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这才点头,道:“我觉着你也没这么大胆子,起来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羽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从地上爬起,将贾英雄拉到身前,道:“师父,这是贾富贵,是弟子新近结拜的兄弟,都是仰仗他,弟子才能闯出今日这些局面。”
“什么!”杨安虎目圆睁,满脸不可置信。
周围五名师兄弟也是个个惊诧莫名,在他们看来,贾英雄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又高又瘦,脸上惨白一片,跟个病痨鬼似的,哪怕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又能有多大本事?岂知,贾英雄修为之高深,早已做到神光内敛,若非修为与他相当,或者高于他,绝难察觉。
杨安哪会将贾英雄放在眼里,微微一寻思,道:“老六,都说人走时气马走镖,骆驼单走罗锅桥,这是该着你小子走大运,没遇到硬茬,才侥幸闯出这些名号!”
贾英雄听这话,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老头莫不是吃饲料长大的,不会说人话?”
若是别的,王羽绝不敢反驳,可牵扯到贾英雄,他便不能沉默了,因为若没有贾英雄,此时他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武师,哪能有今日这般荣耀,忙道:“师父,我这位兄弟武艺确实高深莫测,我们刚刚结识之时,我和四名弟子联手也制不住一名淫贼,却被他一招击退!”
这句话杨安听来,颇不是滋味,话说“名师出高徒”,王羽这番话,岂不是说自己不如这小子的师父,对贾英雄道:“小子,你师从何人?”
这一路上,贾英雄已经想明白了,既然自己已经打算和甄乐儿私奔,何必再为师门抹黑,于是道:“无门无派。”有心再来上一句“自学成才”,想了想,觉得还是低调些好,便省了下来。
杨安冲冲大怒,对王羽道:“一个无门无派的小子能有什么本事,王羽,我看这些年你小子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羽左右为难,自己对师父还有事相求,再争下去,必然师徒不睦,可若是不替贾英雄辩白清楚,又觉得对不起兄弟。
在他左右危难之际,贾英雄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再说了,反正自己也不在这里多待,何必招惹是非。
这一下,王羽对贾英雄的感激,更是多了一重。
杨安见贾英雄连争辩也不敢,以为是被自己说中,自惭形愧,哼了一声,对王羽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不会是单单拜望我这个老头子吧?”
王羽咽了口唾沫,躬身道:“师父,您老人家法眼如炬,弟子这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怎么样,我就知道这小子没这么大的孝心!”杨安对一旁那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完,又转向王羽,道:“说说吧,什么事,收了你的礼,总要给你办点事才是!”
王羽道:“师父,弟子想请您老人家去荆南坐镇!”
“哈哈!”杨安一笑,道:“是不是那些老东西找你麻烦了?”
王羽默默点头,同时从怀里取出几封书信,双手送到杨安面前,道:“师父,这就是他们写给弟子的信。”
杨安接在手中,逐一展看,越看眉头越是紧蹙,将信递给那名四十岁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看了两封之后,又传给陈祥泰,略一寻思,便道:“师父,这些人先前不敢出头,是怕得罪人,这一点倒是情有可原,不过眼见局面稳定,又跳出来打压老六,这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人都说好狗护三邻,这些人连狗也不如,只知做缩头乌龟,实在可恨!”杨安一巴掌拍在桌上,眨眼间便拿定主意,道:“老大,你留在这里看家,其余人去收拾行李,随我去荆南,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连咱们爷们也敢欺负!”
那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点了点头,其余人皆是个个面露喜色,就连一直昂着头的杨大鹏也是一脸兴奋。
王羽忽然道:“师父,子弟还有一事相求。”
杨安道:“说!”
王羽道:“师父,您看看手下这些人里,有谁知道去临安的路径,挑出一人,替我这位兄弟带路,他要赶去临安。”
“啥?这小子去临安?”杨大鹏急急转头看向贾英雄,道:“你去临安做什么!”
贾英雄来不及编瞎话,莫非跟人家说自己是去找一位姑娘,然后打算跟这位姑娘私奔么?
杨大鹏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你是去打青云擂,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