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我手上的东西成了老一辈暗中相争的关键所在。
不出我所料,王逸辰母子不知和谁狼狈为奸,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
我突然明白了俞谦那嘲讽一眼代表了什么——我那点不成气候的小小算计,把自已拉进了一个死局。
“他们不确定你能找到东西,自然不会派出警力保护你。那两年井黎把你关起来,一是为了给我下套,再是为了套住你。谁都知道你从小到大敏感易怒,谁也信不过,与其任你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不如让你死心塌地相信他。”
俞秀道完井黎利用始末,转而给我分析目前的危险局势,“这次你孤身回老家,已经引起他们注意,尤其是苏江两家对你虎视眈眈。苏家或许会因为苏采盈的关系不会伤害你,江家却不会轻易放过你。一旦你找到什么,或许有什么消息流出去,你可曾想过,我这儿,根本就护不住你。”
言下之意,我得老老实实听话,更别藏私。
我沉默不语,俞秀也安静下来不再多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不堪重负的情绪从心底慢慢升起。从一开始就围绕在身边的茫然无措逐渐放大,似要将我拖进一望无底的深渊。
安静的空间里,我似乎能听到汗液溢出体表的声音,我甚至能感受到一滴汗从额头滑过脸颊,猛然砸向大腿的力度。
心跳有点儿快,思绪莫名的沉。下意识搓手,手心的痛感将我从混沌中拉出几分意识。
我不觉得自已会这么轻易崩溃,更不认为没心没肺的自已能被这些唬人的话给吓着。可是,心底的那份压抑和恐慌从何而来?
摇了摇头,我起身沉沉一个吐气,“哥,我累了,我想睡了。”
他叹气起身,摸了摸我的头才出房间。
我手上有伤,又不愿意让阿姨来帮忙,只能套了一次性手套举着花洒胡乱冲着。明明是洗去身体的污垢,为什么心里却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我想,或许是井黎要订婚的事让我气愤?不,与他订婚无关。我生气,是因为他欺骗我,耍我!
满腹心事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是浑浑噩噩频频惊醒。太多不愿忆起的过去一个接一个袭来,打得我心力交瘁。
妈妈的泪,爸爸的巴掌,砸来的椅子,避如蛇蝎的目光。预审员高举的拳头,王逸辰砍来的刀,后妈嘲讽的笑。井黎阴晴不定的面容,俞谦变化多端的优雅,俞秀满腹心事的深情……
一幕接着一幕袭来,我头疼欲裂。喘息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东移的月亮大口大口喘气。
好累,好压抑。莫名的疲惫不安让我迫切地想要逃离。我想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我还要找东西!那东西,是否如我所想,藏在那个地方?
站到天明,收拾好下楼时,俞秀已经坐在桌前看报吃早餐。我心里头压抑,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粥,任俞秀给我上了药,又吃了消炎片。
“阳阳乖,不是哥限制你的自由,实在是你现在不需要和任何人联系。笔记本里有下载的音乐和电影,不喜欢可以选柜子里的碟片,不要再让哥为难,好吗?”
他问的绅士而隐忍,我点头以示乖巧顺从。
打开笔记本儿,随便点开一部没看过的恐怖片。开场的血腥画面和压抑的音效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我把这归结于害怕。可我不想承认自已的异样,隐忍兴奋把这部片子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