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一会儿,郑仁仰看着儿子艰难撑地拖行的惨状,心终究还是软了:“老董,这逆子必定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我看他对那几个崇仁坊的年轻人颇有些好感,你待会儿带份厚礼去一趟崇仁坊,请他们寻机把元和接过去养伤,务必叮嘱他们,万不可让这逆子知道是我的关照,否则他必定不会接受。嗯,就说我郑仁仰承他们这份人情。”
吏部侍郎郑仁仰的一份人情无疑是极贵重的。
老董欢喜得应了一声,他知晓老爷对少爷不会真得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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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崇仁坊,余浪便在后院中继续修行。修行和读书是一回事,最努力的未必最顶尖,不努力必定毫无建树,余浪这一路走来靠得是过人的毅力和悟性,本身天赋并不很高,因此一刻也不愿懈怠。
杜甫看了一会儿,眉头微皱:“你内息颇为驳杂,除了朱雀道印似乎仍有其他几股力量纠缠不清?”
余浪对杜甫是绝对信任的,当下不做隐瞒,将郭路生以生死道印替自己封住部分力量的实情说给了杜甫听。
杜甫思考了一会儿:“郭路生的办法虽然见效快,却不治本,你体内长期郁结着这样一股力量只怕对身体也有所损伤。常言说堵不如疏,得想个办法将你体内多余的力量引导出来才是。”
“其实也有个顶简单的办法。”杜甫说道,“找个超脱于上三境之外的大修行者为你梳理体内气机。”
“说得轻巧,我去哪儿认识这等人物。”
杜甫微笑:“你认识,甚至可以说很认识,正是我大唐剑圣裴雯。以你父亲余家傲与他的师徒情分,此事未必不能成。”
余浪却觉得此事殊为不易:“剑圣或许知道余家傲有个叫余浪的儿子,可他素来行踪不定、天涯萍飘,我该去哪儿找他呢?”
“有个人一定知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
余浪摊了摊手:“呵,最后还是得先去找太白叔,找到他许多事情才能有答案。”
奥巴巴提了一份礼物从前院来到了后院。
杜甫仅仅是看那礼盒的质地便知道这必定是一份极为贵重的礼物,啧啧称奇:“我在长安城里呆了这么久,从没有人给我送过礼,你一来就撞上了,可真是我的福星,送礼的是何人?”
奥巴巴回道:“那人自称老董,说是吏部侍郎府上的管家,有事求见。”
“吏部的人,那便去瞧瞧吧,对你来说也许是个机会,混上个合适的官职,进出大明宫也没那么难了。”杜甫拍了拍手,带着余浪一同从后院转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