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脖子,渐渐收紧,他说,“林靡,你想让程青青送你走?你就这么想跑?”
我说不出话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的我,没办法在他面前示弱,也做不到巧笑嫣然的去哄他,我就是想要倔强的,固执的,跟他对立。
哪怕在这样一场关系里,我不过只是个炮灰。
梁伯承一边冷笑,一边继续掐我,几乎要把我掐死,他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林靡,你休想。”
我只是瞪着眼看着他。哪怕胸腔里最后一点氧气马上就要用尽,我都不愿意开口向他求饶。
梁伯承却松开了我,乍一呼吸到新鲜空气,我呛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很久胸腔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都没有下去。
梁伯承就站在床边,双手环胸,冷静的看着我的狼狈,脸上连一丝外露的情绪都看不到,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嗜血和绝情。
良久,我终于渐渐地停止了咳嗽,重新躺回床上,感觉像是死了一遍。
梁伯承看着我,声音发沉,他说,“林靡,没有我的允许,你那也不许去,哪也去不了!我告诉你,只要你敢跑,你妈和你弟,还有所有跟你有关的人,好的坏的,远的近的,都活不了。下次再想跑的时候,自己掂量掂量。”
我听得撕心裂肺的疼,却也是冷笑的看着他,我说,“是吗,你觉得除了我妈和我弟,别的人我会在乎?而我妈跟我弟,我找了多少年都没找到,你觉得你能找到?梁伯承,你的威胁没有半点意义。”
梁伯承冷哼一声,说,“没有意义?你大可以试试。”
我说,“有种,把我妈和我弟带到我面前,再拿着他们威胁我。”
梁伯承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再没有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打开门又“砰”的关上,声音之大,叫我在床上都能感觉到震动。
我盯着那扇关上的门看了很久,病房里安静的吓人,我渐渐的就笑了。
跑不了,又如何,就算我能跑掉,还是要花很多钱,花很多精力,甚至花很多年,都不一定能找到我妈和我弟。我不在乎自己跑不跑的掉,也不在乎梁伯承嘴里的威胁,我只要逼他把我的亲人找出来。
找到他们,我们再一起跑掉。
所以刚刚那些话,我是故意说给梁伯承听的。精明如他,我不知道能不能听出来,但我想,他一定会去找。
哪怕只是为了给我点颜色瞧瞧,毕竟男人的尊严不容蔑视。
我知道梁伯承会去找我妈我弟,也怀了期待和失望的双重准备,我以为至少要一两个月之后他才能告诉我他们的现状,却没想到,不到三天,梁伯承就带着我妈和我弟的照片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一个已经开始苍老的女人,跟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男孩子站在一起,背景是嘈杂纷乱的菜市场,女人和男孩在一个卖鱼的摊子后面,正给客人称鱼。
男孩似乎刚刚放学回来,还背着书包。两个人的脸上虽然疲惫,却有着对生活的希望和期许,充满一种我没有的活力。
即使照片上的女人老了很多,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妈。
当初我妈走的时候,我早已经记事。最该需要妈妈的年纪,她不在,我就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幻想,假装我妈还在我身边,假装她会搂着我睡觉给我做好吃的东西。
我妈的样子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一刻都没有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