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书院议事堂。
十大云游教习到了三个,常驻教习二十六人全部聚齐。
上首处松松垮垮半躺在胡床山的便是陈院长本人。
杜甫如实禀报了余浪私闯禁地洗经伐髓,却刻意瞒下了余浪用玉净瓶带走了一部分洗髓液的事实。
余浪也是无奈,本来这种事情定是打死不能说的,结果在荒山中终究是被负责看守禁地的巨人给逮到了——事实证明能够到禁地宫殿大门上铜环的人是存在的。那人力大无穷,余浪挣扎了两招就被彻底制服了。
负责掌管书院学子奖惩的刑堂教习老沈率先表态:“擅闯书院禁地盗用洗髓池,应当废丹田逐出洗月书院!”
杜甫皱眉,他早知道有些人会跳出来,毕竟余浪动了这些人的利益,本来洗髓池中的洗髓液除了供大比第一的学子洗髓之外,另有一部分是分给众位教习的,余浪一个人全给用完了,这些教习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没想到一向和杜甫唱反调的老黄教习第一个拍桌子反对:“追风狼闯入荒山是我等失职,这才造就了余浪的这一段缘法,修行之人讲究顺其自然,既然上天安排余浪得到洗髓的机会,我们何不成人之美?”
老沈一声冷哼:“老黄你怕不是看中了余浪这小子,想把孙女说与他为妻吧?劝你息了这心思,他和女学子张青青可是青梅竹马。”
心思被人说破,老黄老脸一红,他确实是看中了余浪的资质,恰巧孙女儿黄莹与之年龄相当,正是少女怀春爱英雄的年纪,近日来总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余浪……
黄莹正是那个在悬崖边上被余浪装死吓愣,还被袭胸抢源的那个。
老沈的态度表露无疑,他那一派系的教习们也纷纷出言附和,一致要求废除余浪丹田,逐出洗月书院。
杜甫在书院中一向独来独往,不参与派系之争,因此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愿意帮他说话。
奇的是另一位年纪最大的贺教习也站了出来:“依老夫之见,余浪使用洗髓池已是既定事实,咱们把他废了驱逐出去,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损失了一名极为优秀的学子,各位可记得此人是院长钦点的文试大比天甲极,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上策应当是对其作出一些约束,尽量为我洗月书院做贡献,而不是粗暴地开革出去。”
“贺教习言之有理……”
“此法甚妙……”
贺教习也自有一帮班底,他一开口也是应者如云。
书院教习历来分两派,一派是刑堂沈教习为首的鹰派,行事激进;另一派是礼义堂贺教习为首的鸽派,行事保守求稳。
杜甫本来属于两不沾,可是沈教习既然要为难杜甫,那么贺教习就一定会出头。——你一开口,我必定要唱反调,不掐不开心。
沈教习剑眉一竖:“诸位头脑应当清醒一些,此人今日能枉顾书院规条擅闯禁地,明日便敢拆了你贺教习的礼义堂,此等胆大包天之徒,书院若是日后养虎为患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