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没什么的,我们感情好,同穿一条内裤很正常,他比我高大,穿着紧了也很正常嘛。
白天我和陈乐去上班,晚上一回来,发现玄关处多了一双拖鞋,我跑到房间一看,床上一堆的各种品牌购物袋。
“卫生间里多了一把牙刷,毛巾多了一条。”陈乐趿着拖鞋跑过来对着我说。
“你们回来了。”罗少一手甩着手里早上向我拿的钥匙,跟在自家一样随意地往沙发上坐,“内裤一定要选对尺码啊,难受了一早上。”接着又转头对着陈乐诚肯微笑,“陈乐,我好像饿了。”
陈乐是个老实人,立刻应道,“噢,好,我马上做饭去。”
我往罗少旁边坐,“请问,拖鞋,毛巾还有牙刷是怎么回事?”
“小云儿,我心情不好,想在你这儿住上一段时间。”说着,他搂住我一边肩头把头往我另一边肩膀上靠。
罗少这人,总是嘻嘻哈哈,这会儿说心情不好,难不成失恋了?见他头一天来的情景我就觉得不对劲。
“失恋啊。”我说。
他鄙夷地看我一眼,“你看你,就这点出息,心情不好就得是失恋,那我不得天天心情不好了。”
“说得好像天天都在失恋似的。”我白了他一眼,把那些装了衣物的袋子往地上扔去,占满了整张床,这可怎么睡。
罗少说是家里还有工作上的事都让他烦,不愿意多说。
罗少受的那点伤并不影响正常活动,他是属于那种在家宅不住的人,我和同事聚会,竟也跟他碰个正着。公司里八卦的女人们传我和罗少,可是也没什么人真正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就是绯闻的当事人。
明明是我的同事,他倒好,三两下跟他们混熟了,还和秦雪两人好像遇见知音了似的从蒙特威尔第聊到丁托列托,从美学到哲学到心理学,听得我完全插不上嘴。
“认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博学。”我挖苦他。
“知识是社会进步最大的推动力,和有知识的人聊天是一种享受,你这种没知识的人是不会懂的。”说着一根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请问你跟我这没知识的人呆一块儿是想干什么呢?”
他拿起酒杯往我的杯子上轻轻一撞喝了一口,调笑,“不是你没知识,怎么显得我这么有学问呢。”说完还挑了挑眉毛。
这种程度的玩笑我还是开得起的,轻轻碰回他的酒杯,似笑非笑,“你麻痹的破学问,你那是泡妞的一种手段吧,哥懂。”
他摇头苦涩一笑,“小云儿,你不懂,你永远不会懂。”
装深沉,装吧。
每次去看我妈我都无论如何不会让罗少知道的,因为我不喜欢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一面,这些年我的自信全是自我鼓吹的假象,对我来说,所有与我的家庭有关的一切,都是我自卑的来源,我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一面。
有段时间没见到她,在桔色的白炽灯光笼罩下,她似乎又憔悴了些,头发有些凌乱,年纪倒也没显老,正常的四五十岁妇女,她其实是美丽的,她的美也给她惹过麻烦。
她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在这喧闹的夜市里忙碌着,我发现她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些,心里一阵酸楚,小妹的离家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本来话就不多,好长一段时间根本就懒得开口说话,而我是个男生,体贴的话不会说,从小到大我们的交流本就是疏离的,当然,疏离并不表示她不爱我,也不表示我不爱她,这只是我们之间多年相处下来形成的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有心却无力改变的状态。
我想她内向的性格也许跟她从小无父无母有关,有任何的事情,她习惯藏心里。
“请问客人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