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青珞被噩梦惊醒,倏地坐起身来。
脖颈被黏腻的湿发黏住,汗水湿透了中衣。
原来是梦……
她松了口气,眼前却忽然又出现梦里宁海路那张猥琐恶意的脸,一时又有几分害怕。
太真实了,好似先前梦见陆衍养外室自己难产而死那样真实。
她被困在一间四面都是墙壁的暗室里,双手双脚被粗如蛇的绳索捆住,宁海路扯开腰带,手上拿着鞭子,那双眼睛仿佛野兽见到可口的食物一般猩红。
他声音也渗人极了:“陆首辅的未婚妻,玩起来更带劲儿了……”
她指尖发颤,下床倒了壶温水慢慢喝下,心情才渐渐缓过来。
以防万一,最近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
玉阳公主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先皇后生下玉阳公主后便难产而亡,是皇上的少年夫妻。
所以皇上对玉阳公主十分喜欢,除了政事不许她插手,其她事情几乎都满足她,甚至连豢养面首这种事都默许了。
但玉阳公主在后宫中自成一派,跟皇后和贵妃关系都不密切,所以收到玉阳公主的帖子时,宁海路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但还是决定去赴会。
听到玉阳公主说掳走苏青珞的计划后,他顿时一惊,有些不敢。
玉阳公主冷声:“有本宫在,你怕什么?出手的都是本宫的暗卫,不会叫人怀疑到你,只不过把人送到你那儿罢了。你玩个几天就找地方将她尸骨扔了,谁也不会怀疑到你。”
原本她也可以处理苏青珞,但她就是要苏青珞受辱而死。
宁海路果然面露喜色:“公主此言当真?”
玉阳公主道:“自然,本宫何曾撒谎。”
她声音冷而腻,“本宫唯一的要求是,让苏青珞受尽折磨而死,她不是喜欢勾引人吗?多找几个男人伺候她。”
宁海路看着左手的伤疤,笑道:“公主放心,在此种事情上,京城里我敢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我定然不会叫公主失望。”
夜里,八条胡同,陆宅,书房。
宋闻口干舌燥地进来禀告:“大人要的树和花今日都拉了进来,花园这月便能收拾利落,厨房扩建的图纸也画好了,明日便能开工,还有卧室摆设……”
陆衡之头也未抬,看着手中奏折:“辛苦。”
“为了大人的终身大事,我甘之如饴啊。”宋闻兴奋道,“大人您不知道,这是我跟着您以来,干活干的最情愿最开心的几天,简直是梦里都在干活!”
陆衡之觑他一眼,淡声:“喔?原来你先前给我干活一直不情愿。”
“不、不是。”宋闻抽了自己一小嘴巴,“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陆衡之笑了声,放下手中奏折。
宋闻不觉感慨——大人居然都会笑了,实在不容易啊。
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大人,主宅那头的暗卫今天来回话说这几天似是有宫里的暗卫盯上了苏姑娘,不知道为何。”
自从圣旨下来后,为了以防万一,陆衡之不仅为苏青珞出行配备了小厮,暗地里还借来了谢廷玉几个暗卫看着。
他眸光微冷:“宫中谁的暗卫,可查清楚了?”
宋闻道:“追踪后进了玉阳公主的府邸,但不确定是不是玉阳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