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一样,整个人都因这种庞大的惊惧而变得战栗。
而聂尊,此刻双眸闪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光,他的唇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配合着他的动作,带给我一种,他在享受杀戮的感觉。
我从未见过聂尊如此,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强烈的不安和恐慌源源不断的滚进我的胸腔,就好像受到聂尊攻击不只是觅芙,也连同我一样。
我试图伸手去阻拦聂尊,却没发现我伸出的手带着隐隐的颤抖。
在我茫然无措之间,另一边的杰帕似乎已经彻底恢复,他迅速闪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聂尊高高拎着觅芙脖子的那只手。
杰帕依然维持着一向冷静从容的神情,他看了聂尊一眼,手腕似乎微微用力:“聂尊够了,放下她,不至于这样。”
我一直堵在胸口的劝阻也终于突破喉咙:“聂尊。我没事,你放开她,她还是个孩子。”
似乎是听到了我和杰帕的声音,聂尊如同恶魔一样的杀戮眼神终于缓和下来。
他轻轻的把觅芙放在了地上。
随着他松手,觅芙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连连咳嗽,她此刻不在是那个可爱的少女,而是如同一个受尽虐待的女童,身上还隐约带着战栗,眸子摇曳着无法压制下去的恐慌,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聂尊放开了她后,右手自然的放回了右侧风衣的口袋,然后转身向我走来。
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眸底渐渐恢复以往的淡漠和懒散。
然后,他把左手向我伸了过来。
我低头望着他的这只有着女子般白皙,但是骨架却棱角分明的手,又看了一眼他尾指的尾戒。
我垂下眼帘,抬起手,把手里的手套为他带上。
突然,我们头顶上空似乎正掉落下什么东西,我刚给聂尊带完手套,于是我下意识拉住他的左手,往旁边躲去。
仿佛一股突然涌入这地洞的风,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洁白的身影。
来人一身白色西装,栗色头发,琥珀色精致眼眸。
是幻术师幻倾。
幻倾刚一落地,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觅芙。
他眸光一紧,连忙上去扶起觅芙。
觅芙的瞳孔还是剧烈的颤动着,她的眼角似乎渗出了泪水:“幻倾哥哥。”
幻倾眉毛紧皱,他抬眼扫向我们,目光带着深沉的冰冷:“觅芙她年纪尚小,今天她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你们却下如此重手,是不是太不把南区放在眼里了?”
我听到这一番话,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任何温和的形象,我甩开聂尊的手,往前站了一步,随着我的动作,我的血红色头发被我扬至背后。
我冷冷的看着他:“她设陷让我们三人集体跌落至这深坑,你现在来说是玩笑,到底是谁没把谁放在眼里?同为区主,我不过是来与你们区主见一面,可至今你们区主不但没露面,还让你们几个手下人一再的屈辱攻击我们的人,我不管你幻倾是谁,今天,你要不给我个交代,要不,我东西区从此和你南区势不两立!”
大概是连日以来的惊惧和疑惑,以及找不到拉蕾尔的焦急,已经让我的忍耐到达了一个极限,我此刻几乎口不择言了。
“她说的没错,若你们一再这样欺人太甚,恐怕我们东西两区都不会善罢甘休。”
绞s沙哑的声音也从头顶处传来,随着唰唰两声,她和官涅也降落了下来。
官涅甩动着一头白发,摇曳着他的杨柳细腰,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向着我们走过来:“哎呀呀呀这个破洞还真深,操控念力下来都险些摔了,你们几个是不是摔的很惨啊,可怜了我的尤物。”
完全不想理他,我继续看向幻倾。
幻倾环视一周,目光锁住我:“黎慎,今天之事我并不知情,库飞曾被我施过幻术,每到夜晚都会听从觅芙的话,所以今天之事,应该是觅芙的命令库飞做的一个恶作剧,我也是刚才绞s来找到我,才连忙赶来的。觅芙本身没有恶意,还希望你们能不要过多计较今日之事。”
我没有说话。
绞s冷冷开口:“今日之事我们可以不计较,但是还请你能带我们去见你们区主。我们两区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必须要见你们区主一面。”
幻倾嘴角勾起一抹轻视般的笑容:“绞s,黎慎说要见区主,我相信她是真的有事,但是你,你确定这不是你要他的借口?”
绞s目光一紧:“啰嗦什么?你只说,到底让不让我们见?”
幻倾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秒,随后低头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们,绞s,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该知道我不说谎的吧,区主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大概有三个月我都没有见到过他了。”
绞s眉头深皱:“连你都这么久没见到过他了?莫非传说。”
幻倾凝视她,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