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偷偷的攥紧了双手。
“其实按照你对瞳力的掌握,你没必要。。”塔莱似乎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聂尊的目光骤然扫向他时,他知趣的闭上了嘴。
我们三个人竟然就这样沉默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在偷偷的瞄着聂尊。
聂尊侧脸的轮廓在这靠着墙壁上火炬点亮的石室里看上去忽明忽暗,而他眼底的光,更是深不可测。
过了半晌,塔莱似又轻叹了一声,缓缓张口:“总之,人在失去某种感官知觉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对周围感到恐惧,这种恐惧维持多久,会直接影响到战斗的结果,而你们两个在同时失去四感后还能在短时间内就找到应对的方法,不得不赞叹,非常的厉害。”
说到这,塔莱看向我:“而在你们发现触觉的这一瞬间,我就将你们两个分别放置在了两层,在你的这层,我什么都没有安置,我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安置是因为,这第二项训练,就是要锻炼你的耐性。对于你来说,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一直呆着,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这种未知的囚禁是很容易让人崩溃的,而我本来也想看一看,传说中的现在禁裂区唯一的一个是因为双重人格而来的人,会在那样的空间之中,激发出什么样的黑暗内心。”
“什么叫传说中的禁裂区现在唯一的一个因为双重人格而来的人?”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来到禁裂区的人都是因为其意识被捕捉而来,按理来说,双重人格的人本身就拥有两个意识,两个意识的不可能同时被捕捉的,所以这么多年来禁裂区也不曾出现过双重人格分裂的人。”
我皱眉:“离情确实也说过我的不同,可是她也说禁裂区历史是还有过一个我这样的人的。”
塔莱的目光竟突然变得沉痛起来,那种沉痛,就好像是想起了他心底最不能够回忆的记忆,就好像是唯一一个能够击碎他所有理智的弱点暴露了一般,带着缠绵而又悲哀的味道。
他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这种哀痛:“确实曾经有过一个,但是那个人和你不同,她是多重人格分裂,双重人格的人,人格分成了完整的两半,身体或许还能够负担,而多重人格分裂的人,人格破碎后每一部分都不完整,她被捕捉到禁裂区后,更是不完整的一部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并不知道塔莱说的是谁,但是我见他的目光如此哀痛,于是就连询问的口气,也放轻柔了许多。
塔莱微微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我。
我感到有些尴尬。
当他再次睁眼之后,他的目光恢复了以往的优雅、理智、从容:“不管怎样,黎慎,你还是通过了我的第二项测试,不过有趣的是,在这第二项测试中,你有一段时间的情绪波动的很明显,你一直在对着这间空石室说‘快出来!’我想知道的是,你是在说谁?是你的第二人格吗?”
我的目光连同我的心一起彻底的冷了下去:“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塔莱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好几眼,最后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迫,只是我要说明的是,只有挖掘的出你内心的真正的潜意识,才能够自由的使用念力。在这禁裂区,并不是神裂者就比你们普通的意识体厉害,能力的高低完全取决于内心的力量。”
“内心的力量,就是精神的力量,就是这里的力量。”塔莱纤长的手指优雅的指了指他自己的头。
“只有掌握了自己真正拥有的力量,才具有改变自己所在的环境的能力。那么我现在就要问你了,你真当不愿意开启裂纹吗?”
开启裂纹吗。
不知道为什么,从我最开始在绞s那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开始恐惧,完全没有理由的恐惧。
没等我张口,聂尊却开了口:“不,我不会让她开启裂纹的。”
塔莱笑的诡异:“哦?为什么?难道你们都不好奇这样一个特别的人,开启裂纹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吗?”
聂尊的目光缓缓溢出冰冷:“无论是怎样的惩罚,她都不应该承受。”
“你都可以承受你的那双恶魔的手,你却不忍心她受一点痛苦吗?还真是有趣啊。”
不知为何,塔莱竟然露出了一抹看上去像是自嘲的微笑:“还真是像我啊。”
我突然发现,他的目光之中有一个人的影子。
当一个人深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有破绽的,他的目光里会藏着那个他深爱之人的影子,而正是这种影子,恰恰才会另这孤寂的目光看起来带有人本就该有的各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