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他:“哥哥是不是嫌默默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程淮义被他哭得心都乱了:“哥哥怎么会嫌你没用呢?默默这么能干,帮哥哥做了那么多事情。”
“可是哥哥都不让我做娃娃赚钱……”苏默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瞧着他。
程淮义轻轻在他的小屁股上扇了一下:“小东西,就是为这个哭的呀?又不是不让你做,是让你先做作业嘛。”他无奈地用额头磕了一下苏默的额头,“还哭得这么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苏默用衣袖在脸上抹了抹,瓮声瓮气地说:“哥哥才不会欺负我呢,哥哥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默默就是想多做一些娃娃,让哥哥不要这么累,不要晚上做到这么晚了。”
程淮义听着默默小小声的辩解,心里有一块地方似乎满满的。他又无声地抱了苏默几分钟,才把他放下来。拿毛巾给小东西揩了脸,他想起来早上买的一袋糖,拿过来给苏默看。
“哇,是糖欸!”苏默惊喜地叫了起来。他拿出来一颗看,是很普通的水果硬糖,程淮义细心挑过,搭配了各种口味,颜色花花绿绿的。
苏默很珍惜地剥开来,递到程淮义嘴边,程淮义让他自己吃,他坚持地伸着手,坚决看着程淮义,大有“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架势。程淮义只好低头吃了默默手里的糖,他这才满意地又给自己剥了一颗,郑重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大年三十的晚上,程淮义没能在家里陪苏默。程向东让程淮义和他以及现在与他姘居的女人一起过年。
程淮义在家给苏默做好晚饭,拖到天快黑了才走。
程向东搬去了那个女人的房子,在更远的郊区。程淮义坐了快一个小时的公车才到。程向东现在住的地方要比苏稻留下来的那个房子好多了,虽然也是平房,最起码也有三间,厨房和卧室是分开的。
程向东现在的女人还有一个女儿,他们客气地和程淮义打招呼,招呼他坐。堂屋里已经摆好了一桌有鱼有肉的年夜饭。
程向东很高兴,尽管这个老婆比他大了不少,但前夫给留了间房子。他又找到了新工作,过完年就要出门打工去了。他觉得自己要转运了。他给自己和程淮义倒上酒:“来,陪你爸喝一杯。”
程淮义没有喝过酒,看他爸高兴,就顺着他爸的意思,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又苦又辣,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
一边的阿姨笑盈盈:“淮义喝起酒来真痛快,果然是大人了,难怪都能自己生活了。不像我们娇娇,还小,总是和我们要钱花。”
那并不比程淮义小多少的小姑娘嘟起了嘴:“不管我多大,都是妈妈爸爸的女儿呀。”
她喊程向东“爸爸”,程向东更得意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乖女儿,乖女儿!”
阿姨斜睨他一眼:“你就宠她吧!”
小姑娘撒娇得更起劲了。
程淮义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觉得自己坐在这张桌子上十分尴尬,仿佛这才组建大半个月新家的三口人才是一家人,自己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