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姜蝶珍的手段。
总是比她的多。
她从后面抱紧端坐的姜芷兰,把脑袋抵在姐姐肩膀上。
小乖起了坏心思。
她倾身去喝姜芷兰的这杯奶茶。
姜蝶珍喝了一大口。
她声音又软又黏:“姐姐的腰好细哦,盈盈一握,我抱了就头脑发昏,变成好细腰的楚王。”
姜芷兰笑道:“就你嘴甜。”
“是姐姐的奶茶甜,我觉得姐姐怎么都好看,可是穿我选的衣服会更好看!”
姜蝶珍央求道:“换嘛,真的想看!”
姜芷兰被她蹭着抱着。
她的嘴角,不自觉一直弯着。
妹妹太可爱了。
她心想景煾予真是好福气。
姜芷兰无奈又宠溺摇头道:“你呀。行,我听你的话,我换就是了。”
“好。”姜蝶珍高兴地点头,喜滋滋地笑起来。
她一笑宛如开云破月。
让人情不自禁想宠爱着她。
姜芷兰离开以后。
姜蝶珍叫来了凤姨。
“刚才的奶茶,我姐姐一直捧着手里,一口都没有喝。她不喜欢喝带糖的,因为做新闻主播嘛,对皮肤要求严苛。能不能麻烦您,换一杯清茶过来,青城雪芽就好。”
她怎么会刻意去喝姐姐的茶呢。
只是,她看姜芷兰,一口都没喝。
于是她心下奇怪,想尝尝味道,是不是让姐姐不满意。
姜蝶珍才不是不沾春水的天上月。
她比谁都敏感细腻,照顾好身边人。
竭尽全力,让每一位都感到舒服妥帖。
凤姨点头,微笑道:“好的,姜小姐,你尽管吩咐呀,我还怕你不好意思和我说话呢。”
姜蝶珍喝了一大口茶。
从而表示,自己喜欢这种味道:“已经很麻烦你了。”
凤姨觉得和她相处,春风拂面。
她吩咐完家里佣人,去换茶。
凤姨踱步近前,温柔道:“姜小姐,你叫姜蝶珍吧。我算上去认识你几年了。你先别疑惑。等会你们吃完饭,你来罩房找我,我带你去看个物件儿,你就明白了。”
姜蝶珍盯着更衣室。
她闻言,礼貌笑说:“嗯!我一定会去的。”
姐姐换衣服很慢。
姜蝶珍也不急,乖巧等着。
姜芷兰在更衣室里,却紧张不堪。
她匆忙挤出粉底,还来不及在掌心晕染开来。
就着急地用刷子,把身上的家暴痕迹,一层一层地遮掩住。
这行为算是掩耳盗铃吧。
毕竟景煾予明明是想要帮她,让姜蝶珍知道真相。
可是不这样做的话。
姜芷兰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羞耻感。
她不想让姜蝶珍看到她的淤青。
姜芷兰在更衣室里,折腾了很久,才踱步出来。
姜蝶珍一看到她,就弯了眼,嘴角也上扬。
她看起来好喜欢她。
比姜芷兰在试婚纱时,在外面等待的方博,还温情脉脉。
姜蝶珍就像青绿纸上的一首诗,提笔入春。
在寒冷冬天。
姜芷兰被这样妹妹温柔期待。
她只觉得一颗心轰隆跳动。
“好看吗?”
姜蝶珍走到她面前,眼睛弯弯的:“我要是昏君的话,为姐姐亡一个国,也是愿意的!”
她细细观察着姜芷兰。
一向干练自信的职业女性,却在妹妹的注视下,胡乱眨眼,显得慌乱。
“为什么肩膀这里有伤啊。”
姜蝶珍用手指摸走了晕染开的粉底:“这里什么时候撞到了吗。”
“是啊。”姜芷兰心虚不已。
她用手掌捂住尝试着捂住脖颈痕迹。
无奈用力过重,带来一阵酸疼。
“这边手腕,也是青紫的。”
姜蝶珍短暂蹙眉,似是不解:“怎么回事呀。”
姜芷兰慌忙挡住:“只是撞伤而已呀,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姜蝶珍很聪明,并不是天真少女。
她才不会把这些痕迹,当成紫芋糯米糍。
她沉默半晌。
没被姐姐挡住的痕迹,都被她一点点全看到了。
几乎是瞬间,她反应过来了什么。
姜蝶珍眼眶里积攒的小小水潭。
此刻水漫潮生,往外溢出。
她彻底明白了。
她是一个很容易掉眼泪的人。
作品没被售出,努力很久调色失败,没办法复刻纹样,处处不如别人。
诸事不宜,失望委屈,她都会想找个出口发泄。
可此时,她明明没有遭遇,任何不顺。
可心脏却会如此,难以复加的疼痛,以助于牵动五脏六腑,浑身难耐。
寒暑杂沓,岁聿云暮,居诸不息。
这段时间,姐姐遭遇了多少次这种拳打脚踢。
姜芷兰还要在她面前,伪装坚强。
听她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构想,陪她分析大众偏好的图样文案。
姜蝶珍只觉心疼。
“是姐夫方博做的吗?”
姜蝶珍声音凉薄,也非常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