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安德烈,他第一次旁听御前会议都是24岁的事了,索兰黛尔比他早了10年。
珀修斯让这么小的女儿旁听,也不知其中暗藏着怎样的政治信号……
索兰黛尔本人也有些懵,不过经过去年在「第56届王国全体会议」上的洗礼,她并没有紧张,很乖巧地站了起来,跟上珀修斯的脚步。
这届王领会议的议员班子是国王珀修斯本人,加上八位王室亲王,他们在一号会议室环绕着圆桌坐下,安德烈、波顿、索兰黛尔则是在角落的旁听位置坐下。
安德烈挪到索兰黛尔身边,对她轻声说:“九妹,你第一次旁听御前会议,一定记住!我们是旁听者,只要倾听就好,不要乱出声,更不要随便发表意见——除非父王亲口问你,你才能回答。乱发言的话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明白吗?”
索兰黛尔轻轻点头。
议员都到齐后,珀修斯直入正题:“关于薄暮城发生的事,还有远东使者提出的四点要求,你们有什么看法?”
「财政大臣」鲍尔典轻咳一声,侧目看向旁听的三位王子公主,试探性地说:“陛下,我觉得另外三点还好说,关于要把一位王子公主送到京畿当质子,这点不能轻易答应,三位殿下都是王国的栋梁,不能牺牲他们啊。”
另一位亲王提出了顾虑:“可是,远东使者刚才说了,四个条件缺一不可。”
鲍尔典笑了笑:“那只是表面上的说辞罢了。条件之所以为条件,就是因为可以谈,才叫条件,不可以谈的那叫‘勒令’。如果我们能在其它地方做出一些让步,关于质子这件事,相信远东也会做出让步。”
波顿突然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这是默认另外三个条件都可以接受了?那些条件听着不荒唐吗?一个远东人,在我们的国土上,羞辱我们的同胞,最后遭报应死了,反倒要我们赔款?这是什么道理?”
鲍尔典用安抚的语气说:“王子殿下息怒,如果只是普通的远东人,当然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可现在死的人是远东皇孙叶凌辰,这已经是极其严重的外交事故了。”波顿的表情非常不满:“什么外交事故!这件事分明就是那个姓叶的先惹出来的,活该!现在远东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做给谁看?”
“我觉得洛娜刚才说得很对,要我们答应条件?呸,不开条件让他们答应都不错了,远东太子自己教子无方,还好意思赖我们,真打起来谁怕谁。”
珀修斯皱眉呵斥道:“没让你说话,好好坐着听。”
波顿翻了个白眼,不再吭声。
鲍尔典沉吟片刻,说:“现在远东调动百万大军,兵锋已经烧到了大漠,这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刀真枪要兴师问罪。”
“如果打,我们这边跟民众不太好交代,因为确实是我们先杀了对方的皇孙,我们在道义站不稳。”
“其次,王国近年来国库空虚,今年又经历了「丹雨城事件」,那么多战略储备粮都调出去了,现在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如果突然打这么大一场战争,恐怕对国运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