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这凶命之掌,而又恰巧家门不幸,那想必从小到大都要受尽了排挤吧。
无数人群中沸沸扬扬的声音再一次的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她是个怪物!”
“离她远一点儿!”
我的心仿佛被一阵潮水淹没,眼睛也不禁湿润了。
不由自主的,我伸出我的手,覆上他的手心。
抬头看见聂尊的眼睛短暂的颤了一下,那一秒,就好像一个受惊的小孩一样无措。
我将右手覆在他的左手之上,掌心与掌心相对,他左手之上的阵阵微凉传入我的手心。
他的身体总是这样冷呢。
微微的刺痛也开始蔓延,尽管他此刻没有运转念力,但是毕竟这双手用那些药剂泡制了太久,即使不动用念力,恐怕也不是柔软易触的。
可是我不在意,我就这样与他掌心相对,两眼相望。
不过,我似乎遗漏了什么。
是什么呢?
对了,是戒指!
我连忙低头,把手移开,然后抓住他的左手翻转过来,盯住他左手尾指上的那个骷髅尾戒。
这个戒指我以前也在他的左手尾指之上见过,只是那时并没有今日这样奇特的感觉。
我盯着这枚漆黑色的,雕琢精致的骷髅尾戒,不禁喃喃:“这戒指,怎么这样眼熟。”
“但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感觉到左肩一紧,聂尊的右手抓着那只手套,按住我的肩膀。
抬头无意和他的眼睛再一次近距离的对视。
心神就再一次被他眼底的潮水吸附。
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唇角微微上扬:“不要觊觎别人的宝物噢。”
听到他语气充满调侃,我恼羞成怒,立刻松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谁稀罕。”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想离他远一点,每当靠近他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眼底不知道有什么力量,都会将我深深吸引,令我无法自拔。
这大概就是瞳力的作用吧!
果然聂尊是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神秘的危险!
聂尊似乎笑的很是开怀:“你就不问问我这没有掌纹的手吗?”
我瞥他一眼:“没有掌纹怎么了,不就是个凶命的传说么,难道我还要相信这些吗?”
他依然在笑,不过眼底似乎却划过一丝短暂的痛苦:“以前我也不信,但是,如果我说,现在我相信了呢?”
“我好像真的是凶命呢,总是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
聂尊看向我,自嘲的笑笑:“连你说不定也是被我克到了呢,你不是一直责怪第二人格会和我融合么,说不定,就是这手作祟。”
他抬起左手,摇了摇。
我盯着他:“聂尊,我承认,在我的第二人格和你有共鸣的这件事上,我一直耿耿于怀,我明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可我还是固执的想要去恨你。那并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恨点儿什么,恐怕我自己都坚持不下去。”
“也许即使到了今天,过了这么久你陪伴我保护我的日子,我可能还是无法控制的在心里记恨着你,记恨着她,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清楚的知道,你没有错。不要说什么凶命,我既不会同情你,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责怪于你。是我杀的人做的孽来到的这里,你不要替我揽这罪过。”
聂尊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了许多,或许是在火光的照耀下让我看花了眼:“如果我这种命格也有资格替你揽下罪过,我倒也愿意。”
我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
聂尊笑了,用那只依然纤白的左手摸了摸鼻子:“凶命么,本来也没什么用处,这么凶,总该能挡些小灾小难的吧。”
我正视他:“那不是凶命,如果曾经在你身上发生过不幸,那或许是命,或许是巧合,但是,那一定不是你的错。”
“我都不能确定不是我的错,你怎么能够替我说的如此坚决呢?”聂尊的声音在这间石室里清冷的响起。
我偏头微笑:“因为我是黎慎啊。”
石壁之上高挂的火炬上火焰突然一抖,倒映在聂尊脸上的火光也微微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