还跳海,我还以为你要溺si了”说着说着泉篱渊就扑在姜鹏的怀里哽咽。

看着海面零星漂浮的海蓝se鲛珠,姜鹏无奈,拍了拍泉篱渊sh着贴在身上的软髪,轻声说:“我以为你要离开了,我舍不得,来找你,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了吗?”

泉篱渊哭得更厉害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需要泡一泡水顺便回族里取了一样东西”

某船员见状况差不多了船长泡水後脑袋应该醒了,就放下绳索拉上他们两个,并递上乾净的毛巾。

两人喝了一点由船医给的热饮。泉篱渊从船医那里得知有位船员被鲛人攻击,断了右手,经过了一天的抢救,现在依旧发着高烧昏迷着,似乎是伤口感染发炎,船医能用的药已经用上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泉篱渊大概明白,船医和其他船员的意思,在他离开船入海的这段时间,刚好有船员被袭击,他的嫌疑很大,但泉篱渊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乱咬人!

证明的方法就是看牙齿。

吃人的鲛人牙齿特别的尖利,就是为了撕咬;而他们这一族b较特别一点,他们吃素的,牙齿是可ai的小虎牙和圆圆胖胖的臼齿。

泉篱渊他们蓝se的这一族,吃的都是普通的鱼和海草,对他们鲛人来说就是素食主义者。

船医和船员还有另一个要求,就是虽然泉篱渊不是凶手,但也是鲛人,就算不是同一族,是不是也该帮忙抓出凶手?

姜鹏有些生气地看向这些想利用他的小宝贝的船员们。看来这群人是想让鲛人跟鲛人自己打完再坐收渔翁之利。他不会让他的小宝贝这样受害的!

姜鹏皱着眉,准备要开口时,就见泉篱渊笑着对他摇摇头,泉篱渊对众人笑了一下,然後开口:“可以啊,对方是鲛人,我当然能找出来,不过找出来後我可不负责处理,族里有规定,我不能杀害其他生命。”

众人犹豫了,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泉篱渊已经笑着哼起了歌谣。

姜鹏心里想:又是那首不知道歌词不知道名字的歌,但这次听起来却有种莫名的压抑,以及,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然後,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接二连三的,冒出一只只的鲛人,开始缓缓地围绕在这艘孤独的船旁边。

船员看了,惊恐的指着泉篱渊,大叫:“你你你、你根本就是要害si我们!亏得船长宠ai你”

某船员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沉声冷冷的道:“妈的你们这些混蛋!找软柿子欺负也不是这样挑的!你们就是嫌鲛珠不够,想趁机来讨点,也不看看周围的海面,小鱼儿也不是这麽好下饭的,现在跪小鱼儿b较实在!”

不懂自己为什麽是鱼但觉得某船员大概是误会他的意思了,泉篱渊哼着的歌声突然变了调,就见一只拥有暗红se鲛尾的鲛人突然呜呜的低吼,然後朝船只撞了上来。泉篱渊说:“就是他,他就是凶手!因为他现在这样是跟着吃过的血ye味道在寻找食物!”

原本还存着敌意,以及不怀好意的众人,有些惊恐的看向泉篱渊,见他一脸无辜样也不像是要用这群召唤而来的鲛人杀他们,船员们各个才把心安回身t里,但依旧紧盯着泉离渊。

某船员觉得,这群人就是短视近利,又自私自利!旁边还躺着他们的夥伴,竟然可以这麽大剌剌的利用他来做厚颜无耻的事

歌声停了,鲛人群也就缓缓地退了,只剩下那只循着血ye味道的凶手还继续跟着船游着,船员们拿出捕网把他捕捞上船,姜鹏在这群船员对那只鲛人动手之前已经先行把泉篱渊带回船长室了,只不过泉篱渊不是人类,鲛人si之前的哀鸣,身为鲛人的他也听得见。

泉篱渊在想,自己到底是做对还是做错?

他低低y着古老的歌谣,送走这个他间接杀si的生命。

从姜鹏和泉篱渊在一起後的第五天清晨,他们终於到达了目的地,南洋的某座岛屿,他们登陆了。

船只停靠在港口,抛了锚、船工帮他们绑好船只後,姜鹏带领船员下船,给了在港口顾船的船工小费。

泉篱渊被姜鹏牵着走,他初次来到这个陆地,什麽都好奇,尤其是这里的人的皮肤,有些黑黑的,有些白白的都不一样,很奇特。

他印象中每次航行在他们海域的船员皮肤都是黝黑的,就是这里的人吗?

这里的船工各个健硕,姜鹏一边向泉篱渊介绍,一边又小心护着泉篱渊,不让他走丢了。

他们一路穿过一条大街市,街上各个摊位贩卖了奇奇怪怪的玩物和当地特有的吃食。泉篱渊对每一样都好奇,可姜鹏不让他乱碰。

泉篱渊心里闹着小脾气,跟着姜鹏来到一间餐厅,姜鹏说,他要在这里跟一个大商人收购香料,和一些特别的小物件,到时候泉篱渊看到什麽喜欢的也可以提出来。

泉篱渊默默听着不想理姜鹏。

他们俩和李管事三人默默的喝了一壶茶,一位胖胖的白人先生才出现在这间包间内。

姜鹏和李管事称这位白人先生为米斯肯恩,泉篱渊在一旁安静的喝着茶,全程听完姜鹏和李管事用g0u通还算顺畅,不过带有些华人口音的英文跟这位白人先生谈话。

就在姜鹏跟米斯肯恩谈完,准备签字的时候,泉篱渊突然用英文喊道:“等一下。”

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向泉篱渊,泉篱渊思考了一下後用流利的语句说道:“我要买苹果!”

姜鹏和李管事有些震惊,而米斯肯恩只是眉毛抬了一下,玩味的说道:“据我所知,华夏的大土地上本身就种有苹果,您为什麽还要买苹果?”

泉篱渊回答:“我之前看过欧洲的苹果,又大又多汁又甜,带在船上吃还可以给船员们带来营养。”

的确,船上带着苹果,好储存不容易腐坏,又可以补充船员的维生素,避免坏血症。

可泉篱渊是怎麽知道的?姜鹏有些疑惑的看向泉篱渊。

“呵呵呵,姜先生,您这位友人真是有趣,而且博大jg深!苹果我卖,而且便宜卖!期待我们再次合作。”米斯肯恩大笑。

生意谈的很顺利。这中间似乎还有泉篱渊的帮助。

等生意谈完,泉篱渊便向姜鹏要求回到刚刚的街市上,他还想逛逛。

姜鹏牵着泉篱渊的手,扔下李管事这个电灯泡离开了餐厅。走在路上,姜鹏问了泉篱渊,怎麽知道苹果对船员好?又怎麽会英文的?

泉篱渊笑了笑说:“我在南海,常常都有各地船只来往久而久之就懂了。”

姜鹏觉得,这是一只jg通语言、聪明的鱼。

可能,还不只如此。

泉篱渊一路上东看西看,各个东西他都想要,他看向姜鹏,姜鹏告诉他,选三个吧。

姜鹏宠着泉篱渊,却不想要泉篱渊变成想要就一定得到的那种人,泉篱渊的单纯,他要慢慢教、慢慢呵护。

泉篱渊最後没买东西,不过他还是抱了三样东西蹦蹦跳跳的跟着黑脸的姜鹏走向他们的船。

姜鹏为什麽黑脸呢?

因为泉篱渊拿的三样东西,分别是浪漫的法国男士的一束花、严肃的德国绅士递出的一瓶葡萄酒,以及一个腼腆的英国nv孩给的,用香水擦过的信纸写的小情书。

姜鹏要求泉篱渊等会儿把花和信纸丢掉!

泉篱渊看着吃了一大坛子的醋,却又故意表现的绅士正经的姜鹏,哈哈大笑,又戳了戳姜鹏的脸,然後站定在姜鹏的面前,一脸严肃又认真的用法语说:“我ai你!”

一句我ai你化成了一整罐的蜜,甜丝丝的,化在姜鹏的心里永远都不会腻。姜鹏把泉篱渊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然後轻轻的抬起泉篱渊的头,吻了吻对方柔软的唇。

由浅入深,探索着,嬉戏着,然後交缠在一起,深深的,将对方融入进心底。

姜鹏第一次在海外做生意就大丰收,整个小队都可以得到额外的分红,船员们不禁兴奋的说着回去後要去哪儿好好享受之类的。

姜鹏没有大家这麽开心,他想到一个麻烦,泉篱渊会愿意跟他回家吗?

这意味着泉篱渊要离开他所熟悉的海洋、族人,去到陌生的人类世界

而且他父亲姜老爷还不知道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泉篱渊明显感觉到姜鹏的担忧,他也问出口了,姜鹏把内心担心的事情告诉泉篱渊,毫无保留。姜鹏对ai情的观点就是:没有秘密,相信对方。

泉篱渊回答:“我上次回族里一趟就是为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啊!我跟族里的大祭司婆婆说了。我愿意和你回去见见你的父亲。”

泉篱渊没有告诉姜鹏的是大祭司婆婆反对他们的事,还讲了鲛人和人类的ai情最终的下场都是悲剧。

泉篱渊不相信。他相信他跟姜鹏会是好的结局。

临近傍晚,船员们各个抱着自己在这座岛上的战利品,回到了船舱自己的休息室,满载而归的大船即将向回家的路航行。

姜鹏给了港口特别敬业的一个船工小费多了一点,他是位黑皮肤男孩,面对他人都笑得开怀,是个土生土长在这个岛屿上的原住民。因为他会看天气,他告诉姜鹏,就要下雨了,现在出海不好。

姜鹏笑了笑,天气好不好无所谓,看向身旁的小宝贝,他相信他。

回去的路程海上航行花了八天,姜鹏的大船抵达了最接近南海的大港口—广州的大港,这是国际x的大港,英法美等等各个大国的商人都在这里进行交易。

人山人海。这是泉篱渊对这个大陆第一个印象。

“小心走好,跟着我别跟丢了”姜鹏嘱咐。

李管事接手了行李,姜鹏和泉篱渊坐上了来接他们的黑se汽车,一路驶向姜家大宅。

等姜鹏拉着泉篱渊的手走进了姜宅的大厅,就听到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对着姜鹏喝道:“现在才回来!整整拖晚了两天!”

“爹,孩儿回来晚了,不过做了一大笔生意!而且”姜鹏看了一眼泉篱渊,握紧了泉篱渊的手,深深的x1了一口气,接下去说道:“而且我为您带来了您未来的二儿媳。”

姜老爷这才注意到泉篱渊的存在。他从头到尾打量了这个漂亮的少年,然後对姜鹏怒道:“好啊小子!出了一趟海没被鲛人吃,还捡了一个鲛人做媳妇,我要说你有长进了啊?”

骂完姜老爷还气,就抄起放在一旁的竹扇往姜鹏身上打去,泉篱渊见状想阻止姜老爷,可是被姜鹏用力握住手

姜鹏跪了下来,大声有力地喊道:“是儿子不孝,父亲打我,但我就是喜欢小渊,我已承诺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你你、你”姜老爷拿着竹扇指着这两个让他怒火攻心的人,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泉篱渊,最後闭了闭眼,说:“我要私下跟这只鲛人谈谈。”

“爹”姜鹏紧张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闭嘴!”恨铁不成钢的爹觉得愤怒。

泉篱渊握了握姜鹏的手,告诉他:放心吧,没事。

等姜鹏离开後,大厅剩下泉篱渊和姜老爷两人,姜老爷自顾自的坐下来,倒了一杯热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看向泉篱渊。

泉篱渊不畏惧地迎向姜老爷的目光,脸上带着单纯稚neng,还有别人都看不出来的眼中的深邃。

可姜老爷看出来了,也不愧是年轻都在船上度过的姜老爷,一眼就看出泉篱渊的不对。

姜老爷说:“你还要装多久?”

泉篱渊笑了笑,恭谨的欠了个身,说道:“姜爷好眼力!”

“你怎麽会知道姜爷这个称呼?”姜老爷有些好奇的挑挑眉毛。

“我不认识姜爷,可族长认识,还是您的挚友,我是从子恒身上得知您就是他的父亲,特意从族里带了点小物给您作为我的嫁妆。”泉篱渊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了个布包,递给姜老爷,在姜老爷接过时,特意加了这麽一句,让姜老爷差点想摔东西。

姜老爷还是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了,里头是一个漂亮的白se海螺贝,完美无瑕的像是当年那人一样。

姜老爷沉浸在往事里,泉篱渊也没有打扰他,对於姜老爷的事,他离开大船回到族里的那个晚上,族长就告诉他了。

告诉他一个关於人和鲛人的悲伤ai情故事。

过了一阵,姜老爷缓缓细语:“你觉得你们会美满吗?你们不会重蹈前人的错误?人和鲛人不可能。”

泉篱渊斩钉断铁的向姜老爷说道:“虽然未来我算不出来,但是我跟子恒都会把握当下,我们会很幸福的,姜老爷您不祝福我们吗?”

姜老爷的视线重新回到泉篱渊的脸上,直视他深邃的蓝se眼眸。

蓝se的眸子里只有满满的坚定。

然後,姜老爷笑了,笑得像是个和蔼慈祥的老爷爷,他笑说:“不愧是大祭司婆婆选中的继任者,我会祝福你们,但我不看好,而且你既是大祭司的继任者,又该如何跟鹏儿那小子在一起?”

“我不会继任大祭司,姜爷,相信我们,会有奇蹟的。”

泉篱渊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大厅去找姜鹏了,留下姜老爷一个人又默默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抚0着白se的海螺贝。

这个海螺贝是蓝se鲛人族族长给他的,是为了族里的小辈准备的嫁妆吧姜老爷心想。

海螺贝放在耳边,会有呜鸣的声音,就像曾经那个人唱着的歌谣。如今他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还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姜老爷想到当初那美丽的蓝se鲛尾将大海拍打出一b0b0浪花,嬉闹笑着,他告诉他他要结婚了,要娶前任族长的nv儿。

姜老爷自从那时候起便没再出过海,怕再忆起伤心事。其实只不过是他的单相思。

他是後来才得知,挚友的孩子被选为大祭司的继任者,被迫离开父母,跟随大祭司学习。

没想到如今竟会让他遇见这个孩子,是跟挚友一样的俊美,或许也柔和了他母亲的柔软。

不管怎麽样,姜鹏跟泉篱渊两人他都不会阻止,姜老爷似乎也克制不住地再次想把心里的期望寄托道两人身上,他想,或许这两个人,真的可以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奇蹟。

从汹涌的大海上开始的恋情,经过了这麽多天,去过了异国的岛屿,还跟父亲见过面了,但似乎没有一个正式的约会。

虽然这些天都甜甜蜜蜜的,但姜鹏觉得总要真正有一次的约会才行。而且还得给泉篱渊介绍一下周边生活环境。

某天的一个大清早,姜鹏兴致冲冲的催赶着泉篱渊起床梳洗,两人吃了一顿普通的早餐,包含白稀饭、软香的馒头和一些清淡的小菜,还有泉篱渊最喜欢的清蒸鱼。

过了一会儿,姜鹏跟李管事报备了一下今日的行程,并且严肃的说要自己开车!不要偷偷跟!

摆脱了电灯泡的两人开开心心的开着黑se的汽车出门约会去了。

一路上经过满是小摊贩的闹市,还有一辆辆由车夫拉着的人力车。

有送报卖报的小童,也有一群穿着学生制服背着大包往学校走的学生。

一路上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风景都让泉篱渊看得惊叹。原来人类世界这麽繁华!

他们开了一路,泉篱渊才发现不对的地方,他问姜鹏:“为什麽大家几乎都是走路?不坐车?”

姜鹏r0u了r0u泉篱渊的脑袋,解释道:”因为车子很贵、很稀有啊。平常人买不起车,这辆车是父亲年轻航海了这麽多年才买的车。”

“将来我们也要买自己的车!”泉篱渊兴奋的许下愿望。

“嗯,会的。”姜鹏宠溺的附和道。

他们就这样一路从都市驶向乡村,看见了田野间种植的水稻,还有鸟儿落在田野间啄着地吃虫。

只要泉篱渊问,姜鹏就会细心的回答,他想把这一切的美好都跟泉篱渊说,希望泉篱渊能非常满意这个新家。

可就在他们悠闲的开车游玩时,一群不善的人盯上了这辆车,也不知道他们打的是车主人有钱,有了想要抢劫的念头,还是有人买了开车的人的命。

在姜鹏发现这群人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这片农村最後一片田区。姜鹏开着车小心翼翼的要甩掉这群人,却发现不但甩不掉人,还离他们更近了!

最後被追上的位置在一片荒芜的田野,这里目前休耕,没有人会到这边来。不善的这群人隐藏在田间的草丛中,等着猎物自己急了跳进来。

姜鹏心想:还好早上有跟李管事报备,这时候耽搁不回去,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现在就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护着泉篱渊和自己多久

泉篱渊第一次知道人类也会互相残杀,他感觉到那群人的恶意和杀意,他知道那群人躲了起来,他告诉姜鹏,一个躲在那片草丛中,另一个在那里

两人小声的交谈,姜鹏靠着泉篱渊大致把敌人的位置0清楚後,就对泉篱渊说,“我会保护好你和我的。不会有事的。”

说完姜鹏就打开车门,脸上的表情像是无事一样的下车了。

“待在车上,不要出来!等等管事他们就会带人来了!”姜鸿把想跟他下车的泉篱渊推回车上,吩咐道。

关上车门,右手伸向背後打开扣夹,拿出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鲁格手枪。

“呵,想g掉我姜鹏,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姜鹏以前辉煌的成绩!我可不是吃素的!”姜鹏对着空旷的野地大声喝道。

完全没有预兆,姜鹏突然地侧头闪开,簌地一枚子弹从他左脸旁s过,在他耳廓擦上一道红痕。

闪躲後姜鹏马上朝子弹s出的方向开枪,但只听见了衣料簌簌的摩挲声,似乎没s中。

就像是信号打响了一样,敌人一个个开始移动时不时朝着姜鹏攻击。

啧。

敌人有八个人,有三把枪,其余的也都带了刀的向车子的方向瞄了一眼,确认目前车子里的人是安全的,便放心了,而後将全心神放在这场战斗上。

五个刀手近身贴上,再加上三个虎视眈眈的枪手在远处伺机而动,就算是近身、远身战都拿手的姜鹏都不得不竭尽全力应付,这时,一名刀手挥刀向前,另一名枪手也举起手枪准备开枪,在这个瞬间,姜鹏伸出左手抓住刀手握刀的那只手,右手举起手枪快速扣板机,碰,碰。

先是准备朝他开枪的枪手缓缓倒下,手中的枪还来不及鸣响,再来便是那个要抢着杀他的刀手,也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x口的血窟窿,然後向後倒。

八个解决两个了,剩六个。

剩下的四位刀手没有因为同伴的si而怯步,反而更加积极的要杀姜鹏。

先是两名刀手的刀递向了姜鹏的脖颈,一前一後,让姜鹏无法进退,危机之际,姜鹏再次向右一闪,

右脚向前踢出,踹飞了眼前的刀手,然後蹲下身一个回旋踢再踢到另一个。

脖颈火辣辣的前後各一条红痕,後头的更深一些,若不是反应的快,自己就要栽了吧姜鹏心有余悸。

被踹倒的两名刀手也没好到哪里,摔得重了些,虽然是乡村田野,但泥土地也挺y的,两人一会儿爬不起来。

剩下四个敌人,两个拿刀两个拿枪,就在姜鹏眼睛又瞄了一次黑车的地方後,一名枪手笑道:“很在意那辆车?车里装的是什麽宝贝儿啊?”

“去si!”姜鹏举了抢朝那名枪手开枪,在扣下板机

之前,那名枪手又笑道:“你现在杀了我,你就没办法去救你的宝贝儿,只能看那美人si在你眼前。”

姜鹏震惊的停下了扣板机的手,急忙看向车子,便见又多出一名黑衣男子,举着手枪指着车窗玻璃碰!碰!的s了两枪,姜老爷的那辆车,车窗已经是用最好的玻璃了,也仅仅是挡了两枪而已就破了,哐啷一声,玻璃碎裂,紧接着传来的是泉篱渊的惊呼声。

“你!”恶狠狠瞪了笑着的枪手一眼,姜鸿顾不了其他,脑中只想着泉篱渊有没有受伤,快步的朝黑车的方向跑去。

拉开车门,一把抱住缩着的泉篱渊,想确认他的宝贝有没有受伤。

泉篱渊很害怕,不喜欢这些人,这些人身上都是血腥气,是混浊的血腥气,他更怕姜鹏会不会有事。在姜鹏拉开车门抱住他的那一刹那,泉篱渊紧紧缩进姜鹏的怀里,努力嗅闻着安心的味道。

但温馨也只是一下子,还有五个敌人没解决,就在姜鹏要放开手,准备朝敌人反击的时候,转身的刹那间,姜鹏被一个重物扑倒,倒在车子旁的草丛中。

等姜鹏昏了几秒回神後,发现扑倒自己的重物就是泉篱渊!

伸手把压在自己身上的泉篱渊的身子抬起,才发现,泉篱渊的右边x口整片染红,面积还不断扩大。

“小渊!小渊!醒醒!小渊”倒在草丛中,让草丛成为掩护,姜鹏伸手轻拍泉篱渊,可是无人回应,泉篱渊的脸因为失血而惨白,双眼紧闭。

直到李管事带人来,姜鹏都没有松手过,一直不断念着“小渊”这个只属於姜鹏和泉篱渊的小名。

李管事是在泉篱渊出事後大约二十分钟後到的,一来便指挥跟着的一g众人去解决剩下的敌人,包括那名在一旁看戏的黑衣人。

李管事蹲下身,伸手要把泉篱渊拉起来,好让姜鹏起身,可姜鹏不松手,y是一手抱着泉篱渊一手撑着缓缓起身,跟着李管事过来,在一旁待命的刘医生准备接手,紧急对重伤的地方做了包紮止血後,便对姜鹏说:“二少爷,泉公子伤势不乐观,必须小心送往医馆,由更多的设备来治疗。”

“我明白,快走吧,别耽搁了。”姜鹏脸se苍白无力,轻声说道。

在往医馆的路上,坐在车子後座的姜鹏怀里躺着的是沉睡的泉篱渊,姜鹏不时伸手轻轻拨弄泉篱渊额上的细发,直到将泉篱渊送进急救开刀房。

在泉篱渊开完刀後,被送往观察室里,姜鹏被医生和护士嫌在一旁碍手碍脚,赶到外面去了,等泉篱渊稳定了再来陪。

泉篱渊术後很快就醒了,医生说反应良好。

不过,他自己的意识还是有些模糊,能听到有人说话,却不了解他们在讲些什麽。

只有两个声音他听的特别清楚,一个是每个日夜都陪伴他在一起的恋人,一个是一位老婆婆的声音。

姜鹏的声音对泉篱渊来说在熟悉不过了,只要一听便能认出来,听着很安心。可是另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却让泉篱渊越听越惊心!

老婆婆是族里的大祭司。

老婆婆说:“鲛人跟人类相ai,是不会有好的结局的。人类跟鲛人自古以来是互相以对方为敌,又互相从对方身上取得利益,不是我们吃人,便是人类拿我们的鲛珠获取金钱,结局总是不好的。”

“篱渊,我们鲛人虽能化ren形,但你也知道,化形不久,一两天便需要大量的水,不然会受不了的。

可这样,你要怎麽跟人类相处一辈子?现在他能容你,以後呢?会不会嫌麻烦厌弃你?”

“可篱渊,你若选择舍弃鲛尾永远身为一个“人”活下去,那你可想好了,现在你有鲛珠,你身为鲛人的时候很美,姜鹏稀罕你,可你放弃了鲛人的身份作为人,你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的普通人,到时候没了鲛珠,你认为姜鹏还会把你捧在手掌心吗?”

“婆婆说的话不中听,但忠言逆耳,醒醒吧,篱渊。”

“小渊怎麽样了小渊?又流泪了”捡起掉在枕边的鲛珠小心收好,姜鹏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陪着泉篱渊。

此时的泉篱渊心里不断重复大祭司的话

从医院出来以後,泉篱渊一直在恍神,有时候姜鹏叫了几次也不见回应。

又一天下午,外头黑朦朦一片,正下着大雨。

看到雨水,忍不住想泡在一大池水里的泉篱渊又在思考大祭司说的话。

可他心里打从不愿意去怀疑姜鹏跟他之间的感情。他们之间是甜蜜美好的,不是婆婆说的利益关系。

想到这里,泉篱渊忍不住默默的留下了几滴眼泪,眼泪落下来瞬间凝成珠,叮叮咚咚的落在地上。

这段时间一直陪在旁边的姜鹏看到,伸手把鲛珠一粒粒小心捡起放进随身携带的绒布袋中,又无奈笑说:“你怎麽这麽ai流泪,这几天掉多少了嗯?”

泉篱渊看了姜鹏捡珠子的动作,其实平常都有做,所以是不是他真的只是被利用了?

泉篱渊从休息的软榻上坐起来,不发一语的走向姜鹏,姜鹏以为泉篱渊又闹小脾气要哄哄了,无奈的张开双手等人来投怀送抱。

可泉篱渊只是站在他面前,静静的问他:“你捡鲛珠卖的好吗?”

“什麽?”姜鹏愣了一瞬,不明白泉篱渊的问题。

泉篱渊挥手打落姜鹏刚蒐集好成一袋的鲛珠,愤怒的朝姜鹏喊道:“婆婆说你们人类都只是要利用我们的鲛珠换取金钱,我到现在才知道,我不过也是其中之一”

泉篱渊脸颊上落下了更多的珠子,他也不管了,一口气把这几天憋着的话讲完,就跑出门去了,留下一头雾水又着急的姜鹏。

鲛人尾化成的脚本就难以走路,泉篱渊也只是憋着一口气冲出门,在门外腿就有些发软,再勉强走个几步路,到隔壁的小巷道,泉篱渊再也站不住了,扶着砖墙坐倒在小路旁,雨水浸sh了他墨se的发,他淡蓝se的长衫。

不到十分钟,姜鹏便寻来了。

姜鹏知道泉篱渊走不远,附近他快速地搜索过了,只剩这一个小巷道。

姜鹏走进巷道,皮鞋踩着水洼啪嗒啪嗒地走着,终於让他发现了卷缩在小道旁的泉篱渊。

姜鹏马上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包裹住已经被雨淋的sh透的人,轻轻拍拍他的背,好声哄着:“小渊,我不明白,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是什麽事情让你生气?嗯?”

泉篱渊整个人又累又冷,在姜鹏来的时候原本想跑,可是站不起来了,而姜鹏又给了他温暖的大衣和拥抱,还一如既往的轻声哄着他,泉篱渊在听到姜鹏低沉温柔的声音後,顿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那人每次都是用这样的声音哄闹脾气的他,而且好像每次都有效。

泉篱渊把头埋进姜鹏的怀抱深处,姜鹏无奈,将人打横抱起便朝回家的路走。

泉篱渊是跑出门的,淋的全身sh透。姜鹏急着找小宝贝,也没打伞,冲出门,身上原本皮革大衣挡些水,但後来找到了泉篱渊,便把大衣给了泉篱渊,这下姜鹏自己也成了落汤j。

两人sh漉漉的回到家,李管事来迎接,看了两人一眼:“哎呦,雨中有没有增加甜蜜感?”

姜鹏瞪了李管事,咬牙说道:“小渊生我的气离家出走,哪来的甜蜜感?”

李管事一听马上正了se,叫来了几个下人,烧水的烧水,备衣物的备衣物。

姜鹏小心的抱着泉篱渊放进水温刚好的浴桶中,泉篱渊下了水,双脚很快就变回了鲛尾,依旧是美丽独特的海蓝se。

泉篱渊感觉像是睡了一个饱饱的觉,醒了过来,拍打着鱼尾溅起水花,然後再次把姜鹏淋个sh透透。

“哈哈”忍不住笑出声,泉篱渊看着一片狼藉的浴室,还有一旁sh的滴水的姜鹏,眉眼终於再次弯了起来。

“还笑,你闯的祸,还敢笑,嗯?”弹了弹泉篱渊的鼻子,姜鹏缓缓松了口气,也笑了。

浴室里的欢乐过得快,在两人都泡了热水澡,更换了乾净的衣物後,还是要回到正题的。

泉篱渊打个哈欠坐到了软榻上,心里的怒气虽然因为刚刚快乐气氛而有了缓和,但依旧还是很在意,而且表面上也要装作很在意。

姜鹏走出浴室,看到了偏头看着窗户的泉篱渊,出声唤了几声“小渊”,可没得到回应。

姜鹏无奈的走向泉篱渊,从後背轻轻抱住,说道:“小渊,我不是很明白你生气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我帮你解决!”

泉篱渊扭了扭身子想要离开让人沉醉的怀抱,觉得自己快要沉沦了。他沉默的想了许久,最後却是听到自己说出:“你很缺钱吗?卖鲛珠是不是可以换得到很多金钱?”

泉篱渊话一出,房间立刻安静了,他很想打自己一巴掌说这什麽话啊!

隔了一两分钟,姜鹏噗哧一笑:“哈哈哈哈哈哈”

泉篱渊脸一红,挣扎开姜鸿的怀抱,怒道:“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因为你太可ai了哈哈哈”姜鹏r0u了r0u泉篱渊的发,努力停下笑声,一脸镇定的看着泉篱渊说道:“我知道你在生什麽气了。”

“我”一头乱发的炸毛小可ai想要辩解。

“来,跟我来,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话说完便牵上泉篱渊的手,带着他来到二楼的书房,书房内有一面墙整面装上了木柜子,一整片望去非常壮观,曾经问过姜鹏里面装的是什麽,姜鹏只是随意地说里头装的是他从海上探险得到的宝贝。

现在的,姜鹏再次带他来这片木柜子前,跟他说,打开柜子看看,随便一个。

泉篱渊半信半疑,带着好奇心的打开了一个在他眼前的小柜子,只是看一眼,便怔住了。

泉篱渊又在拉开了其他几个柜子,装的东西都是一样的,都是他留下眼泪後化成的鲛珠,一颗颗蓝se晶莹的,有大有小全都装在小柜子里。

泉篱渊怔怔的看向一旁姜鹏。

姜鹏拿起鲛珠,对泉篱渊说道:“本来是想晚一点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跟你说也没关系。我每一次蒐集你掉下的眼泪,就放进这个柜子里,直到我们老了,闲闲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来数数看,看你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掉了几颗眼泪”

还没说完泉篱渊便扑向他,一把抱住姜鹏:“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傻瓜,你对不起什麽啊?”伸手00泉篱渊的头,姜鹏安慰道。

过了今晚,剩下两日姜鹏又要再次出海了,海上凶险,不知道什麽时候再回来,两人今天下午和好如初,晚上当然要好好温存一番。

春红帐暖,床支摇曳,两人身影上下交叠,不时响起的暧昧sheny1n和两人的甜言蜜语,直到天边微亮才少有停歇。

yu之欢过後,泉篱渊累的睡着了,梦里大祭司婆婆又来找他了,依旧还是那些话。

不过泉篱渊这次已经有了答案。

泉篱渊告诉大祭司:“婆婆,您说鲛人和人类的感情最终不会有好结局,可是我想,我和姜鹏不一样,也许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奇蹟。”

“你!考虑了那麽多天就得到这样的答案?你要做个“人”活下去?”大祭司怒了。

“不,婆婆,我还是鲛人,我不会放弃鲛尾,谁说一定要放弃什麽才能换得未来幸福?这样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啊!姜鹏要喜欢我,他也要喜欢我是只鱼才行!”泉篱渊心里想着姜鹏,语气笃定的回答道。

“唉!”

“婆婆你是同意了喔!”感觉得到最後胜利的泉篱渊,嘴角弯弯上扬,开心的笑着。

“这是做了什麽好梦吗?笑得这麽开心。”轻轻点了点泉篱渊的鼻子在一旁看着泉篱渊睡觉的姜鹏笑了。

出海的那天,李管事带着泉篱渊来送姜鹏,姜鹏依旧是那一艘船只,载着足够的淡水和粮食,还有一箱又一箱的苹果。

船员们挥手和家人道别,纷纷走上了船,姜鹏抱了泉篱渊一会儿,在小宝贝的额头上亲一下,便也跟着上船。

李管事抹着一把泪一把鼻涕,对着船上的姜鹏喊道:“呜呜,二少爷,您要小心啊,我这次没办法陪您了!”

姜鹏额上青筋突起,对着李管事怒喊一声:“不用了!”

终於,船只出航了,就在船只出航没多久,李管事回过神来,要带着泉公子回家,结果

咦?泉公子勒?老天!我把泉公子弄丢了!

李管事惊慌。

船只航行接近南海,有船员发现有东西在海中游动,一直跟着船只!

船员大喊:“是是鲛人!”

“什麽?”

“几只?”

众人迅速就定位,询问着正确资讯。

“呃就一只”

众人安静了片刻,某船员拿了望远镜朝海中看了看,随後给那名最先喊说有鲛人的船员一个爆栗:“看清楚,那不是普通鲛人,那是夫人!”

这时候姜鹏也收到船员们的讯息了,急忙跑出来看,就看到自家小宝贝欢快的在船只旁边游泳。

姜鹏扶额,赶紧亲自把人拉上来,用毛巾把泉篱渊包裹成厚厚一团,然後劈里啪啦地念叨一大串。

“你为什麽不再家里好好等,你知道这样做多危险吗?如果被其他贪图利益的人抓走怎麽办啊”

“停停停见到我不高兴吗?”泉篱渊噘嘴。

“高兴,真的很高兴。”伸手把人拉过来抱进怀里,姜鹏轻嗅着泉篱渊的味道,轻声说道。

“所以我就来了,以後你不管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你出航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引路啊,我不要只是在家里等,什麽都做不到。”

“我不会有危险的,我会用司南鱼来引路,我在船上陪你,好不好?”泉篱渊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姜鹏笑了,他第一次笑得这麽开怀:“好,在床上陪我!”

随後姜鹏便把泉篱渊抱进船长室里,扑倒在乾燥的软床上,相拥而吻。

此生有你,足以,天涯相伴,白首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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