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凉忽然笑了一下,“昨天赏雪碰见的。”
当时刘梦云首先看见肖凉,向他招呼,肖凉见他是那日的书生,先入为主有些好感。聊了几句发现是同期考生,对方还有科举的经验,更是高兴,相邀到刘梦云房间畅谈一宿,询问了很多赶考的细节。
江小天只含糊应道:“哦。”
他好长一段时间不吭声。火盆红光照耀背脊,紧绷的曲线在呼吸起伏间凸显出蓄势待发的张力。肖凉以为他连日劳累,睡了,也未打扰。
不料江小天突然撑起身回头要说话。哪想早忘了肖凉叮嘱的话,转脸就是油灯,火苗近在眼前灼烧双目,他吃痛叫唤声,练武之人想也不想,手一挥打翻油灯,床沿迅速燃起一条火蛇。
肖凉赶紧拿被子三两下盖熄火苗。江小天则窝在角落,双手掩面。
“眼睛烧到了?”
他拿开江小天挡着的手,看其眼部只是红了一圈,想来问题不大。又道:“你躺下,我看看针。”
他说着拉开棉被,等江小天躺平后再给盖上。哪知手攒被子半天不见江小天动作,抬头看他,对方正全神贯注望向自己。眼神杠杠灼热。
肖凉被瞧得心中一悸。
江小天露出决然的神色,跨跪过来,一手按住肖凉肩膀,湿漉漉的唇就挨上了肖凉的眼。随即快速离开。但手还搭在肩头没舍得放开。
肖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懵在原地,瞪大圆圆黑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小天,希望他会开口给出合理的解释。
然而江小天张开嘴巴的那一刹那,肖凉全身打个激灵,不加思考,转身就夺门而出,留了江小天一背的银针。
☆、二十九
次日江小天是在刘梦云房间找到肖凉的。
开门就见刘、肖并排坐着,正低头同看一本书。中午用完膳食的餐具还摆在桌上。
刘梦云抬头道:“少庄主。”
他乃典型儒生,头顶用浅色布巾包住黑发,衣物干净朴素。其貌不扬,但平易近人。与之接触总会感觉暖意袭来,使人难以刻意讨厌他。
江小天道:“我找肖弟。”
刘梦云知趣道:“我把餐具带回厨房。”出去时还顺手阖了门。
肖凉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他满脸笑容,好像全忘了昨晚之事。
江小天道:“我问他们,他们说你和刘梦云一起。”
“嗯,谈了谈诗词。”他扣扣手臂枕着的书。
“哦,”江小天停顿了一下,“昨天……”
肖凉不说话。
江小天只好自己接道:“昨天……你生我的气了?”
“没有。”
“没有?”
“没有。”
“真的?”
“嗯,我昨天回去冷静想了想,应该是给你‘大赫’和‘四满’下了针,把你的阴肾刺激到了。”
“我的肾?”
“对。”
“我的肾有问题?”
肖凉莞尔而笑,反问道:“昨晚你背上的针怎么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