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这…”
李玄锋一人站在这仙座之下,周围魔修停在空中,虽然不敢驾风靠近,可贪婪又不舍的目光齐齐射来,司元礼盯着方鼎咽了咽口水,答道:
“玄锋兄!我怎么好意思再拿?最好的宝贝都已经落入我手中了…玄锋兄自己看着办吧…”
‘嗯…?’
他这句话倒是让李玄锋讶异了,心中注意起来,看着这人老实憨厚的面相,李玄锋随手一挥,地上的灵物只少了两层。
那青黑色的屏风自然一齐落入他手中,李玄锋不多作停留,带着他驾风飞起,身后的一群魔修再也按耐不住,在这大殿之上大打出手,爆发出一阵轰鸣声。
李玄锋自然不可能将之一口气拿光,冷眼看着一众魔释大打出手,正殿中的七位也分出胜负,几道魔光狼狈地逃窜而出,在空中四窜。
“慕容恭!”
如同炸雷一般的声响在空中回荡,澎湃的真火喷涌而出,金红色的光华一直冲上天际,垂落下来一片片火焰,这火方才出现是金红,垂落到了半空就化为暗红之色,烫得空中滋滋作响。
高方景一身暗红大袍,面上火焰流淌,两手纠缠着熊熊的烈焰,如同魔神一般从大殿之中追出,那紫光有些萎靡地跳跃出去,这高方景放肆地笑道:
“来!慕容老狗,再吠一声让爷爷听听?如今可还有说话的闲隙?”
他的实力果真极强,打得慕容恭与那魔修狼狈不堪,各自奔逃,众修亦是侧目,看着他拿着那马槊一路追出去,空中纷纷都是火。
李玄锋扫视一眼,耳边传来司元礼轻轻的声音:
“玄锋兄,眼下如何?”
方才司元礼那番话反倒让李玄锋拿捏不准他的性子,只轻声作答:
“全凭道友来看。”
司元礼攥着这大鼎,默然不言,他比在场的几位都要明白这鼎中的东西是什么,两手握得很紧,攥在青色的鼎沿默默发白,神色凝重:
‘方位却不对了…,真人说过湖中的一小殿有我家的东西,却已经错过了…诸位真人都在水面上看着,我却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先前为了不遭众怒,已经推回去给李玄锋,让他有所怀疑…这倒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到目前为止他都是自己人…若能顺水推舟,我还好办一些。”
他的心中有些烦躁地想了想,脸上还是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摇头答道:
“不如再找一处歇歇脚,等着真人唤我等出去?”
李玄锋听得清楚,根本不信他的想法,也算是确定了猜测:
“司家是低调,却不是傻蛋…虽然从未听说过这司元礼,可元修真人暗地里给我那一枚【请君执金符】,一定是有缘由的…”
“如果这事情这么轻轻松松了结,何必拿一枚紫府级别的符箓给我?更何况元修真人在符箓一道独有名声,这枚符箓不是寻常之物,岂会白白给我?”
“定然是有布局在此,随着他一张嘴说,我护着去就是。”
眼见着司元礼双目望过来,李玄锋没有多做思虑,就将心中的猜测梳理好,他轻声道:
“全凭道友安排!”
司元礼匆忙点点头,一副胆小懦弱模样,答道:
“此处北修众多,玄锋兄实力高强,自然不惧,可难保有什么奇特之法防不胜防,不宜久留…”
“刚才一路过来,湖上还有许多小殿错过,虽然其中没什么好东西,却胜在安全便捷,不如前去看看?”
李玄锋应了一声,顿时了然:
“我说这老小子刚才依依不舍,一副贪恋芝麻丢了西瓜的模样,原来是真人交代的东西在这湖上的小殿里…”
他心中闪电般转过这念头,司元礼虽然作懦弱貌,一双眼睛却正好与他碰上,当真是胆怯满满,作了个十成十。
他既然演到此处,李玄锋也配合地皱眉,沉沉道:
“我既然奉命看护道友,自然是随着道友过去。”
司元礼嘿嘿一笑,与他急速远离了战场中心的山崖,身后还有几个魔修和释修贼心不死,犹豫的目光远远缀着,他抽了碧绿色宝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能征善战,能屈能伸,人情达练,尚且还能识得时务,难怪得了这么多紫府重视…真是一把好用的金弓…’
他东张西望地看着,在湖上寻找着宫殿,还有心思在心里过了两圈:
“难怪元素真人以族人妻之…把他看得这样重,等到元素身陨,自家真人很快就调来用了…”
“余肃贪婪成性、摄都不顾亲族、鄰谷饶虽然厉害,鄰谷家却与【大鸺葵观】结缘太深,唯有他能力出众,重情好要挟,换我做紫府…也用他才舒服…”
司元礼略略顿了顿,脚底下的湖面上已经出现一座小小的宫殿,他迅速收敛思绪,作出讶异之色,抬头望去,问道:
“如今竟然还有人在外头收刮?”
“好叫道友知晓,不是每一家都派的嫡系进来…有些实力不足,早早就在外围停下,收集灵物和宝物,也不失为良策。”
司元礼还在装模作样,李玄锋随口陪了他一句,目光沉沉地从底下那魔修身上划过,突然眯起眼睛,低声道:
“嗯?”
那魔修面容冷酷,手中提着森森的魔刀,鼻梁高挺,眼窝很深,一看就是最北方的一批修士,不是漠南就是漠北,胡羯血统十有八九是跑不了了。
李玄锋虽然不曾见过此人,却觉得这一身穿束和描述之中很像,静静地望过去,身后的金弓赫然跳起,落入手中。
‘倒是凑巧,滚滚的魔烟之中我杀了这么多趟,不曾寻见这家伙的身影,倒是在这【大宁宫】撞见了。’
眼前毕竟是一魔修,司元礼见他拿起弓来,也不觉得稀奇,倒是看他神色郑重,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敌人,低声问道:
“玄锋兄?这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