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摇晃的后背上醒来的,睁眼的一刻我以为自己死了,周围还挺黑的,眨了眨眼后,柔和的光感从眼底活了过来。
是路灯。
冷风一吹,我完全清醒了,但更加莫名其妙:“哥?”
“醒了?”苏泽在身下自然地应声。
“啊?”我茫然地左顾右盼,有点眼熟,中午出来见过的社区街道,用力扭过头,果然,小区大门就在身后不远处。
“换了身衣服,带你出来买菜。”苏泽没卖关子,平静地解释,“晚上下厨,家里没菜。”
“正好你先醒了,我在想要不要先去药店买药。”
“你去就去,干嘛背着我。”我缩了缩脖子,冷,“不用买药,又不痛。”
“你醒来会看不见我。”
我沉默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那你等我醒了再出来啊。”
“还不是得背你出来?”声音没冷下去,反而沾了点笑意,“你要自己在家呆着?”
再不行点外卖嘛,我想了想,算了,我跟他犟什么,不对,我有理由跟他犟。
我收了收手臂,环紧他的脖子,语气森森:“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说干我那种冷笑话啊!”
“害怕吗。”他问。
我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爽是爽,但真的:“有一点啦……”
“这方面倒是很诚实。”
“什么叫这方面!我一直都很诚实。”
“只有一点?”
我开始觉得莫名其妙:“哥,想说什么?”
为了践行自己的“诚实”,我补充:“好吧,是很怕,挺吓人的我感觉要死了啊。”
“嗯,听起来挺害怕的。”
“变态!还敢用欣慰的语气!”
“乐乐。”他转头看着我,我们正好又路过一柱路灯,橙黄的光毫无保留地撒下,映照着他的脸庞,然而他纤长的眼睫低垂,幽深的眼底透不进一丝光亮。
夜晚冷飕飕的,冬天里连枯叶都没有的街道,风寂寞地呼啸,什么都带不来也卷不走。
他用缱绻的语调说着莫名的话:“你只怕我就好了。”
“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怕的,世俗、常理、规矩,别人的目光。”
“哥哥在,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害怕哥哥就好了。哥哥会把你干到死为止,哥哥到死为止会一直干你。”
他把那个下流的字眼咬得很用力,语气透出些与他平日里不相符的激进。
我侧头去咬他的耳垂,哥没打过耳洞,我抵上牙尖用力地磨。
血珠慢慢地渗出来,哥一声没吭。
我摘下右耳耳钉,捏着针尖慢慢捅穿,从后面套上耳堵。
但我还是没想好说什么,又含住他的耳垂,舔食腥甜的血珠。
“哥,我是什么味道。”
“咸的。”
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沾满奶油的身体,他舔着我的皮肤,说咸的。
毕竟是人类嘛。
“哥……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喃喃道,“你只能干死我了。”
“但我又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怕你。我怎么可能怕你呢。”
“我要你死你就去死,要你活你就继续活着。我要你不离开我,你就再也无法从我身边走出半步。”
“而我的人生不过就这三件事,生、死、你。”
“我想通了。”
“哥就算在大街上就干我又怎么样呢,又不会死,也不会离开你。”
“那倒不一定,拘留所还是分男女的。”他说。
我在他背上笑起来。
“哥说要干我,结果只有我自己爽了。”侧头看看他的脸,冷冷淡淡的不剩一点情欲。
他肯定硬了,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又不像昨晚在床上不方便动手。我歪着头想象画面,哥对着晕过去的我手冲的画面……也好久没见过哥自己撸了。
我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