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3岁就学会了做家务,帮妈妈扫地,洗衣服,只希望她晚上能多休息几分钟。我每天都会帮妈妈做饭,因为我不希望她在外面劳累了一整天,回家以后连一口热饭都没得吃!”
“我跟妈妈彼此依偎,艰难地度过那些被抛弃的日子,磕磕绊绊地活着,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你说我对不起妈妈?那她受苦受累的时候,你在哪?!她在烈日底下干农活,手被麦叶割得全是口子,腿上到处都是毒蚊子咬出来的包,晚上痛苦得连觉都睡不着,那时候你在哪?”
“她为了让我和墨菲过年能吃上几口肉,跑到工坊主那里打工,最后被织机夹断了一根食指。工坊主把一小袋铜月扔她脸上,叫她赶紧滚的时候,你在哪?!”
“还有那些贱骨头的畜生……他们看妈妈没有丈夫,就闯到家里欺负她,调戏她……我和墨菲被那些贱畜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受辱……那时候你又在哪?!啊??!!”
安德烈双眼通红,已经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就连妈妈最后死了……你都没有给她办一个葬礼……只让人把她埋在了那座孤山上……没有半点尊严……”
“狗东西……当上国王了不起?!国王就能随便侮辱她?!”安德烈掐住珀修斯的脖子,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妈妈当年一直陪着你,鼓励你,在你身边吃尽了苦头……最后你一脚把她踹开,反手娶了别的女人……”
“你还把我过继到凯瑟琳名下,让我认她当妈妈……天杀的狗东西!tui!tui!”安德烈往珀修斯脸上吐着口水,嘶声大骂,“我的妈妈叫伊莉莎·塞蒂丝!我只有这么一个妈妈!凯瑟琳是什么贱种?!她也配当我妈?!”
珀修斯任凭安德烈虐打,凌辱,最后也是红了眼,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了解过面前这个亲儿子。
他以为安德烈是个野心家,一直以来做的那些事都是想巩固地位与权力,让自己毫无阻碍成为下一任国王。
然而这一刻珀修斯才知道,自己错了,太错了,安德烈从始至终就没有对权力的野心,他心中只有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怒与仇恨。
那种仇恨就像一颗畸形的种子,在他心中扭曲疯长,他迄今为止做的所有事,都只是想向酿造了一切悲剧的父亲复仇。
珀修斯闭着眼睛,眼缝中有泪光闪动,颤声说:“对不起,安德烈……真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你心里会是这样……”
“你还小的时候,我担心伊莉莎的死是你心中一块伤处,所以总是闭口不谈……我以为这样是保护你,能让你慢慢淡忘痛楚,可没想到……对不起,是我疏忽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不会否认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伊莉莎,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当年的时局,你又不是不知道……”“国内爆发兽化疫病,境外远东皇朝入侵,文臣武将人心浮动,王国崩溃只在朝夕之间!如果我不迎娶凯瑟琳,以政治联姻稳固地位,多古兰德恐怕早就亡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