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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直似乎有点儿生气了,将高洁手里的的便签拿过去,刷刷写上地址。他说:“高洁,你可真够善变的。说一套做一套,套套都头头是道。”
洁身自爱(21)
高洁低声,声音状似委屈,“我也没有办法。”
于直又托起她的下巴,“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在台湾吗?”
高洁说:“我在珠海。”她推开他的手指,抓过他手上的便签,一瞧,“你在上海。我们还是隔得山高水远,更容易忘记这件荒唐事。”
于直抓过她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傻妞儿,自己挖坑自己跳。”
高洁只是幽幽地,念咒一样讲:“因为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在印第安部落的时候,不,在美洲虎出现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再没有下次的相遇怎么办呢?”
她这辈子都没有讲出过这样缠绵美妙的情人情语,讲出来以后,在内心嗤笑自己,做戏做得这样投入。
但是有效果。于直的手用了点儿力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抵达火车在山下的终站时候,于直说:“我开车了,送你到哪儿?”
高洁摇首,“我自己来的,自己回去。”
于直说:“把手机号码给我。”
她望牢他,又开始装她的可怜,看到他表情微动,她才说:“把手伸出来。”
于直把右手伸出来,高洁从包里掏出圆珠笔,狠狠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到他的手掌上,她知道他一定会很疼。写完后收起笔,她说:“我去赶高铁了。于直,再见。”
她扭头就走,不回头。
回到旧宅中已是入夜时分,高洁先在药房里买了事后避孕药,到家后用水服下。然后她像泄气皮球一样倒在床垫上静默了很久。
从前晚到今晚,不过四十八个小时,但是好像过掉了她的半生。她的原则和尊严被彻底抛弃了一部分,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这晚,她躺在浴缸里洗了很久的澡,想要把身上的属于于直的味道洗净,但是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身体时,又恍觉那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已被烙印了什么不明的情欲的气息。那上面于直留下了深重的痕迹,她一一抚过于直抚摸过的地方。
经历了四十八小时,她有了这些变化。不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