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店出来,苏淮南上车后又下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笑着叮嘱:“换新手机记得先存我的号码。”
苏淮南提醒得好,但我马上就想起来,我要找回原来的手机号还是得要身份证,而我现在除了他借给我的两百块,什么都没有。
回到租住的地方,房东大姐今天好兴致,正抱着我的臭豆腐在楼下晒太阳,见我回来第一件事却是抱怨,说我那什么朋友,一天几十个电话往家里打,她耳朵都快聋了。
她耳朵当然不会聋,天天用低音炮听戏剧早练出来了,但我还是陪着笑,把路上买的巧克力递给她,报答她这几天对臭豆腐的照顾。
我给程瑞写邮件,告诉他我把新手机弄丢了,他紧接着就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我终于相信大姐的担心是对的,因为我的耳朵也差点被骂聋。
隔两天我正睡觉,又被人从梦里生生拽出来,刘原西装革履坐在我床边,手里晃着我的皮夹和手机,我一骨碌爬起来,但脑后一阵刺痛又倒了回去。
刘原不笑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坐起来,从他手里拿过东西,先看身份证之类的在不在,刘原是真有本事,那种地方被偷的东西居然一样也不少,我冲他感激一笑。
“你没觉得不对劲吗?”刘原问我。
我现在心情不错,找来烟盒跟他一起分享,吞云吐雾问他哪里不对。
刘原一脸正色:“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我隔着烟雾看他,倒不觉得他是在骂我,我对他笑:“学长有什么不满,我请你吃饭赔礼道歉。”
“我缺你这口饭吃?”他还是不笑,可是明明弥勒佛似的脸,绷起来确实不怎么好看,过一会儿他说,“去检查看看,老这么睡觉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睡觉也有问题?”
刘原不看我,起身从我的小窝里走了出去。
我很快也跟出去了,坐他的顺风车回市区找营业厅办手机卡,号码还能用,不过得先补交几百块钱话费,我几百万都能欠,也不差这点钱。
办好号先给程瑞打电话,他小子前辈子估计是女的,转世还没忘记爱操心的毛病,他在电话里表达了对我家老祖宗的问候。
“奖金错过还能领吗?”蹭刘原晚饭的时候,我腆着脸问他,“我需要钱,多少都可以。”
刘原很快泼我一头冷水:“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那时候连个影儿都没有,现在过了这么久又来问,谁给你?”
“说的也是。”我哭笑不得,“我这辈子跟钱没缘分。”
“都是假清高害的。”刘原剔着牙说,又问我,“你要多少钱做什么,告诉师兄,我考虑考虑給你投资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