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瞧着她双颊渐红呼吸不稳,又出言说道:“大婚还要一个多月呢,我已经等你几百年了。”
话虽油得很,但如今这个时代毕竟还很纯。
孙茗想起的,只有当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话语。
心里的人和眼前的模样又再次重叠起来,他虽然诸事有那么多考虑,又提刀杀过人,但他还是他。
朱厚熜没有先撩拨她,而是和她一起在坤宁宫里到处看,跟她一起商量着什么地方摆置什么家具与装饰。
消融她内心某些情绪,是有必要的。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她感觉以后这是她的家,她的丈夫在跟她一起商量新家了。
后宫佳丽那么多,总要有个主不是?
皇后如果没有些特别的恩宠,那还不乱翻天了?
朱厚熜只准备先用这一天时间让其他人知道孙茗的分量,明天又要开国策会议,他也要进入新的生活节奏了。
午后在御花园里,不管做什么,皇帝和皇后总是站在一起的。
年龄都差不多,皇帝也不像是提刀杀人的狠角色,随和开朗又知道聊各种话题逗她们开心,名份已定的各人渐渐放松。
观花殿上,朱厚熜看到了自己园中的繁花景象。
“今晚我去坤宁宫睡。”
朱厚熜忽然凑到孙茗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两人虽是单独先走上来的,但孙茗忽然浑身都慌了。
这么快吗?
第176章兄弟,你被演了
宫里正式来通知后续礼仪的消息其实也刚传到孙府之中。
孙王氏彻底放下了心,孙交则叹了一口气。
“大喜的日子,这是做什么?”孙王氏封了厚厚的谢仪送走太监后就瞧着孙交来气,“这几天我觉都没睡好!”
孙交只是淡淡瞥了这婆娘一眼:懂个屁。
皇后所代表的意义何等重大?在陛下的筹谋里,女儿为后已经是不会因其他缘故更改的决定。
否则孙交何须受此羞辱?
只有孙王氏始终听不进去他说的,一心想着宫里已经有个龙种了,大危机!
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在朝中虽不说,但孙交是忧心忡忡的:“我可跟你说清楚,不要仗着茗儿的身份就纵容下人!陛下要行新法,你知道是何等凶险大事吗?如今我是要代陛下站在风口浪尖!皇后之选晓谕天下后,我不知道要在多少大事上拿捏好分寸,别让其他大臣拿着孙家的不法事来弹劾我!”
“知道了!”孙王氏不耐烦地敷衍,然后自顾自地说道,“不知道最近能不能去请见太后。那个林氏都怀上了,茗儿也得抓紧。万一那林氏生的是个皇子……”
孙交烦透了:“不许你去!宫里陛下如何安排自有分寸,定下名分后茗儿还要先回府!只要新法一日未成,只要我还在朝中,茗儿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少给我添麻烦!”
关心则乱的孙王氏只能委屈又气鼓鼓地看着丈夫。
此时此刻,陛下并无分寸,孙茗急哭了:“陛下何以如此轻贱臣妾?”
拉拉手抱一抱,虽然名分已定,那也已经是逾礼了。
只不过一是两人要分开之前,陛下安她的心。一是重逢之后,陛下再次宽解她。
可这话语却让孙茗很难接受。
朱厚熜奇怪地问:“今天虽然是选立之仪,但等会就要送你回家等候大婚之仪啊,我自己去睡一睡不行吗?”
孙茗泪颜凝固,然后气得瘪起嘴。
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想你很久了啊……”朱厚熜很遗憾地说道:“还要再等一百多年。”
孙茗有点经受不住这言语挑拨,说过了什么“睡坤宁宫”之后再讲什么要等一百多年,那就指的是……
朱厚熜有趣地看着她。
虽然皇帝历来妃嫔众多,她习惯这种现实,不代表她当了几个月秀女之后没有委屈。
还没大婚就让另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有些话是需要说一说。
不如直言对她的馋喽?哪个女子又不会在心里窃喜丈夫那么馋她身子呢?
何况,后宫绝色如云,所谓君王恩宠大多要落脚于姿容。
感情经历等于零的皇后娘娘就这么被直球攻击轻易调动了情绪,一哭一窘之后心情松动了不少。
“我教过你的那些法子,你这段时间想必是没办法练习的。你回府之后,将来入宫之后也要坚持。”朱厚熜忽然说道。
孙茗脸红了,莫非那些法子就是太后所说的秘术?
但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