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应该比较好奇聂尊是怎么來的,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别忘了,你我都是从差点儿就沸了的水里钻出來的,这魔窟里就是这样诡异,所以他在这儿也沒什么好意外的。”
“也不知道司洛和苍冥官涅他们去了哪里。”
“对了。”我回头:“你之前不是和他们一起來的么?然后是怎么就分开了?”
“当时我们是一起來了这魔窟,就在洞口,苍冥不让我跟着进來,后來他们进去了沒多久以后,石洞里突然传出苍冥的声音,对我说他们被督月算计了,让我快点回到原点去帮助边莹,怕督月伤害边莹。”
原來是这样。如果事情是这样倒也合情合理,按照督月的说法,她早就在魔窟的通道里创下了幻境,也许是苍冥他们在幻境里迷失了,而这魔窟隔天就会变幻,所以后來我们來了面对的路就和苍冥他们当初遇到的不同了。
不过,殊途同归,最后也许都会找到这个魔字。
可是,督月如果对他们施加了幻术,他们真的还能來到这儿吗?
也许督月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害他们,而是为了拖住他们來找我和边莹,也许也恰恰是因为督月的幻术而让苍冥他们沒有接近到魔窟深处,但是聂尊就不一样了。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关于幻术,我一直都知道,聂尊是很难中幻术的。
从之前的事我都有所察觉,包括那一次他亲身进入我的幻术将我唤回,聂尊本身对幻术这种术具有极强的抵抗力,而这种抵抗力也不是空穴來风,因为他拥有一项叫做瞳术的能力,瞳术作用于眼睛上,幻术也是通过眼睛,对于擅用瞳术的人來说,想要通过眼睛去控制他,恐怕很难。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沒有中幻术的聂尊独自來到了这里。
但是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石台之上?
“这样吧。”我对高秦酒野说:“我用锥刺,你用神祈,咱们试试用念力控制活武器,看对这石台有沒有效果。”
高秦酒野抽出了神祈:“好。”
我垂下眼眸从腰间取出锥刺。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
不得不承认,我原本一直以为高秦酒野无情无义,虽然实际上他也确实有些冷酷无情,而且即使是到现在,有什么事了他也还是会优先选择司洛,不过这些我都可以理解。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性格的一个人,他的确应该一直自私到底,一直守护着一个人到底。
那样我反倒觉得这是正常的。
但是最近,每当遇到和我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似乎总能为了我做出一些例外。
谈不上恩情,但是却多多少少令我有些感动。
就像现在,仅凭我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的抽出了神祈,按照他的性格,这本不是他会做的事。
“你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和我一起來攻击这石台?你想在这里多呆,我还不想一直困在这石宫里。”高秦酒野在我眼前摆了摆手。
我收回我刚才对他的好评!
双双在石台前站稳后,我和他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活武器。
抬手,扬鞭,劲挥,急发!
抬手,挥剑,急甩,冷扫!
两道强光交杂,呼啸着朝着石台而去!
石台顿时光芒万丈!
三道光汇聚,却只有一秒,就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的念力既沒有被反弹,也丝毫沒有对石台造成什么影响。
我有些气馁:“这也沒什么变化啊。”
高秦酒野却神色沉重:“不对,如果是按照之前的规律,石台应该将念力反弹,我们如今不过就是间接的利用了一下活武器,实际上的攻击却并沒有变质,但是为什么这一次是被抵消掉了,而不是反弹回來了?”
沒错,这一次似乎的确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要不要再來一遍?”我征询着高秦酒野的意见。
高秦酒野思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我还在想这是为什么,而且你发沒发现,刚才石台发出的光也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的光并沒有那么强那么亮,那么。活。”
“活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高秦酒野面色凝重:“就是,之前的攻击,感觉只是石台本身的反作用,是作为一种屏障的反弹,石台本身并沒有什么攻击性,只有保护性。但是刚刚的攻击,似乎并不是被只有保护性的石台所消化掉了,而是被另外的一种,应该属于活人的力量抵消了。”
活人的力量?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突然意识到高秦酒野的这种说法很有道理,于是我快速的看向四周?
环视了一圈,根本沒有人。
而当我的眼神重新汇聚在石碑之上的聂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其他人’到底是谁。
石碑上一直睡的安详的聂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眉心的那个烈焰之印发出血红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