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奇窘迫得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吐不出,咽不下,他不敢对项连云发作,唯有把邪火撒在贾英雄身上,骂道:“不长进的蠢材,以后再敢丢人现眼,看不打断你的腿!”说罢,狠狠一脚跺地,踏碎两块方砖,腾身而起,消失无踪。
贾英雄受了无妄之灾,欲哭无泪,其余人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秀英好容易止住笑声,低声道:“我看,项老前辈和张真人之间,一准有猫腻!”
不论如何聪慧的女人,果然也逃不过八卦的本性,饶是邱韵,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眼睛一亮。
甄乐儿忙道:“不会吧?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种事怎么会叫你知道!你没见张真人一见项老前辈,连句话也不敢说,他必然是心虚!”张秀英道。
“嘿!我早就看出来了!”贾英雄一脸猥琐道。
心远等人也是好奇,不过自小受到师门教导,背后莫论人非,只是竖着耳朵听。
方圆老实人一个,听得面红耳赤,又不好阻止,急急咳嗽两声,示意几人止住。
张秀英轻轻一笑,道:“方师兄听不下去了,咱们回去说!”
“走走走!”贾英雄催促着。
夏侯几人虽不说话,脚下却是紧紧跟随。
方圆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有了这一次比斗的教训,小哥几个日常习练武艺更是刻苦,再有这些前辈高人时时提点指教,进步可说是一日千里,另外不少门派的门人弟子,或者出于个人意愿,或者是师长授意,也有意无意与贾英雄等人亲近起来。
又过了半个来月,贾英雄与甄乐儿二人眼见众位高人为了商议武林大会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张真奇又因为躲避项连云,每天足不出户,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假公济私,以四处巡视为名,其实却行约会之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正是热乎,忽的就见方圆面有愁容,从观外走来。
两人做贼心虚,急忙跳开五尺多远,贾英雄迎上两步,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方圆一直低头想事,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见是贾英雄二人,他历来礼数周全,规规矩矩对甄乐儿行礼,道:“甄师叔安好!”
甄乐儿俏脸一红,点了点头。
贾英雄又道:“师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方圆只是摇头,道:“没事,没事。”
“师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出来,看我不打扁他!”贾英雄道。
方圆不仅摇头,连手也摇了起来,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那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贾英雄道。
方圆眼见四下无人,又见贾英雄一意追问,知道隐瞒不过,将声音压低道:“英雄,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银子?”贾英雄取出钱袋,除了一些散碎银子,便只有王羽赠予他的一千两银票,一并递给方圆,道:“师父,这些够了么?”
方圆原也不是伸手要钱的主,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徒弟,又有师叔站在一旁,十分尴尬,一双手想接,又不好接。
贾英雄直接塞到方圆手里,道:“师父,是不是有人勒索你?”
方圆失笑道:“你当人人都似你一般胆大妄为么?”
“那你要银子做什么?”贾英雄道。
方圆道:“观里虽也略有积蓄,不过毕竟地处偏僻,积累并不如何丰厚,近一个月时间,山上人越聚越多,吃喝用度消耗甚巨,算下来每天至少也要三四百两,已有些支持不住,今天我下山,便是去城里米店赊粮,掌柜说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不······”
“啥?”就是打死贾英雄,他也想不到,以张真奇的身份,也会被财所困,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那位师祖超尘脱俗,怎么会将银子这等俗物看在眼中,这便是钱到用时方恨少,旋即他又将怒火转移到这些江湖前辈身上,道:“师父,要我说,也是这些前辈高人太不懂事理,就不说给咱们些银子?”
方圆脸色越加显得尴尬,道:“说倒是说过,不过师爷他老人家······”
听话听音,贾英雄明白了,一定是自己这位师祖要面子,人家给了,他不要,这不是自找苦吃么?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半月,自己这一千两银票能坚持几天,便道:“师父,你等着,我回去找我大哥他们讨一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