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殿下,阵外来了一人,自称南海听雷岛苗氏,想要拜见青杜…”
“苗家人?”
李周巍微微一沉,冷声道:
“家中长辈尚在湖中巡察,打出飞焰示意,至于苗家人,先请他在山下亭子中等一等。”
李清虹之事早就与家中通过气,苗家人十有八九来者不善,时机掌握得恰好,正逢着李家走空,李曦峻重伤,实在是危险……
“不知是不是苗权,听闻此人实力出众…若是暴起发难,还真有些麻烦。”
李周巍抱手问道:
“此人可愿入阵细谈?”
“属下问过…虽然他面露难堪,终究还是点头了。”
听了这人愿意入阵,李周巍心中有数:
“看来要么是没有太多恶意…要么是根本摸不清我家的实力…只是仗着背后有紫府,毕竟入了筑基阵法,又有筑基后期镇压,可谓是身处险地了…”
苗家人给出了愿意交谈的诚意,李家自然是多一敌不如少一敌,李周巍客气些许,吩咐道:
“端茶下去给他。”
他才吩咐下去,仔细思考一阵,父亲李承辽也到了阵中,听着苗家人这般客气,皱眉起来,李周巍沉声道:
“恐怕是边燕仙弓一刻钟射杀慕容武的名头太大,吓着了他们。”
父子俩细细商量一阵,很快有了应对之策,李周巍轻声道:
“父亲上去守着,我来等候叔公。”
李承辽沉着点头离去,阵外光芒闪烁,看来李曦明本就距离不远,很快便驾风过来了。
李曦明一身金色道袍,在湖周寻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只杀了几个魔修,大半日便过去了,正有些郁闷:
“真是件麻烦事…一路查过去,要看着有没有筑基痕迹遗留…八弟真是有耐性,这样的事情,一做就是大半年。”
李曦峻伤得很重,余下的时间定然是要自己出手了,李曦明倒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数着日子,几道秘法还遥遥无期,难免头疼。
“紫府…何其难也!”
这头落回山中,见了李周巍,李曦明被他练气五层修为所震,一时间说不出话,李周巍只好先开口,把事情简练地说了。
“请他上来罢…”
一听苗家人,李曦明更觉头疼,只是这大梁不得不扛,面上则镇定地回复。
李周巍明白这位叔公的性子,替他唤来了李承辽和李玄宣,又不伤他面子,只轻声接了一句:
“父亲也早得了消息,已经在殿中等着了,叔公只须坐镇其中,无需多言即可。”
李曦明愣地看了他一眼,却也会意过来,笑着点头道:
“好!”
李周巍将法力注入大昇长戟中,叫这把法器光辉闪闪,中间的那道圆弧明媚得惊人,再把法器交到他手中,沉色道:
“苗家人是南海修士,魔修最多,往往畏威而不怀德,边燕山仙弓名声正盛,大有威慑之能,这些人心中定然也有虚处,叔公置戟于座旁,察色冷言即可。”
李曦明听得两眼一亮,点头道:
“这我却会得很。”
他驾风上去,落在殿中,在上首落座了,苗家人紧随其后进了主殿。
这苗家人面方眉浓,身材魁梧,衣物穿束很是怪异,似道非道,似僧非僧,腰间绑着两个大铜钵,举止还算客气。
“在下听雷岛苗邺!见过道友!”
苗邺也是个修行雷道的,声如洪雷阵阵,嗡嗡作响,李曦明披着金衣,倚坐其上,身旁矗立着那一柄弯月与圆弧交织的大昇长戟,低眉道:
“在下李曦明,见过道友了。”
别的不说,李曦明卖相着实不错,一身修为深厚,一手搭在座上,父亲李渊平教他的东西总算是从记忆中活过来,神态都生动了许多。
苗邺一入目却是那把大昇长戟,熟悉的形态几乎差点叫他跳起来,看得他心中一空,心中如同惊雷般跳了跳,暗道:
“原来是他!洞天中果然是李玄锋!他杀了郁慕仙…从唐摄都手中夺了这长戟!”
苗邺当年是去过青松洞天的,也正巧寻到了这把长戟,与镗金门的司徒郴为了这法器大打出手,谁知正撞上唐摄都两人。
他在唐摄都手中慌忙逃窜,差点丢了命,幸好一伙人杀来,间接救他一命。
“说是李玄锋已经投入宁家…可这把兵器分明落在李家手中!是了,终究是姓李,怎么能扯得分明!”
苗邺还想着李玄锋到底是哪一家的人,现在才明白过来,再看向李曦明,只觉得此人身上明光流淌,仙基不俗,气息厚重,显然已经在筑基后期停留了很久了。
虽然没听说过此人的名字,想必也是实力不俗,他审时度势,声音都小下来许多,笑道:
“早听闻道友大名!我只见过玄锋前辈,在秘境之中得他救过一命,一直对贵族感激莫名…如今幸得一见,真是敬佩不已。”
“哦?”
李曦明面上浮现出一些感兴趣的笑容,问道:
“愿闻其详。”
苗邺仔细说了,从与司徒郴相遇开始讲述,提了两声镗金门,谁知一旁的老头面色马上沉下来,似乎有些厌恶这个名字。
李玄宣是亲身经历过镗金门设伏的,始终印象深刻,李曦明也晓得,冷冷地补了一句:
“原来是镗金门…道友放心,司徒郴死在东海了…”
苗邺初时还不觉得,复述了两三句,心中突然冰凉:
“李家与镗金门关系很差,自洞天出来,司徒郴便没了消息…陨落东海,莫不是…司徒郴也是李玄锋杀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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