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煾予抬起眼睫看她,指节间草香微凉:“因为这样才能保护好你。”
姜蝶珍眼睛湿润地凝望他,“明天早上,如果我们一起看到朝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她眷恋地拥紧他,久久舍不得放。
景煾予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说,“好。”
在男人怀里醒过来的时候。
她睡得太安稳,已经错过了太阳初升。
远远传来狗吠和鸡鸣。
夏日的暖风卷着甜蜜的金沙,星星点点洒在姜蝶珍身上。
她悠悠转醒,在他怀里蹭了蹭。
姜蝶珍没有说,我醒了,或者早安。
她只是在想,栖息在恋人的怀里,已经是梦想的全部。
景煾予嘴里咬着一根草,随意用带着青筋的手指捻下来。
他低头呸了下,坏笑着瞅她:“舍不得叫醒你,没错过秘密吧。”
“当然没有。”
姜蝶珍撑起身。
她的裙摆上草屑都没有,是真的被他保护得很好。
姜蝶珍把纪老师的画抱在怀里,揉着惺忪的睡眼,鼓足勇气对无人的空谷呐喊道。
她的脸被熹微映红:“景煾予,一直以来谢谢你在我身边老公,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悠远山脉回声来往。
恍若无数个姜蝶珍对他表白。
她们都在告诉他:“景煾予。”
“姜蝶珍真的好爱你。”
他被她这么深切地表白,还有些不知足。
男人为睡在怀里的她,遮挡了一早上阳光。
此刻有些余热。
景煾予的汗珠,顺着额头滴露到下巴上,再顺着喉结缓缓划了条湿痕。
他撑着脸看她,但不太确定地咬字:“只爱过我吗?”
倾城恋
“什么叫爱过呀, 我一直爱着你。”
她转身微微塌下腰,扳过景煾予的下巴。
姜蝶珍专心致志地,俯身去吻闲散坐着的人。
她的眼睛清亮, 柔情脉脉, 把甜蜜的唇, 递到他的嘴边。
“我呀, 从不说谎。”
景煾予喉结滚动,抬起淡薄草香的手指, 摁住她后颈。
他和她亲吻:“我信。”
“是只爱过你。”姜蝶珍复述了一遍。
“嗯。”他笑了下, 语调上扬:“可是说这么两遍, 还不够啊。”
暖澄的光线从两人相贴的鼻翼透过来。
女生的睫毛,被太阳照成白金色的半弧。
她胆怯递上来的舌头,裹着甜津津的蜜。
姜蝶珍眨着真挚的眼睛:“老公,我只爱你。以后你想听, 我会一直一直讲给你听。”
后来那天, 他是抱她去机场的。
随行的人都发现, 姜蝶珍蜷在男人怀里。
她睡得有些不安稳, 像是累狠了, 白皮肤泛红, 显得有点疲惫。
景煾予倒是心情不错。
平时冷肃沉稳的男人, 有些春风得意。
他陪她去贵州这段时间。
北京有大批公事,亟待处理,但丝毫不影响男人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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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脚香港后,暑气上浮。
连续不断的雨,下得天都变成昏黄色。
就像那些霓虹商超, 都淹没在了水里。
一开始她和许帘淇设计的品牌,像湿润城市里堵塞的车流一样。
进行得不太顺利。
姜蝶珍忙着裁剪迷幻蒸汽波主题的礼服裙。
她还记得和齐汐薇的约定, 要设计出十套晚礼服。
为此,她经常一个人留在公司里加班。
香港的君恩总部在中环。
本来工作进展地不太方便,再加上工作室不在这里。
效率被拖慢了。
设计新品牌。
目前,需要合适的场地,作为根据地。
许帘淇安慰姜蝶珍道:“宁宁,你先别担心,安心设计就好,我在周围先选。”
许帘淇在附近转了一圈。
中环周围,接近四万的租金,让她有些犯怵。
第一天。
许帘淇心事重重地看完房,收集了很多租房彩印广告在口袋里。
许帘淇寻思着,接下来一段时间。
她应该在短视频平台上,接几个报价高的广告。
要开工作室,两个人肯定不够的。
姜蝶珍在贵州那段时间。
许帘淇招了六七个帮手,都是踏实勤快的年轻人。
还有一个叫顾敏之的资深打板师父,是loro piana的退休员工。
这么多人,总要有个容身之所。
奈何之前筹划新品牌的事情,许帘淇的积蓄已经用了一大半。
她在时尚行业里做着,从未考虑以后。
因为经常购买时装,收益再多,也有拙荆见肘的时候。
许帘淇把宣传单放进包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大雨初霁,她在百年石板街听到了周璇的《月圆花好》,“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醉。”
顺着人流。
许帘淇去君恩的创始地都爹利街,逛了逛。
长长的阶梯游客不断,不少有人在那里打卡。
许帘淇微微笑着,用不疾不徐的步调,走在这所繁忙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