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跟着低下头,陷入沉默。
靳承川也没再说话。
周遭充斥着安静得微妙的气氛。
屋里的陈设,一如几年前,好似什么都没改变。
可屋里的人儿,却不再是几年前,什么都变了。
两人谁都没开口,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明明坐在一张沙发上,却疏离冷漠,像是有着过不去的隔阂。
不知过了多久,靳承川摸出茶几下的烟盒,点燃一根,薄唇抽上几口,嘴里的苦涩好似就淡了不少。
烟盒下是那本旧日记,靳承川鬼使神差的取出来,拿在手上端详。
这几年几乎被他日日翻阅,纸页都卷边发皱了。
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日记本,他强忍声线颤抖,缓缓开口:“拥有你初夜的第二天早上,我冷漠相待,是因为你那天晚上睡在我怀里,喊了十一次阿执。”
虞柔愣住,被这话惊到。
她并不知道她喊了这么多次阿执。
不过那时候的她就算知道,应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当时她一直以为靳承川就是阿执……
时隔这么多年,突然被靳承川提起,还是在她知道自己认错人的情况下被提起,使她心情有些复杂。
靳承川垂着眸,继续:“我明知道你心里有着别的男人,却还是忍不住独占你,包养你,”
“我越发阴晴不定,一边告诉自己,你这种女人被我玩死都是活该,一边又忍不住缠你,看你哭就心软,”
“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我才是犯贱。”
“……”虞柔整片胸腔都跟着他最后几个字,猛地抽了一下。
他俊脸颓白,苍凉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爱我,过往数年,我不过是因为跟他有几分像,被你当成他的替身。”
包养她,是他强行绑定的交易关系,他不过靳玉执的替身而已,他要怎么说出他爱她?
堂堂靳氏财团太子爷,商界呼风唤雨,握住京都大半命脉,却连一个女人的心都得不到,还死缠烂打,说出去丢不丢人?
虞柔听得胸腔闷闷的,像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堵着。
“我从来没把你当成谁的替身,我只是……认错了人。”
她沉沉叹息,娓娓解释:“童年的我总被欺负,阿执是照进我阴影里的一缕光,但那时年幼,不过是好感而已。是在读北戏的时候,发现你有多优秀,我开始去了解你,渐渐喜欢你,默默暗恋你,”
“我爱过你,不是因为你是童年给予我温暖的少年阿执,是被你包养过后,逐渐走进你的生活,我是在那个时候沦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