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牧心头一紧,嘴上却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他的命很值钱么?”
白画怡闻言一怔,顿时有些捉摸不透,咬了咬牙追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楼牧嘿嘿干笑,应道:“就是你觉得的那个意思。”
白画怡更怔,脱口道:“你不是喜欢他么!”
“我是喜欢他啊。”楼牧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手却不老实地捏了白画怡的脸颊一把,又笑道,“但天下男子众多,我干嘛要只喜欢他一个?就算他没命了,我还可以去喜欢别人嘛……比如说,白庄主你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保养得当风情万种,我现在心底也欢喜得很呢。”
白画怡被楼牧没大没小地调戏,竟然也不恼,只是神色变得乾坤不明。
“难道你……你……表面风流,其实……其实竟然真的还倾心着柳蓉不成?”他突然盯住楼牧问。
楼牧察觉他有异,脑子转得飞快,当即故作一脸惊慌,道:“白庄主一计不成,难道……难道还想再去拿柳蓉的性命来威胁我吗?”
白画怡见状变得十分激动。“你真的还喜欢着柳蓉?”他情不自禁地扬高声音问,“就算他当年如此待你,你……你还喜欢着他?”
楼牧暗暗心奇,嘴上却哀苦地怨道:“我喜欢他那又如何?他又不喜欢我!”
说完这句他偷偷观察白画怡的表情。
白画怡的表情一直在变化,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恼怒,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静谧,好像只剩往事如风。
“楼公子,不妨与你直说。”许久之后白画怡低声开口,语调难得如水温柔,“柳蓉半年前被云栖在眉山上打成重伤跌落悬崖……如今和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你楼外楼的镇楼之宝才能救醒他。”
说到这里他抬睫,再一次看住楼牧。
那深湛的眼底,竟然也荡漾着满满情深似海般的温柔。
楼牧彻底呆住了。
白画怡却不管,只接着柔声哀求道:“你……你……若当真念及旧情……可否……可否不计前嫌,慷慨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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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牧震惊无比。
“你与柳蓉……”他想确认,却不知应该从何处开始确认。
白画怡与柳蓉,这两个完全没有关系也无论如何不可能有关系的人,怎么会最终以这样一种方式联系在一起?
有一瞬间他甚至本能地以为白画怡在使诈,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如此使诈,对白画怡自己并无一分好处。
他正想得极乱,只听白画怡又接着道:“你若仍旧念着他,想和他共渡余生……只要你能救活他……我……我……可以许诺你,到时候我会消失,此生再也不见他。”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低极低,甚是哀婉,几乎让人不忍听下去。
于是楼牧伸出尾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强人所难的事我从来不做。”他道,“柳蓉既然心不在我这里,我留着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意思。”
白画怡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就被楼牧打断。
“白庄主莫急。”他笑嘻嘻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柳蓉我可以救。不过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