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烧到你手了……”
话音刚落严楷便感到指尖传来一阵灼痛,他如梦初醒,一松手丢了烟头,脸上神情甚至有些狼狈,沈言殊在旁看着,却是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
僵硬的气氛顷刻间烟消云散,严楷大步走过去,伸手把他揽入怀中抱得紧紧,嘴唇印在他额头上。
沈言殊已经无暇顾及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天降神兵一样出现在这里,他用力地回抱住他,连日来的疲倦不安在这一刻全都奇迹般地被治愈了,他如释重负地微笑起来。
“你不该来的。”
这么说着,他却不肯放手,把头埋在严楷肩上深深嗅他颈间的气息。严楷闻言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头,低声叫屈:“好你个沈言殊。枉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连句好话都捞不到?”
沈言殊闷闷地笑,严楷又抱了他一会儿才松了手,沈言殊问:“吃早饭了么?”
严楷说没有。
“我带你去吃。”
周末的小城街道上有许多人,有些在闲逛,有些出门买东西,有些人则干脆什么都不干,只是坐在路边晒晒太阳。严楷一丝不苟的西装打扮显得十分惹眼,沈言殊不敢公然牵他的手,独自在前面带路,严楷在他身后隔了几米亦步亦趋,十足像个护送意中人回家的中学小男生。
等红灯的时候他们站得近了些,严楷不错眼珠地盯着沈言殊看,沈言殊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局促地对他一笑,又匆匆转回头去。
刚才在路上严楷几次见到他停下脚步同邻居熟人寒暄,有人注意到他身后站了个人,也会多问一句这是谁,沈言殊统统以同事搪塞过去。严楷多少察觉出他的紧张,却并不为此感到不悦,相反,一想起他紧张的原因,他就觉得心脏一阵紧缩,恨不得马上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他跟着沈言殊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口。离午饭时间还有很久,店里没什么人,他们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沈言殊点了两碗牛肉面,又要了一碟凉菜,等面煮好的间隙里他对严楷说:“这家店的牛肉面最好吃,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过来,算起来都有……小十年了。”
他随手向外指了一个方向:“从那个路口拐下去走二三百米,就是我的母校。”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似惆怅又似怀念。严楷不作声静静看他,片刻后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来,他从一旁的筷筒里取了筷子,把碗里的牛肉片拨出一半给沈言殊,又替他挑走了香菜,说:“快吃吧。熬了一整夜,也该饿了。”
沈言殊笑了笑,低下头大口吃面。
跟严楷在一起实在是非常轻松,什么也不用考虑,只需要接受他无微不至而又不动声色的关照。这个男人道行高深,察言观色的本事已臻化境,只是这种关照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沈言殊自己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很快把整碗面吃个精光,又毫不顾及形象地捧着碗喝了几大口汤,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问严楷:“你要在这里待几天?有地方住吗?”
严楷笑得很含蓄:“没别的事,只是来看看你,看完就走。”
沈言殊揉揉太阳穴,熬夜熬到现在他觉得眼睛干涩至极,一说话就想打哈欠:“那,到家里坐坐,喝杯茶吧。”
沈言殊带严楷走进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区,穿过一排又一排小城常见的平顶六层居民楼,砖红外墙经历长年雨打风吹,逐渐斑驳了颜色,他走到尽头的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在三楼。”他说。
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严楷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吻他,每上几级台阶他就会突然把沈言殊压在墙上,笑得嚣张像个得志的小流氓,低下头用自己灵活的唇舌和手指不断挑拨他,就像过去他们常常做的那样。沈言殊抵挡不住,半推半就地回应着他,停在门口找钥匙的时候严楷把手伸进他裤子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