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云都有点迷惑了:那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好色,一次性选立这么多妃嫔干什么?
她倒是还好,就觉得每次看皇帝习练健体十术很有趣,毕竟是堂堂皇帝,在她们面前做出那么多姿势……
九嫔之中除了张晴荷,其他人则都会卖力地习练。
文素云觉得她们的动作越来越奇怪,过于舒展了,甚至有点搔首弄姿的感觉。
狐狸精!
朱厚熜却并没多瞧她们,撂下一句:“冬日里也要保持,不可偷懒了。”
说罢就去坤宁宫了——也许是出于体面考虑,皇后娘娘不与她们一起习练。
朱厚熜路过坤宁宫时叮嘱了孙茗一句:“夜里洗香些等我!”
孙茗已经被开垦得脸色娇润,闻言还是心里窃喜着点了点头。
算了算日子,陛下所谓的“休耕期”已经过了吗?
初尝人事不久的孙茗心里其实也着实期待。
大婚之后这月余,陛下只宠着她一人的模样又哪能不让她心里美滋滋?母亲进宫来知道了如今后宫情形后喜极而泣。
而后则祈祷着贤妃肚子里的是个皇女,吓得孙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
陛下能有这样的承诺,那担心那些做什么呢?哪怕是皇长子也无事啊,毕竟是庶出。
“皇后娘娘,侯夫人说的那个秘方,要不要找太医院问问啊?”从小在府中陪伴她长大的章巧梅小声问道。
孙茗赶紧摇了摇头:“听陛下安排便是。”
她母亲所求来的什么生子秘方哪能瞎吃?陛下跟她说了不能胡乱吃药,专心把身子骨练好一些、吃好一些就行。
“娘娘,还是讲究一下吧。午膳要不要奴婢吩咐御膳房备一些……”
“别乱安排,陛下说了,吃寻常爱吃的就好。”
章巧梅只觉得娘娘也太信陛下了一些,多些准备总是好的呀。
朱厚熜开完国策会议之后又抽空去了一趟长安宫:以他的常识而言,孕妇心情越好总归是对胎儿更好的。
不论多忙,他每天都尽量多去林清萍那边几次。
目前的安排是妥当的,真要今天去这个宫一下明天去那个宫一下,要是一下子怀了好几个,那就真的难免得冷落不少了。
但回乾清宫的路上,黄锦却说道:“陛下,太后娘娘昨天训斥奴婢了。”
“你怎么了?”
现在宫里直接称呼太后娘娘,那就是蒋太后。若要称呼张太后,那就是慈寿太后。
黄锦委屈地说道:“太后娘娘训斥奴婢说,怎么尽领着陛下往坤宁宫跑?其他妃嫔多受冷落,久之必有怨气。”
他很无奈地看着皇帝,朱厚熜听乐了:这不就是训斥自己吗?却又不好直接说他。
“你受委屈了,继续受一受吧。”
“陛下,您既有秘法,那奴婢觉得可以都安排好时日嘛。”
他这个负责帮皇帝记录一下皇后月事时间的人自然已经知晓一二。
不同妃嫔的月事时间又不是一样的。
“安排什么啊?快给朕去安排巡阅新京营的事情!”
朱厚熜其实也有点想慢慢来。
经过了一年大几个月的时间,如今朝堂的局势是控住了,诸事杨廷和他们都不得不用心去做。
作为皇帝,他时不时给几句好话、什么节庆之类的赏点什么就算宽仁之君。
节奏慢了下来,却又知道这正是做一些长期准备的好阶段。
万法馆那边搜罗人才、兵仗局军器监对于火器的改进,这都是要用很长时间下功夫的事。
大明还没走上正轨,比如现在他就感觉缺钱。
京营之前只预先开列了三年的饷银,明年就是第三年了。
郭勋眼巴巴地组织将士操练、请他去巡营,不就是一来想多在自己面前晃晃,二来也因为听说了广东新法增加那么多官员之后担心将来饷银吗?
江南赋税重地今年遭灾,有数个受灾严重的县都免了全年田赋,剩余也免半,嘉靖元年的财政收入必定减少了一些。
这种阶段里,自己年龄其实又不算大,沉湎后宫里了可就不太妙。
人不能高估自己的自制力,进了东西六宫,那可真是全都翘首以盼、予取予求。更何况,都是万紫千红各有风韵的。
皇帝要经得起考验也是不容易的,莫不如暂时眼不见为净。
只是黄锦刚去安排皇帝过些时日去巡营的事情之后,又有人来乾清宫请见。
是清宁宫中的女官,也姓文,叫文静仪。
朱厚熜有些头痛,叫了她进来之后果然听她说道:“陛下,太后娘娘差奴婢过来,想请陛下去清宁宫一趟商议永福公主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