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殊眼睛发热,艰难地移开视线去看窗台上那支花,掩饰自己的失态。
何德何能。他想,何德何能,竟至于此。
他把严楷从冰凉的地板上拉起来,接过他手上的戒指,把它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在幻觉中,它像块烧热的火炭一样灼伤了他的手,沉甸甸的。
他说:“我愿意。是的,我当然愿意。”
严楷心情愉悦地笑了。他向前走了两步,把沈言殊揽进自己怀里,亲吻他的额头。他脑海中浮现出两人第一次在医院相见时的场景,沈言殊坐在雪白的病床上,垂着眼睛,碎发搭在额前,面孔有一种天真又沧桑的神气,四周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只有他是不一样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和目光。
和他在一起,时间变得很快,无论什么样的长路仿佛都缩短变成一个点,这一刻严楷想到了之后他们即将一起共度的千百个日子——那么漫漫,又那么稀少的日子。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