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错,我看到的这个人是樊爷。
眼前的樊爷已经不是石头人了,也并沒有像最初认识他的时候天灵盖是打开的,他看上去有一点点的憔悴,但是眼睛里仍然是容光焕发的神采,整个人看起來就是一个刚刚得了个大胖小子一样的,普普通通的快乐老人。
当我抱住他的时候我浑身激动的甚至都要颤抖了,因为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这个空间裂缝里,什么人什么物体都无法触及到,那种感觉太痛苦太孤独了。
紧紧抱住樊爷后我就开始嚎啕大哭,抽抽噎噎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可是就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仿佛整日里压抑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自己都已经无法控制了。
还好,沒人看得见我们两个,我可以就这样尽情的抱着樊爷爷哭个够。
樊爷似乎懂我的情绪激动的突然,他一边拍着我一边安静的微笑着等待我哭完,一句话也沒有说。
当我终于哭够了抽抽嗒嗒的从樊爷怀中抬起头,也终于想到要问樊爷怎么会这里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等的问題的时候,还沒等我开口,樊爷就突然皱了皱眉头。
“唉,真是孽缘。先跟我來。”樊爷突然感慨了一句话后,也不顾我还有很多未出口的疑问,就拽着我朝着觅芙房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因为他走的很快,所以数秒之间我们就已经穿门而过进入到了觅芙的房间里。
而正当我打算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房间里的景象令我倏的一惊。
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天色已经暗淡很多,夜晚已经來临了,而房间里沒开灯,光线极弱,沒有念力不能增强可视能力的我,用力睁大眼睛抬脚凑近也只将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看个大概而已。
此时幻倾正独自一人闭着眼睛平躺在原本是觅芙躺着的那张床上,样子怎么看也不只是睡着了那么简单,而觅芙却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他,这个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古怪。
首先从幻倾刚刚在我面前离开回到这间屋子,但我在樊爷怀里哭完來到这间屋子,虽有时间间隔但却绝对不足以让幻倾睡着,何况他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觅芙沒睡之前自己先睡?
而觅芙又如此奇怪的站在床边看着幻倾,难道。难道?
难道觅芙要对幻倾做些什么?
“他,他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问樊爷。
樊爷也在看着幻倾:“似乎是被下了什么药,你看看这房间里有沒有类似安眠药一类的东西。”
“可是太黑了,看不清。”我一边四处环视着,一边说。
说來也巧,原本一直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觅芙似乎也突然感觉到了屋子里光线的暗淡,她走到门旁边,将屋子里的灯打开了,然后又走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拉上了。
她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我终于在床旁边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小瓶安眠药。
现在药店一般人去买安眠药医生就只会给开规定克数内的安眠药,看样子觅芙也就是用这安眠药让幻倾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而已。
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接下來发生的事却让我差点儿将刚刚呼出的那口气都倒抽了回來!
开灯后的屋子也并不是很亮,却足以让在这屋里的人看清楚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而觅芙,她此刻正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子,那个瓶子里装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瓶子上面的骷髅图案!
那个是现实生活中腐蚀品的标志!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连忙抓住樊爷的袖子,仿佛此刻非要手里触碰的到什么东西我才会觉得稍稍安心:“她这是要做什么,她该不会是要伤害幻倾吧?”
樊爷叹了口气;“看这样子,似乎是啊。真是害人的执念。。”
我心一揪:“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才能阻止她,樊爷,你快告诉我!”
樊爷却沒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眼见着觅芙拿着那瓶令我感到恐慌的东西一步步的朝着幻倾走了过去,我顿时手足无措了起來:“樊爷,爷爷,你既然能出现在这里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不对,你能不能阻止她,快阻止她啊!”我已经近乎哀求了。
可是樊爷很无奈的冲着我摇了摇头:“阿慎,我们和他们现在不在同一个空间里,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而这时,觅芙已经将那瓶子打了开來,然后,动作温柔的朝着幻倾的脸上倒了上去。
几秒后,一阵响彻整个孤儿院的凄厉叫声从这间屋子发出。
即便是服用了安眠药睡的很沉的幻倾,在一整瓶的盐酸泼到了脸上后,也是无法再继续沉默着睡觉的。
而如此惨无人道的画面就在我眼前真真切切的发生着,我觉得我的心都已经不会跳动了一样。
觅芙的脸上却仍然带着那丝奇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