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呆呆的看着他,看他抽完一支又点上另一支,直到整盒烟都空了。
良久,我开口,声音沙哑,说的缓慢,我说,“什么时候烟瘾这么大的?”
梁伯承没有转头看我,只是低头把打火机扔到茶几上,说,“五年前,你走之后。”
我抿了抿嘴唇,鼻子酸酸的,想哭。可是却又哭不出来。
其实我们两个人,对五年前那段刻骨的爱恋,都记得深刻铭心,我们都假装自己忘却了,可是却谁都没有忘。
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如果是几个月前刚开始重新遇到他的时候,我或许还会存着一丝希望,想跟他解释清楚,跟他说明白,会对我们的未来有一些期待,可是现在已经不会了。且不说这段日子他给我的伤害让我永生难忘,就是他的身份,他的家庭,也不会允许他要一个这样的我。
更不用说,程青青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而对于梁伯承来说,恐怕也是一样的吧。有句话叫做爱之深恨之切,他现在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了他才痛快,我相信他是深深的爱过我。可现在不是,他恨我,不信我,他不能释怀的只是他被我带过绿帽子。
很长的时间内,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待着,我躺在沙发上看梁伯承抽烟,我是那么讨厌烟味,可是那一晚,我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后来梁伯承站到我面前,弯下腰把我抱起来,走进卧室,给我盖上被子,然后就出去了。
外面再没有动静,而我一夜没有合眼。
这不过是我和他磅礴的怨恨之间一个小小的插曲,夹带着迷茫疑惑和自我否定。第二天早上六点,我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起床洗脸刷牙,给自己熬了黏稠温热的小米粥,煎了金黄的鸡蛋做早餐,我坐在餐桌前慢慢的吃。昨天晚上梁伯承盛怒之下留下的狼藉还在,脚底下全是冷掉的粥和碎瓷片。
吃完早饭,我收拾了一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扔进了垃圾箱,又把客厅和卧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然后我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前面。
我不爱化妆,却不代表我不会。在那个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帮人家打杂的那五年,也没少替上法庭的女律师化妆。
细细的给自己化了精致的妆,镜子里的那张脸仿佛快要认不出来了,我静静地看了一会,站起来,拉开衣柜的门,找到那套浅桔色的小礼服拿出来。
这是那次梁伯承让我光脚去酒会上被羞辱那次给我的衣服,我一直很喜欢它的颜色和款式,但是没有穿过第二遍。
换好衣服,挑了双浅色高跟鞋,我站在浴室里大大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愣了很久。
然后我拿着那份文件出了门。
打车到海栋集团楼下,这次接待小姐没再拦我,轻轻松松就让我上了楼。我在电梯里深深的吸气,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有多少被男人踩在脚底下的女人最终踩着男人的肩膀上位,一回生两回熟,没什么的。
电梯门打开,我心如死水,平淡无波。
可没想到却被陈总的秘术拦在了外面。
“林小姐,我们陈总今天很忙,没有时间见你,请你回去吧。”李秘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几眼,随即笑着开口,字字句句礼貌的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我沉下心,缓声开口,“你再去问一遍,告诉他是我,我答应他的条件,他不会不见我的。”
李秘书本来看着我要拒绝,可顿了顿还是转身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林小姐,陈总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