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兹以前就觉得这所修道院的夜晚很可怕,也不知道是因为深山里总是有乱窜的野兽和凶恶的流民,还是因为其内部混乱不堪的关系导致的人人自危。现在倒是明白了这种恐惧的来源便是他身边的某个男人,明明曾经相安无事的一起生活了数年,在这种微妙的时年却露出了可怖的形容。
男人直起身把盛着蜂蜜的铜壶递到外面去,然后将青年牢牢地拉入了怀中,而受审人却也将错就错地顺从了对方的意愿,乖乖地一言不发。
弗兰兹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想的,他只知道违逆他的这位朋友也许并不是什幺好主意,潮湿又阴冷的石壁硌得他骨头发疼,反而是这罪恶的怀抱显得越发温暖。他从脖颈开始被男人毫不留情地侵犯着,噬咬的痕迹沿着他身上淡红的伤疤垂直向下深入,留下新的伤痕。
这场审判最终变得毫无意义,最终沦为了带着恶劣的性趣味的角色扮演。阿拉贝尔所做的铺垫就像单单是为了捕获他而已,弗兰兹不敢这样想,因为他自觉这种想法会让他的思想和身体一起变得虚弱。
最后阿拉贝尔并没有继续他的刁难,倒是体贴从身边找了件刚刚脱掉的袍子,把他怀中的青年裹了起来,并吻了吻他发红的脸颊,“你不是在追寻遗迹吗?获得秘密,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什幺都知道?”弗兰兹揉了揉发红的眼眶,用沙哑的语调质问到,“是关于尼禄?”
“别这样,你会觉得我比他本人要好的。”在得知了可怜的小教士的烦恼之后,修道院长不禁发出了放肆又戏谑的轻笑,像是满足了他一整天的愉悦一样。“我不像他,我是个道德感强烈的学者。”
阿拉贝尔把怀里脆弱的“犯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其间并没有人有任何异议,所有人都默认这位修道院院长的作为是正直无垢的,就如同他天使般的外表一样无可挑剔。金发碧眼,难道不就是天使的化身吗?
“听话。”命令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愉快,即使这位修道院长的动作再温柔,他怀中的青年也不得不时刻保持警觉。“我的卧房单纯又静谧,你一定很喜欢这种氛围。”这里位于教堂的地下,到了晚上就安静的可怕,弗兰兹从不喜欢安静,他反而更加热爱喧闹的环境。因为喧闹会让人感觉到生命力。廊壁上悬立的十三根圣烛仍然摇曳着明亮的光彩,不时滴落的白蜡好像在讽刺弗兰兹此刻无用的哭泣一般。他厌恶这世间的一切,却唯独爱惜着自己的生命。他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惜命,然而睁大双眼活着并不是件容易事,要永远保持笑容更是难上加难。
他不是要在挣扎或者哭泣中选择其一,他是需要用这种方式释放苦痛与罪恶感。这一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最让他恐惧的是,他在受难之时竟然产生了某些近似于爱情的欲望。想到这里,他就浑身发冷,双腿无力,仿佛陷入了泥沼。爱情往往是蔑视道德的,然而他作为一名神的正统信徒,享受错倒的行为带来的爱欲无疑是堕落的开始。
第六章冥国的赠礼
“当他占卜时,斯波鲁斯赠给他一枚带宝石的指环作礼物,宝石上面刻着强抢普洛塞尔皮娜的场面。”
第三天的早餐是面包和石榴汁,弗兰兹觉得自己现在不知不觉就从囚徒又做回了客人。阿拉贝尔叫人端来的石榴汁是用珍贵的黄金酒杯盛放的,杯子上雕刻着美惠三女神环舞的画面。这样的工艺并不是现今那些人愚钝的匠人们能够复制出来的,看来之前阿拉贝尔对自己所说的全数上缴也都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