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殊回到家,并未急着上床休息,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咖啡,趴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过了二十分钟门铃响了,他去开门,严楷进来,一脸轻松地说:“他走了。”
沈言殊有点担心:“他不会……又折回去吧?”
“你想什么呢。”严楷说,“你以为他来干什么,你都走了,他再做这些,给谁看?”
沈言殊一怔,苦笑道:“也是。”
“我给了他一拳。你该看看他那表情,真是精彩。”严楷抢他手里的饮料,沈言殊闻言仔细看他的脸,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周围有人看,拿手机拍,他就马上跑了。”严楷冲他笑,懒懒地说:“我想他大概不会再来找你了。”
沈言殊松了一口气,拐回沙发上坐下。
严楷喝完剩下半罐咖啡,把罐子捏扁扔进垃圾筒,和他一同看起了电视。节目播了好一会儿,沈言殊才迟钝地发觉他们之间空了好大一段距离,他偷偷抬眼去看严楷脸色,只见他非常平静地目视前方,嘴角抿着,毫无波澜。
沈言殊心里咯噔一声,开始小幅度地向他那个方向挪动,像一只爬行缓慢的乌龟。
他蹭到严楷身旁,见人毫无反应,于是厚着脸皮头一歪倚在他肩上。严楷还是无所表示,沈言殊索性躺下来拿他的大腿当枕头,盯着脖子和下巴看。
严楷低头看他,不说话。
沈言殊小声问:“生气了?”
严楷动了动嘴唇:“原来你能看出来啊。”
沈言殊戳他的脸,故意装傻卖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道:“哇,你竟然也会生气!”
严楷气得只想把他按在腿上打一顿。
他绷着脸说:“如果不是被我撞见——你是不是什么事都不打算告诉我?”
沈言殊叫屈:“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严楷掰着手指头数:“丢工作,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担心。”
“家人生病,不告诉我。”
“那时候你都走了……”
“被人骚扰,也不告诉我。”
沈言殊还想分辩,严楷叹了口气,抚摸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其实你不需要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知道吗?”
沈言殊愣住了。
“你得让我替你分担点东西。”严楷说,“不全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
沈言殊直起腰,重新靠在沙发上,严楷转过头,只能看见他沉默的侧脸。
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终于吐出一句:“你说得对。”
他慢慢地说:“陈止行的事情我从来没说过,是因为每一次我想起来……就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特别蠢,蠢到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那年我刚上大一,他给我们学校管理学院捐了一个独立图书馆,学校特地请他过来举行表彰仪式。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一开始他对我很好,其实一直都很好,直到他说要结婚,我想分手,他不同意,找人写举报信又寄了点照片到我学校。照片……很难看,后来我都拿回来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