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箫毫不气馁,道:“那……”
话未出口,苏玉菡突然停住脚步,李箫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到她瘦弱的背脊之上。慌乱之下,她连忙道歉,说道:“我脑袋硬得很,不知道有没有撞疼你?”
苏玉菡很久没有笑了,微笑都很少,但此时,李箫成功让她露出了微笑。她想,李箫可真逗。脑袋硬,脑袋又不是木棍钢铁,怎么能撞疼后背呢。更何况,方才不能算得上是撞,只能说是李箫的头碰到了她的后背。
“少说话,剩下的水不多了。”苏玉菡很快恢复一惯的表情,继续往前走,语气依旧平静。
李箫看不到苏玉菡的微笑,也显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道:“我现在不想喝水,你要喝就说给我听,我拿给你。”
苏玉菡嗯了一声,脚步突然加快,再后来竟然运起了轻功,而且越来越快。
李箫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随即施展轻功就开始追。怕苏玉菡又甩开她,更是不要小命地奋力直追,后来,额头都渗出了密汗。
落日的余晖下,苏玉菡在一条小溪旁站着,似乎在看水里的倒影,又似乎在看远处迷雾中的高山。
李箫长吁一口气,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喘气道:“怎么突然跑那么快,哎哟,累死我了!”
苏玉菡道:“今晚我们就在此地过夜。”
“好!”李箫应了,放下身上的包袱和水囊。瞧见溪边有一块很大的岩石,便坐在冰冷的岩石上,觉得坐着不舒服,便又躺在岩石上,展了展双臂,叹道:“还是躺着舒坦!”
苏玉菡觉得一个女孩子应该斯文一点,至少不能在别人面前做出太过放肆的事情。但是,她熟悉的人偏偏都不是那个类型,亲姐姐天生不是安分的人,显然不斯文。楚紫烟不是,她活泼刁蛮爱凑热闹。楚紫遥应该算是比较斯文讲究的人,但是,她狠起来当真是要人命。
现在躺在冰凉岩石上的人更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她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话,大大咧咧,有时候又有些傻里傻气。
岩石的另一头是漆黑的密林,李箫拾了些干柴生了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了只野兔架在火堆上烤。
“今天我们开荤怎么样?”李箫扭头对着苏玉菡笑,笑得很迷人,也很滑稽。
同一天内,苏玉菡再次勾起了嘴角。火光映衬着李箫有些消瘦的脸庞,只见她的鼻子和下巴上各有一处黑色的印记,想来是生火时用手抹上去的。
李箫很善于发现,特别是喜欢研究苏玉菡的面部表情,虽然看不到脸,但她可以看苏玉菡的眼睛。她发现苏玉菡的眼角似乎弯了一下下,惊呼道:“你笑了,对不对?嘿,你肯定是笑了,我看见你眼睛弯了一下。其实做人就是要多笑笑,而且,女人笑起来才漂亮。”
苏玉菡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开口说话。她扬起衣袖,帮李箫擦拭鼻子上的黑点,眼神如水般平静,无波无澜。
夜静如水,香气袭人。
李箫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去闻那诱人的兰花香气。她的眼睛不敢去看苏玉菡,唯有落在她那雪白的衣袖上。
当苏玉菡再去擦拭她下巴上的黑印时,李箫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掌。
苏玉菡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想要做什么。
李箫咧开嘴笑,说道:“别弄脏了你的衣裳,我去溪边洗洗。你就坐在火堆边帮我看着兔子,别让它给烤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