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躺在床上的人终于动了动。
兰子月猛地睁开眼,破旧不堪的木板房,熏得发黑的横梁处还悬挂着一条黑黝黝的绳子。
她立马发现不对劲,这儿不是他们借住的老乡家里,怎么回事?
她想起身,折腾半天全身依旧没半分力气。
她隐隐听到院外传来的狗叫声,本就惊恐的脸上多了几丝恐惧,她赶紧冲着门外大喊:“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满脸凶悍的女人拿着擀面杖冲进屋,冲她大嚷着:“叫叫叫,叫什么叫!死丫头!你也不看看你长成什么样!朝廷给你和沈教谕配婚,那是你前辈子修的福分!你居然还敢自杀,差点把家里的横梁弄断,你……”
王氏咒骂她半晌,瞧见她还不知趣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干活,心火大起,冲到她床边,随手甩她几巴掌。
估计是被打,兰子月身上终于涌出些力气,立马挡下她的手,“你凭什么打我!”
“哎呀!翅膀硬了是不是,看老娘今儿不打死你——”王氏恶狠狠地一说,抽出怀里的细针就要朝她身上扎,却被冲进屋的兰大福给拦住,“孩子她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子月后天就要嫁去沈家,针头要是落在身上,又要被村里人说三道四的……”
面前的一男一女,皆是做古装打扮,男的长相粗狂,一身青灰色苎麻衣短打,女的衣着朴实却生得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二人说话期间,兰子月终于坐起身来,看着短粗肥圆的双手后,血气翻涌,晕死过去。
后天一早,几个邻家的婶婶帮着她梳妆打扮,望着铜镜里那张大饼脸右侧的猩红色胎记后,兰子月依旧没晃过神来。
她一个法本毕业,农学硕士的在读生居然穿越了,还是魂穿到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农家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