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能感受到混沌中的夜雨。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她艰难地掀起眼皮。
看到景煾予松垮地搭着衣服,肩颈线条绝色又粗粝。
上面是迷糊不清的雨泽。
恍若两人从春光中度过了整整一个季节,夏雨忽至。
他的脖颈上还有她咬舌氏的红痕,密密麻麻。
不知道是她口红的印记。
还是她在鱼饵勾破唇齿时,刺痛的报复。
姜蝶珍并没有在培育罪恶的温室多待。
今天的疲惫和自己的孱弱,让她很早就失去了意识。
不能完全怪罪于她。
只能说景煾予自己的放纵和失控作祟。
他是纯粹的操控狂,连她的细胞都要掌控。
折磨人的痒意顺着不知道什么地方,流窜到大脑皮层。
让她的细末的神经指节,都在麻痹中赞叹他的统治。
景煾予。
感觉全世界都被景煾予占据。
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的所有。
以及,彻底属于他的,面红耳赤的姜蝶珍。
非常彻底。
但是这种彻底还不够。
无法想象这种,被景煾予逐步引导的巨大惬意。
这场夏天持续的时间,实在太久。
年轻男人和恋慕他的柔美女人,困在同一件房子里。
恍若总是有消耗不完的渴求和情愫。
已经被搅乱的某种禁忌,再也回不到之前。
而且也无需克制。
她给足了他随心所欲的权利。
这几天以来。
姜蝶珍几乎再也没有看过天光。
那场持之以恒的日蚀。
从电车车站出来开始,一直延伸到没有尽头的边界的末日。
醒了就开始,吃饭也潦草解决。
睡着了也会被他的唇撩拨醒。
又睡眼惺忪地继续对他施予宠溺。
解禁的感觉。
让她从出生以来。
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浓烈的,生机蓬勃的肆意感。
两人会在床上聊天。
男人随意地倚在床头,把她圈进怀里。
他抽烟,她点火。
听他讲述青年时期,在异国和持枪黑人火并的往事。
听他讲军区大院连特斯拉车都不能进,因为有拍摄功能。
听他讲他追随美国论坛上离经叛道的故事,从凤凰城开车出发参加左右游戏。
无法想象,对一个男人的迷恋还能深刻数十倍,上百倍。
姜蝶珍从小就是乖小孩。
青春期更是苍白到贫瘠。
她以为樱花冰,被眼前她崇拜的男人,过渡到樱花庄园,就是某种极致。
但那人能撕碎宝蓝色的烟盒,捻出细碎的烟丝。
教她玩砝码。
和她进行脱衣赌博。
姜蝶珍的风情万种,几乎被他完全地激发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会引诱,会蛊惑他。
彻底成为了一个会缠绕男人,吸走雄性神魂的妖精。
但妖精,还是会被道行更高的天神制服。
一如现在。
她懒怠地躺在男人的胸膛上,几乎快滑到他的腿上。
下一刻。
她就被他彻底覆盖住膝盖弯曲的地方,抱在他的心口。
他的指腹抵住她柔嫩的皮肤。
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予哥。”
“哥哥。”
“老公。”
“daddy。”
这段时间,她在他的怀里甜蜜地叫了各种称呼,甚至自愿用他的领带捆住脚踝,献祭给了对方。
晚上她睡醒,挪开男人疼惜地捂住她小腹的手。
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来到浴室。
微信响了很久,是黄微苑。
黄微苑好不容易度假。
她想去海南参加电影节,想要姜蝶珍作陪。
黄微苑:【小乖,我在北京,等了你几天,怎么不见你的人呀。】
黄微苑:【我有东西想送你,你一定要收下。】
屏幕这头。
姜蝶珍盯着屏幕的白光,呼吸微微地发颤。
她细白的手指在屏幕上敲着。
姜蝶珍:【我在外面度假,可能很快就回国了。】
姜蝶珍:【我现在和我很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想要偷偷询问你。】
姜蝶珍:【宝宝,怀孕早期的症状有那些呀,我现在的身体好奇怪。】
——就是很容易湿润。
就在她输入这行字结束的瞬间。
她听到浴室的玻璃门外面,传来了男人的脚步声,和性感的呼吸。
男人有种以言明的沉郁:“小乖,你在做什么,我想要你。”
最甜蜜
姜蝶珍忐忑了一小会。
她心里有些慌, 不知道真的怀孕了,应该怎么解决。
他实在给予她太多了。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