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地钻被窝了。
安亦琛钻被窝钻了大半个时辰,听着外边磅礴的大雨和凄厉的雷声,死活睡不着。
不知道死小子怎么样了,鸢鸢是不是搂着他唱童谣呢。
等会?搂着?
鸢鸢好像跟自个差不多大,虽然也比鸢鸢大个十来岁,可是她毕竟是个女银啊!□□的女银啊!死小子可是逛过妓院,见过女人身体的!
她搂着他……
安亦琛一下扑腾坐起来了。
“阿嚏——”
安亦琛好像突然听着了一声喷嚏声,可是雨声太大,他听不真切。
“初二,是你吗?”安亦琛扭头朝门口问。
房门紧关着,没人回应。
也是,他早早地就让初二回屋睡觉去了,他睡觉从不用下人守门,估计刚刚是他幻听了吧。
安亦琛松了口气,冻得打了个哆嗦,赶紧缩回被窝里去了。
刚躺下,安亦琛就又坐起来了,他怎么好像听见房顶有动静呢?
安亦琛刚打算下床去看看,只听又是一个巨雷,瓦片上突然传来动静,接着只见一个人从房顶上掉了下来。
只有一眼,安亦琛便可认出那人是谁。
“初一!”
安亦琛二话不说从床上下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快步走到门口。
以初一的功夫,这区区房顶自然是难不住他的,可他愣生生从房顶上摔了下来,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完全起不来身。
安亦琛顾不得一切,冒雨将倒在门口的初一拦腰抱起,赶紧进了屋将他放在桌前坐在凳子上。
他刚要起身去水盆那边拿毛巾,初一揪着他的衣服死不撒手。
初一坐在凳子上低泣着,除了发抖什么也不会做,只是低着头使劲揪着他的衣服。
“初一乖,小老爷去拿毛巾。”安亦琛捧着初一的脸,看他脸色这般苍白,心疼得抽抽的。
初一还是抽着鼻子不撒手,脸上湿湿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只是眼睛红红的,几乎眼白全红了。
罢了罢了,他是肯定不会撒手了,反正自个衣服也湿了,安亦琛直接拿自个的衣袖衣摆给他擦脸擦头发。
刚擦了没两下,又是一声巨雷,初一大叫一声,哇地一下搂住安亦琛的腰,使劲哭起来,打死不肯再松开。
安亦琛也放弃了,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初一的后背。
“哎,你果然不让人省心,”看他这狼狈模样,安亦琛心疼得不要不要的,“鸢鸢呢?我不是让她唱童谣给你听吗?难道出了这王府她就不听我的了?”
初一闻言搂得更紧了,只知道嚎嚎大哭,什么话也不肯说。
安亦琛不经意地一低头,正好看到初一发间的那枚玉簪。
那是在九年前,北疆进贡来的上好和氏玉,他一见就欢喜得紧,那时皇上对他还是极宠爱的,便赏赐给了他。
他一得到,立马请了宫里最好的工匠,做成这枚雅致的兰花玉簪,他知道,那个人最喜欢兰花了。
做好之后,在那个人搬至新府的时候,当做礼物送给了他,曾经承载了他满心满怀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