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不下去了啊……宗内派来的人已经催过三次了。”
李尺泾暗自念叨着,身边身着白衣,面容俊秀的白衣男子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师弟如今也练气巅峰了吧?”
李尺泾在心中轻轻一叹,神色平淡地扭头往向身边的白衣男子,回答道:
“不错,迟师兄可是来劝我筑基的?”
那被唤作迟师兄的白衣男子微微一愣,点头道:
“宗内有这个意思,破境的丹药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师弟随时可以闭关突破。”
李尺泾点点头,笑盈盈地回答道:
“宗门真是用心了,尺泾感激不尽!”
迟师兄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师弟有几分把握?”
李尺泾一副为难的样子,低声道:
“恐怕,不足八成。”
“八成?!”
迟师兄皱了皱眉,这概率相对其他人来说简直高的可怕,但他可是知道李尺泾被投喂了多少天材地宝,如今仅仅八成,让他一阵疑惑,心中暗忖道:
“恐怕是省不下这枚遂元丹了……”
迟师兄轻轻叹了口气,从锦囊中取出了一枚玉瓶,笑道:
“我这还有一枚遂元丹,你且先拿去用。”
李尺泾一脸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玉瓶,昂声道:
“多谢师兄!”
迟师兄忍住心中的肉痛,维持住脸上的笑意,温声道:
“准备好了便闭关突破吧!”
李尺泾这才用力点点头,慢悠悠地走下山去,同这迟师兄擦身而过,一道冷冷的话语却飘入耳中。
“李尺泾,筑基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李尺泾身形微微一滞,抬头望向迟师兄脸上温和的笑容,失笑摇头下山了。
迟师兄则冷冷地望着李尺泾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几枚丹药算什么,将死之人罢了,给就给了,只是老祖的婴元丹可万万不得有失。”
————
李尺泾下了山,微微思忖了几息,进山脚下一间小阁楼,顺着微黄色的梨木楼梯缓缓走上,一个醉倒趴在棕红色方桌上青年映入眼眶。
“邓求之!”
李尺泾一把拎起他,手中的月华秋元迅速汇聚,凝聚出一捧清澈的湖水,直直地浇在了他的脸上。
那湖水浇的邓求之晕头转向,顺着他发梢往下流淌,落地便蒸发为灵气了,这一手法术举重若轻,已经能看出施法之人修为高超。
邓求之猛然惊醒,抬头望了望李尺泾,睡眼朦胧地摇摇头,痴笑道:
“泾哥儿!你今天来得早啊?”
李尺泾轻轻坐下,在桌上的酒壶中东翻翻西找找,总算凑足了一杯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沉声道:
“我明日便突破筑基。”
邓求之冷不丁地呆了呆,抬头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哽咽道:
“泾哥儿!你可想清楚了?”
李尺泾点点头,笑道:
“不就是被吃嘛?”
邓求之一愣,默默地举杯,却发现杯中已无酒了,只好喃喃道:
“还是你豁达。”
李尺泾低低一笑,回答道:
“我们这几年都研究清楚了,我是主药,你是辅材,也不知能练成什么神药。”
将杯中酒饮尽,李尺泾扭头出了阁楼,只留下失神的邓求之和飘荡在空中的一句话。
“这酒不够烈。”
出了小阁楼,李尺泾直奔山间的一处洞府,轻轻敲响石门,不多时便有人前来开门了。
“泾儿……”
来人正是师兄萧元思,手中还捏着几味草药,见着李尺泾脸色一阵愧疚,低低唤了一声。
“师兄怎么不请我进去?”
李尺泾笑嘻嘻地开口,萧元思连忙侧身请入,在石桌奉上了茶水,呆呆地望着李尺泾。
“师兄的修为也到达炼气巅峰了,不知有几分把握筑基?”
萧元思闻言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却比不上你,如今也不过三四成把握,还是要多积蓄几年。”
李尺泾点点头,又寒暄几句,终于转入了正题。
“此次前来,却有几事要托付师兄。”
“泾儿你讲……”
李尺泾取出那枚玉瓶,解释道:
“这是迟灸云给我的遂元丹,烦请师兄替我带回家中。”
萧元思点点头,迟疑地开口道:
“那你……”
“我却用不上这玩意。”
李尺泾摇摇头,自信地笑了笑,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物,一一解释道:
“这些年我积蓄了些功勋,换取了炼丹传承,听闻玄锋儿好使弓箭,兄长也用的弓法,便又换取了这秘法,其余兑换成了灵石,不过一百出头,加上这些年还画了些符,烦请师兄一并带回。”
萧元思自是知晓李尺泾之意,已是听得眼眶晶莹,悲声道:
“泾儿,我青穗峰对不住你!”
李尺泾愣了愣,摇头笑道:
“师兄何必这样,我一身修为皆青穗所赐,如今奉还宗门,又有何不妥,师兄莫要落人口实。”
“无论宗门如何,萧家与青穗峰都为我和李家做了许多事情,尺泾和黎泾李家都记在心中!”
言罢,李尺泾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北方困在狱塔中司元白三拜九叩,再恭恭敬敬地向萧元思下拜,眼角终于有了泪光,切声道:
“师兄,今后家中便拜托了!”
萧元思肃然起身,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泾儿,只要我萧元思不死,李家绝不会断了传承!”
李尺泾抹了抹眼角,笑着抱了抱萧元思,却听师兄微微低头,柔声道:
“可还有什么心愿?”
李尺泾哈哈一笑,冷声道:
“此生心愿已了,若是还真有什么愿望,便是叫那拿我等来炼丹的紫府老祖突破金丹失败,寿元耗尽,身死道消!”
大家看看这种两章合成一章的感觉怎么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