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站起来,感觉自己脑子里突兀多了些记忆,依稀觉得自己不叫小米,管他叫什么,这不重要,他感觉有一套名为基础法诀的心法似乎跟自己每日修炼的林家心法有一点相似之处。
想到修习了近十二年的林家心法才不到三层,而且基础法诀要采集天地初生的那点紫气,现在可正是时候,心中就有了改修念头,先看看效果吧,他一骨碌翻身站起来,摆出基础法诀的姿势,迎着初生朝阳,按照那种特定呼吸法,一呼短、一吸长的规律循序渐进,眼观鼻鼻观心的凝思观想起来。
随着天地中冥冥的那点紫气被鲸吞般地吸收,感觉一股清新从头洗到脚,脑子里倍感清楚明晰,平时想不透的事情这会思如泉涌,那部基础法诀的疑难之处迎刃而解,他索性迎着朝阳按照法诀的元气线路在经脉中流畅地运行起来
经过一个周天的运行之后,全身暖洋洋充满了无数的气力,兴许是历年的沉淀积累换来了今儿的爆发,他丹田中的林家心法一方面快速转换为新生的基础元力,另一方面不停地冲破了一层又一层那股阻碍他突破的桎梏!
不仅如此,身体似乎更加适应这股新生的元力,血液在血管里飞速流畅,每个细胞都在欢呼,直到经脉中的肿胀感传来,他才从那股子畅快中醒来...鼻中闻到一股如放了几个月的臭肉那样作呕的气味,再看看身上那黑乎乎的油腻
他掩面冲向澡房,足足洗涤了半个小时才从里面出来,随后将那件伴随了他十几年的衣服泡在破旧的水盆中搓洗了几下晾在外屋,就扑向厨房,太饿了,他觉得他可以吃掉一头猪,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出三把米。
这还是每个月月例拨付的米粮,可怎么禁得住自己一个正长身体的棒小伙折腾,每到揭不开锅的时候他只好去后山打点野兔田鼠之类的补充下伙食,这还是这几年的情况,早些年身无缚鸡之力的他就只好变卖家中稍微值钱的货色,现在可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也许凭现在的力气可以再打打野食,不管了先吃点东西,饭才刚刚焖得半熟,他就忍不住狼吞虎咽倒入腹中,据说半熟的饭消化得慢些,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刚刚感觉头晕眼花了,这会稍微好些他就穿上另一件麻布短衫出门奔向后山
赶紧趁现在有点力气打点野食,进入自己长期狩猎的那个山头,他熟练地置好捕兽夹,弄好陷阱就静静地等候起来,他知道这段等候的时间会很长,这会也不是小动物们出来觅食的时间,‘那就先练练?’他按奈不住心中突破的惊喜
走向一旁左手拳头击向那块石壁,‘嘭嘭,嘭嘭’看着青石石壁上比平时深一些的凹印,他有些惊喜,刚刚那一小会不仅突破了以前一直未突破的三层心法,还一鼓作气冲上了六层,简直匪夷所思,以至于现在脑子里还忍不住亢奋难已
过去的种种也浮现了上来,父亲受辱自尽,母亲一病不起撒手人寰,自己孤苦无依,伙伴们落井下石,全靠三叔偶尔周济一下,小时候不懂事经常上门蹭饭,直到十二岁那年才发现三叔一大家子人其实不比自己好多少,三叔其实一直在啃老本。
他就渐渐不去了,至于大伯他就是死也不去,父亲就是他逼死的,虽然他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他懒得管怎么回事?父亲的遗体就是他房中抬出来的,不是他是谁?起码自己有限记忆中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有个几年的
随着思绪纷飞,他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不经意间他感觉自己的力道变了,变得游刃有余,一静一动,一思一绪,无有障碍;心动身动,心之所想身如必达...似乎进入了一种境界,入微还是纵观,‘唔,我怎么体会到这个’
过去的种种似乎浮现到心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一种莫名的认知...终于那股子思绪再次袭扰下,他瞬间明白了不少,眼中的目光愈加明晰,熠熠生辉,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