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韵略一寻思,语气也并不如何友善,道:“你怎地被会兰明璇劫持到此?”
赵构叹息一声,道:“东方总管自武林大会重伤而归,养伤期间,会兰明璇这妖女乘虚而入,将朕劫持。”
邱韵知道,武林大会时候,东方云被张真奇等人联手所伤,却也过去许久时间,怎地今日赵构才被劫掠到此,不由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四个月之前。”
“那怎么没有风声传出,难道就没人察觉么?”邱韵道。
“那妖女狡诈异常,不知从哪里找来与朕身形,声音相似之人,戴上一种特殊面具之后,竟与朕一般无二,又不断模仿朕的神态,举止,故而无人发觉。”赵构道。
“她干嘛要费力劫持你,一掌拍死岂不痛快?”贾英雄道。
赵构悄悄翻了翻眼皮,却敢怒不敢言,宛如受气的小媳妇,哀怨道:“她要的是大宋的国土和百姓,朕若不测,必有皇子继任,她同样无法得逞!”
“那她劫持你又做什么?”贾英雄道。
“她要的是玉玺。”
“玉玺?”
赵构道:“她欲仿效伪楚故事,逼朕禅位······”
贾英雄自不知“伪楚故事”是什么事,不过他却明白了一点,哈哈笑道:“我明白了,没有玉玺便没办法下圣旨,这事会兰明璇可是想瞎了心,我听说去年的时候,你给金国的国书里,只提你娘,连你爹,你哥都不管,明显是怕他们回来抢了你的皇位,怎么舍得禅位!这么一说,你宁可被她劫持,也不交出玉玺,还算是有几分骨气!”
“他不是有骨气,他是明白,玉玺在,他便能保住性命,一旦交出玉玺,再无利用价值了,以会兰明璇的性子,怎会叫他活在世上!”邱韵道。
“原来如此!”贾英雄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忽而一笑,道:“师叔,你们俩倒是能想到一处,我看不如回头找来妙手门的门人弟子,给你做一张人皮面具,你也当几天皇帝,过过瘾?”
邱韵不理他,又对赵构道:“你怎知会有人挟持你,提前将玉玺藏起来?”
“朕也不知,只是素日提防秦桧对朕有所不利,将玉玺藏在一个隐秘地方,除朕之外,再无人知晓。”赵构道。
“那你倒是会藏,这里也没外人,你说说吧,玉玺到底在哪里?”贾英雄随口道。
赵构头一低,不说话了。
“你真是舍命不舍财!”贾英雄道。
邱韵细细思索一阵,对赵构道:“会兰明璇可曾说过,你们在此停留几日?”
“前些天妖女接到一封书信,看过之后,她说开封将有大事发生,少则七八日,多则十余日。”赵构道。
“哦?开封要发生何事?”邱韵顿道。
“她怎会告于朕知。”
邱韵又是沉吟一阵,对贾英雄道:“咱们走吧。”
“好。”贾英雄说着,自然而然一把拉住赵构,他再是不喜,也知道大宋的皇帝绝不能落在金人手里。
“留下他。”邱韵道。
“啊?”贾英雄一愣,本心来讲,他也不愿带上赵构,却更不愿会兰明璇奸计得逞。
邱韵道:“一旦会兰明璇察觉,必然满城搜索,岂不坏了大事。”
赵构慌乱已极,再也顾不上体统,死死扯住贾英雄袖子,目光中透着无比的至诚。
贾英雄只觉心都要碎了,实在不忍再看,于是他干脆一脚将赵构踹飞出去,就像平日里踹甄秀才一样,这便是眼不见,心不烦,嘴里还道:“师叔,那咱们赶紧走!”
赵构跌坐在地,也不知是疼,还是怕,鼻涕眼泪一并流了下来,哭求道:“两位侠士,万万不可,你们万万不能弃朕不顾啊······”
邱韵算了算时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至多三五天,就会将你救出!”
赵构忙道:“女侠此言当真,不是诓骗朕?”
“谁有功夫骗你!”贾英雄道。
赵构道:“既如此,但盼两位侠士切莫失信,你们放心,只要将朕救出虎穴,朕必有重谢,封······”
“少来吧你,岳元帅被你谢得连命也没了,贾老子可当不起!”说着,贾英雄忽然想到什么,促狭一笑,在赵构面前蹲下,低低声音道:“我知道会兰明璇勾引人最有一手,这一路上,她就没勾引你?”
赵构脸上一红,却故作不屑之色,道:“朕乃堂堂九五之尊,似那等蒲柳之姿,朕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