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冼耀文的交代,岑佩佩并没有细问,她转移了话题,“我的司机定下了吗?”
“定下了。”戚龙刀指了指三四个站在一起的女队员,“中间那个,诗英,在精武体育会待了很多年,钱似莺的师妹。”
“那个电影明星钱似莺?”
“是的。”
岑佩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嘟囔道:“报纸上话钱似莺有了个孙子叫(洪)金宝,四十一岁就有孙子,好有福气,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岑佩佩的话里明显带着一丝幽怨,不消说是冲着先生去的,戚龙刀只好闭上耳朵,假装没听见。
岑佩佩见状,心知自己的话已经被戚龙刀听了个囫囵,嘴里便说道:“戚经理,刚才的话不要告诉老爷。”
其实,她刚才的话就是故意说给戚龙刀听的,要的就是最终传到冼耀文的耳朵里。
潘秀秀最近很闲,岑大牛忙于为岑家的生计打算,没心情关注这个小老婆,相好张德荣也有好久没有找她,无聊的她经常会跑到山今楼,不为帮帮手,就为了找自己女儿说说话,这一说难免会扯到御夫术上,孩子的话题自然跑不了。
岑佩佩虽说对自己阿妈失败的人生不是太看得上眼,并不乐意听从潘秀秀的人生经验,但阿妈就是阿妈,血缘关系在,有些话还是能听进去的,比如生出冼家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进而觊觎正妻之位。
人嘛,永不满足,总是一山望着一山高。
“夫人,我不会的。我要不要把诗英叫过来?”说到“诗英”二字,戚龙刀脸上出现耐人寻味的贱笑。
“今天就不见了,等她学会揸车再说。早上叔叔嘱托我带弟妹去做头,弟妹刚进冼家的门,我这个做大嫂的理应多关心,戚经理,你继续忙,我走先。”
“夫人,我送你。”
来到楼下,等送行的戚龙刀离开,岑佩佩嘴里轻轻咀嚼,“诗英,诗英,看戚经理的样子,他对这个诗英不太一样。”
岑佩佩和冼耀文互相拥有对方的身体时,她也通过特殊的管道吸取冼耀文的精华,不仅在长相上隐隐有了一点冼耀文的特征,就是思维方式也在趋向冼耀文,她慢慢习惯了咀嚼。
无独有偶,冼耀武也是深受冼耀文的影响。
陈威廉挺给冼耀文面子,尽管冼耀武没有法学专业证书,只是短短几个月,他也把冼耀武当做实习律师对待,一开始只是准备一点出庭的材料,慢慢就带着出庭,让冼耀武能在第一线接受熏陶。
今日,陈威廉又带冼耀武出庭,只是这次冼耀武没好好接受熏陶,汲取知识加强自己,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大状身边的律师助理身上。
之前交换证据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名字叫钟洁玲,今年二十二岁,马上就要从港大文学院毕业,在收集对手资料时,得知钟洁玲的父亲是钟成坤,华夏巴士的创始人,华夏巴士在港岛和九龙有多条线路,拥有137辆中巴,钟家的家产颇丰。
冼耀武看不懂张大千的画,却能听懂张大千的话,张大千曾经说过,凡美人者,一等肥、白、高,二等麻、妖、骚,三等泼、辣、刁。
他原来没法用文雅的话来形容自己对女人的喜好,现在可以了,他就是喜欢“肥白高”,周芷兰差不多就是这种风格,只是各个方面都差那么一点意思,眼前的钟洁玲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他对她一见钟情,二见痴情,在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就是他的老婆,他相信大哥也会中意这个弟妹。
冼耀武的目光黏糊糊的,身为承接者,钟洁玲自然能感觉到油腻,她快烦死了,恨不得挖掉冼耀武的眼睛。
陈威廉这边要调查对手的资料,另外一边自然也少不了这道程序,事实上,钟洁玲对冼耀武也有所了解,她知道冼耀武的大哥是冼耀文,中华制衣的老板,是个能人,而且因为冼耀武的痴,她难免会把他代入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角色中去挑毛病。
基本来说,她满意冼耀武的身高与长相,家世也还算满意,就是不满意学历与学识,她满意的如意郎君必须学富五车,能与她在人文和法律上有共同话题,冼耀武显然不符合,她在心里早就打了叉号。
正因如此,她才烦恼冼耀武的黏糊油腻。
冼耀武自然不知道钟洁玲已经把他枪毙掉,即使知道,他也无所谓,他从冼耀文那里学来一门泡妞绝学,总结起来只有九个字——自信、不要脸、死缠烂打。
好不容易等到法官说休庭,在一众人员还在收拾东西未离开法庭之时,他一个箭步就来到正收拾东西的钟洁玲身边,深情款款地说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晚餐。”
钟洁玲在尴尬中给了冼耀武一个白眼,“抱歉,我没空。”
“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你肯定没空,希望你明天下午两点有空,因为明天下午两点我要去你家拜访伯父,当面通知他我要对你展开追求,我想当他的乘龙快婿。”
冼耀武的话音一落,法庭上能听懂中文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处在暴风眼的钟洁玲更加,她是又羞又急又气,搞不明白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本章完)