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沉默了片刻,低声回道:“我两样都想吃,行么?”
楼牧听得莫名心酸,想着云栖连自己烤焦的小鱼小虾都嚼得津津有味,便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当然行。明晚我们就能到楼外楼的总坛,到时候我让厨子给你做整整一筐的大粽子,不光有豆沙粽和鲜肉粽,还有栗子粽,枣泥粽,火腿粽,蛋黄肉粽!让你敞开肚皮吃个痛快。”
这一晚两人找了一处山间土地庙。云栖驾马一日,真气耗尽疲惫不堪,却又不敢沉睡,只以背抵墙坐在地上,闭眼听外头的动静,防人来袭。
楼牧帮不上他,便坐在他身旁专心练内功。
云栖的这门心法本就十分精妙,楼牧又资质甚高,因此进阶甚快,虽然他废了武功,可这十多日内家心法练习下来,倒也小有成就有了些内力,再加上他本身的外家功夫底子不弱,竟然有时候也能勉强听声辨位,施展施展拳脚了。
怎奈何再如何有成就,他如今的根基,也是无法与追杀他们的黑白两道高手过招的。将来的日子,不见得会有多好过。
楼牧越想越深,越思越远,最后思绪纷乱,扰了心神。
内功修炼,本就是逆行经脉有违常理,因此最忌讳分心走神。轻则控制不住真气走火入魔,重则经脉逆行而亡。楼牧赶紧吸了一口气,重新定住神思。
这一定住,他突然觉得有些异样。
外面不远处,似乎有人正在朝两人栖身之所奔来。
来人单枪匹马速度极快,显然功夫上乘。
该来的还是来了。楼牧扭头看了一眼云栖。
云栖早已经睁开眼睛,十分警惕地盯着紧闭的庙门口。
如果是正道的话,必定拉帮结派互相牵制,绝不会只有一人。可如若是魔教,以云栖的武功和地位,除了教主乔沐,又有谁敢独自一人前来追杀?
楼牧低声问道:“可是你师父么?”
他刚问完,突然只觉心口剧痛,一股真气不受控制地在经脉内乱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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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仇敌忾的关键时刻,楼牧的内功修炼竟然出了差池!
楼牧心中一惊,努力调整呼吸,尝试将走火入魔地真气重新收回来。可这门内功心法过于上乘,楼牧此刻并未融会贯通,根本无力自如驾驭。
只是白马过隙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浑身颤抖不已,软绵绵地往地下栽去。
头还没撞到地面,楼牧便感到有人牢牢扶住了他,随之一股热流顺着大椎穴被缓缓打入。
楼牧籍此缓过一口气,微微侧头,就见云栖正神情肃敛地从身后扶住自己,专心致志地往他体内送真气,尝试一点一点稳住他经脉内乱游乱走的真气。
要控制紊乱的真气,所费甚巨。如今强敌逼近,云栖又真气有限,用来御敌已经捉襟见肘,岂能如此浪费?
楼牧心焦,忍不住出口道:“大敌当前,你先别管我。”
云栖不耐烦打断他:“给我闭嘴。”掌内真气依旧绵绵不断往他体内强行灌进来。
楼牧只觉热流随经脉入气田,却偏偏像百川归海,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来。他哪能就此闭嘴,强行提了一口气道:“我内功练得尚浅,走火入魔大不了就是经脉俱断罢了,不会丧命。你没了真气……是会……是会血气衰竭而死的……”
他话音未落,那远远奔来之人已经落到了庙门外。
随之一个柔媚而熟悉的笑声透过门缝一丝一丝地挤进来,静静回荡在窄小的土地庙里。
“云师弟,”那人隔着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